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凝点点头。
前面走来一位翩翩公子。笑容温和，目光犹豫。
关雎和他互相致礼。
这是微生夜。
微生夜朝佟凝这边看了看，见她没有芯片，还遮着一边的脸，惊讶了一下，问关雎：“这位是？”
关雎说：“本门算子。”
佟凝确实还穿着关家的衣服，气度和身量，也有一些关家算子的味道，微生夜也就不再多问，向佟凝致礼。
微生晦和关雎在前面走。
关雎问：“最近服饰神经网的事情，师弟可有听说？”
微生夜点头：“有，就连我们蜉蝣星，也有这腐蚀神经网的踪迹，不过他们出没随机，我们也没有追踪到样本。”
关雎说：“千万注意防备。我见这里有腐蚀神经网的信号，特地来看看。”
微生夜感激道：“那真是有劳寒涉师兄了。我们正发愁无从下手呢。”
走着走着，三人就到了一个冰棺前面。
关雎往一旁站了站，佟凝看清楚了冰棺，里面躺着一个熟悉的人。
微生晦的脸上，已经完全失去了颜色。
在以前，这张脸上能看到灿烂的笑容，那真是无与伦比的单纯和明朗。现在，就只剩下一张平铺着的，平冷的，毫无血色的脸。
胸前的芯片，也只剩下了一点碎片。
佟凝在这个时候，还抱有一丝希望。她检查了微生晦的神经系统。
他的神经，已经完全衰灭。
怪不得有人会怀疑，微生晦的死，是佟凝做的。因为这样的杀人方式，差不多可以说是佟凝的专利。
佟凝往前走了走，关雎和微生夜都没有拦着她。佟凝努力地将自己演成一个好奇的算子，细细打量着微生晦的尸体。
“这就是，遨游芯吗？”佟凝问。
微生夜微微笑着说：“是的。就是我的哥哥。”
佟凝看着微生夜的微笑，和自己心中的汹涌对比，真是天壤之别。
“看着你哥哥的遗体，怎么还可以这么云淡风轻？”佟凝问。
微生夜展开自己的折扇，半遮遮脸，说：“十多年了，久悲不成悲。”
对于佟凝来说，才是上个月的事情呐。
佟凝将微生晦的整个身体都看了一遍。即便已经西去，他还是尽量保持着优雅，自己精致的折扇，还撑在胸前，就像是他心中开出的花朵。
忽然间，佟凝感应到了折扇上的算法。
那是活着的算法，随时待命的算法。
折扇正在等待微生晦的命令。可是微生晦的芯片已经死亡，微生晦的神经，也已经死亡，那折扇还在等谁的命令？
佟凝看了看关雎，见他近乎不可察觉地点了点头。
如果微生晦真的死去，这折扇没有了主人，算法就会逐渐衰退，最后消失。就像那些摆在壁龛里的兵器一样。
即便是有别人维护，算法也只能是死算法，不可能有这样高戒备性、随时准备战斗的算法。
含笑伴君侧(:坟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