那人拿了爆米花，竟然还不走。佟凝想，可能是被视频迷住了。
“没人只能兑换一次啊，不能多换的，您请走吧。下一个！佟凝不耐烦地喊。
而这人还不离开。
佟凝抬头，所有的不耐烦都消失了，笑容瞬间绽放，软绵绵地说：“哥啊！来来来。”
佟达半闭着眼睛看佟凝，“解释。”
佟凝拉着佟达坐下来，苦口婆心将杜肃的事情给他捋了一遍。
关雎在一边也听了个大差不差，对佟凝行为表示认可，而佟达依旧保持着漠然的神情，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劝服。
佟达也没有必要考虑去保护什么肖像权。他们这些顶尖的算子，从认证成为算子之后，就是众多媒体跟踪的对象，网上流传的他们的视频，不在少数。
而佟达的视频，清一色都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就连獬豸星的冰山，都要比佟达要温暖一些。
他听了佟凝的解释，问：“你是在办他？”
佟凝点头。
佟达说：“施舍？”
佟凝明白佟达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就这样明摆着帮助杜肃，就好像是对杜肃的一种施舍。表面上是帮杜肃解决了一个问题，事实上，却是给杜肃颁布了一个“无能”的锦旗，让别人都知道，他杜肃只有仰仗别人，才能有所成就。
况且，她本身也不是一个和杜肃一样的丑人，这样帮助杜肃，丝毫没有同类相互扶持的情谊，反而像是作壁上观的施舍。
关雎听到佟达这一句“施舍”之后，对这个年轻的算子有了新的认识。他没想到，这个面目冰冷的算子，也会思考复杂的人情。
佟凝摇头，说：“不不不，好哥哥，我可不是白白帮他的。我们有交易的。我帮他发表论文，把他的论文推上论文榜，条件是，我拥有论文终身引用权。基于这篇论文的技术，我都可以用。而且，”佟凝压低了声音，“我还‘请他把引用权授予人数，改成了，一。”
佟达听了，默然无语。
关雎禁不住轻笑，他料想佟凝也不会这样好心，平白无故去帮别人发表论文，看来还是有所图谋。
一项技术的引用权，是十分昂贵的。
这是算子时代，最珍贵的，就是灵感。一个灵感得到认证之后，任何基于这个灵感而创造出来的东西，不管是精神的，还是物质的，所有权都属于原始灵感的提出者。后来的引用者，要将自己相关收入的百分之七十，交付灵感提出者。
然而，一旦有了引用权，就获得了自由使用灵感的权限，所有基于该灵感的创造和生产，将全部归引用权所有者自身所有。
也就是说，佟凝现在可以根据杜肃的文章，随便创造什么东西。这些创造成果，都可以冠上她佟凝或者豫冰芯的名字。而整个五系，在没有另外一个人，能够拥有这样的权限。
这样看的话，冷漠的佟达，或许还有一些博爱，热情的佟凝，却是个实打实的利己主义者。
佟达刚刚还在怪佟凝，觉得她过于藐视杜肃，现在也想怪她过于卑鄙。然而他知道，怪她“施舍”之后，就无权再怪她卑鄙了。
佟凝耐着性子，看了看有自己的视频，和上眼睛点点头。
佟凝当做是首肯。
雪落一灯明(32:怜悯)[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