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含笑这时候醒来，眼神迷茫，看着佟凝和关雎，往里面缩了缩。
佟凝柔声说：“含笑，不用害怕，我们是杜肃的朋友。”
含笑坐起身来，说：“我不是含笑。我是56号？”
佟凝和关雎对视，不理解含笑的意思。
佟凝问：“你说你是谁？”
“56号？”
“56号，是什么？”
“就是滴56个肌体。我是肌体56号。”
顾名思义，就是含笑的第56个身体。
“为什么会有56个含笑，含笑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自己？你知道吗？”佟凝问，好像自己也问不太清楚。但是含笑56号听明白了佟凝的问题。
“不是有56个，而是第56个。我是由前面的肌体，55号重熔再生而成的。55号，是由54号重熔再生而成的。以此类推。”55号说。
“重熔再生？”
55号好像不愿意再解释下去了，对佟凝说：“我想要找一个叫杜肃的，人，或者东西。因为这是我现存的唯一记忆。重熔机已经坏了，未来可能没有肌体再产生了。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他，毕竟他是我记忆中唯一的内容。或许这件事对他来说，关系重大。”
佟凝听出，事情会分麻烦。
现在的含笑，已经不是含笑了。从第二个含笑开始，所有的含笑，就都是含笑记忆的载体，而并非原本的含笑。
如果说，含笑的记忆和感情，仍旧存在，或许还能勉强说，这是含笑，但是现在，她的记忆也都消失殆尽，她还是不是含笑了呢？
关雎通知了杜肃。
从玉楼小星跃进到蜉蝣星，可能需要半个标准小时的时间，佟凝对含笑说：“他很快就会到了。”
含笑表示了感谢，微微笑了笑。
不知道，杜肃看到这样的笑容，却发现笑容背后的记忆已经全部消失，会做何感想。
关雎和佟凝出了门。
佟凝问：“关雎，还是那个问题。如果一个芯片，每年换一个部件。第一年换掉存储器，第二年换掉中央处理器，第三年换掉解释器，第四年换掉显示器。那么四年之后，这个芯片，还是原来的芯片吗？”
关雎第一次犹豫了，他想了很久，摸了摸自己的芯片，说：“是原来的芯片。只要它的和核心算法不变，它就是原来的芯片。含笑，只要她的基因序列没有变化，就是原来的含笑。”
佟凝只能说：“但愿吧。”
下面的年轻人，有说有笑的，关雎和佟凝走下来之后，大家就安静了许多。两人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关雎忽然问：“佟凝，你记得微生溯吗？”
佟凝点头：“记得，微生晦的父亲嘛。当初我们还在这里帮他们解围来着。他是个很有胆略的算子前辈，我还很崇敬他呢。他也是少有的，支持我的人嘞。”
关雎听到“支持”二字，稍作沉默，说：“嗯。你知道，当初，他为什么力排众议，支持你？”
佟凝说：“我也说不定。但是，或许和他们家芯片的安置方式有关吧。早些时候，我知道微生晦家的一些内门弟子，芯片都是镶嵌在身体里面的。如果说，芯片和身体相连，那就和我当初的做法有些类似。我将算法和神经系统相连，或许和他们的做法有些共性。”
含笑伴君侧(7:5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