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飘仙楼外仍旧门庭若市,四季如常,前来瞻仰这盛况的人自然也是雷打不动,风雨如旧。
风韵犹存的老鸨领着身旁几位巧施粉黛的姑娘们陈列在船楼门前,夹着嗲嗲的嗓音,挥舞着手中的香巾招向几步远之外过路的人群。哪怕离得稍远,不少人仍会深深嗅着这来自可望不可及的仙境之中飘来的香气,陶醉地享受着那如同初夏喜鹊喳喳的悦耳鸣叫,脑海中情不自禁地幻想起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物。
渐渐的,围在远处观望的人群多了起来,没了说书人,他们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稍稍抚平内心的波动,心里想着自己若是能勇敢一点,再有钱一点,那岂非......
正吸溜着嘴边的哈喇子,一只手悄然间拨开了人群,从中间挤了出去,有人正欲破口大骂,却忽见那人猛地回瞪了过来,看不清面容,但一只眼睛空荡荡的格外骇人,袖口中竟还滴答向下流动着暗色的液体,纷纷吓得住了嘴,重新把目光投向了飘香楼前自己心仪的姑娘们。
王成独眼鹰目,如电如光,视线透过缝隙穿透到了拥挤的人群之后,察觉到并没有人追上来,这才敢稍自放松了一些,回首将看向了眼前南山城最大的风月所,大大的牌匾正中高挂——飘仙楼。
身为首屈一指的风月所,这里的姑娘们不仅仅是最好的,老鸨作为领头人自然也有她独到的本事,入行十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厢见到有人要上门,也不在乎这人是何身份,来此之前又做了何事,连忙挥动手臂带动姑娘们发出一声拉长妙音:“客官,里边儿请!”
王成甩掉手臂上的血迹,拿出怀中钱囊,二话不说便丢了过去。
老鸨笑容不改地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子,心中便已经有了分寸,眼前之人自然不是什么温善角色,身上带伤也不愿露脸,这等人若非官府逃犯就是正受到江湖上的追杀,拿钱暂时保命罢了,这种人以往也有不少,不过再有钱的人,在这飘仙楼也躲不了一个月,早晚得灰溜溜地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想那老板杜进乃是赫赫有名的皇商,朝廷里不少大臣都和他关系匪浅,自然也就没人敢来此地闹事,就连郡老爷偷偷摸摸来也得守规矩,何况这人总不至于把天都给捅破了吧?
尽管早有耳闻,飘仙楼内的璨丽奢靡仍然大大出乎了王成的意料,这里光芒太盛,王成忌于自己的身份,也就只要将连衫的帽檐向下拉了拉,再将面巾向上提了提,垂下头不再多看。
“姑娘们,都出来,让这位爷过过眼!”老鸨紧跟在王化身后,脆脆地两声拍手,很快便召来了一众花红柳绿,纤细如枝的妙儿人,尽数亭立在了这位奇怪的客官身前。
飘仙楼没有花魁,因为每个人都可以说是花魁,因此这里的价格也极其昂贵,就是富家公子也偶尔才只来一次,姑娘们闲得久了,自然也不免有些挑剔。
见到这样一个身带血迹不愿露脸的生客,不少姑娘已是皱着眉头向后退了退,老鸨脸色不悦,但也不好当面把话说明,只好盼着这位客官能自己挑出个所以然。
“就你了。”王成头也不抬,挥手便是一指。
没被指到的姑娘们如释重负,“遗憾”带笑,浅浅施礼后便莺莺燕燕地退去了,只留下被点中的姑娘愕然呆立,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这么倒霉。
“这位客官还真
033.带伤之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