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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辞漾×太子妃[1/2页]

穿成反派大佬的恶毒前妻 子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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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漾从噩梦中惊醒,满头满脸的汗,她慌张地摸向身旁的床,却没有摸到那个熟悉的身体,就连手下的床单,都不是惯用的真丝触感。
      “顾辞?辞辞?”
      时漾摸着床单上稍微有些硌的繁复花纹,挣扎着坐了起来,哑着嗓子呼唤顾辞的名字。
      然而入目之中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时漾的声音都有些颤了。
      窗外传来陌生的蝉鸣,随着吱嘎一声门响,一阵微凉的风吹了进来,时漾呼出一口气,那种窒息的感觉终于淡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手持宫灯的白衣少女向时漾走来,时漾被吓得惊叫一声,跌回了床里。
      然而这床虽然依旧宽敞,却是坚硬的木质结构,虽然铺了厚厚的床褥,还是磕的时漾的后腰一阵酸麻。
      时漾吃痛,眼角几乎沁出泪来,颤着声音问:“你……你是什么鬼?”
      持灯少女脚步一顿,声音也有些颤:“鬼?小姐你……你看见鬼了?”
      持灯少女说着,紧张地看向自己周围,青白的小脸在忽明忽暗的烛火映照下,更显得诡异骇人。
      时漾几乎要哭出来了:“顾辞!”
      她大着胆子再次呼唤顾辞,希望他能如往常一样,将她揽进怀里,然后拍着她的后背告诉她“不用怕,只是噩梦”。
      然而却没有。
      回应她的,是陈妈熟悉的声音。
      “小姐?这是怎么了?听话!你不赶紧点灯,杵在这里做什么?”
      陈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练中带点刻薄,却让时漾稍稍安了心。
      陈妈也能看见这个女孩,那她应该不是鬼。
      被叫“听画”的少女回过神来,一边喏喏地应声,一边点亮了屋中所有的烛台和灯。
      漆黑的室内被暖黄色的烛光照亮,时漾眨眨眼适应了光线,但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后,她后背一阵发凉,额头的汗再次潺潺而下。
      这是……
      什么情况?
      时漾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或者说一张,足有二十多平的千工拔步床。
      从时漾的坐着的床延伸开去,有桌椅有衣柜有梳妆台,木雕的窗上挂着纱幔,但透过纱幔时漾可以看见,窗外还有一层窗。
      时漾想起自己在网上看见过的拔步床,也就是房子里面再放个木房子,当时她就在想这难道不憋闷吗?
      置身其中的时漾吸了口气,的确憋闷。七月的天,她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开着空调,这破床还挂着层层帐幔,憋的时漾连喘气都费劲。
      时漾天马行空地想着,又看向陈妈,却被她的装束一惊。
      陈妈穿着褐色绵绸阔袖长衫长裙,头发盘在脑后,戴着两个银簪,一副古人打扮。
      此时正关切地看向时漾:“小姐,您这是噩梦魇着了?老奴这就命人给你煮碗安神汤来。”
      陈妈说着,看向听画,听画连忙屈膝行礼:“奴婢这就去。”
      时漾看着听画走出去,揉揉发胀的太阳穴,看向陈妈,试探性的叫:“陈……陈妈?”
      陈妈一愣,亲昵地上前帮时漾揉着太阳穴:“小姐这是怎么了?往日里都直接叫我奶嬷嬷,今儿怎么突然唤起我的姓氏了?老奴要是做错了什么,小姐只管骂我便是,这般生分却是要了老奴的命了。”
      陈妈说着,声音甚至有些委屈的哽咽起来。
      时漾太阳穴不由得跳的更厉害了。
      陈妈这是玩老奴cosplay走火入魔了?
      但是……
      时漾看看周围的环境,想起刚才走出去的听画,心中隐隐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陈妈?如今是天临几年了?”
      时漾抬起头,看着陈妈,试探性地问。
      陈妈一愣,连忙捂住时漾的嘴:“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如今明明是元贞十八年!”
      时漾心里一突,肩膀顿时垮了,她无力地靠在拔步床雕工繁复的床围上,叹息一声,低声哀嚎:“怎么又穿越了啊?这是什么穿越套娃任务吗?”
      陈妈没有听清,疑惑地追问:“小姐,您说什么?”
      时漾整理着思路,问陈妈:“那……顾辞呢?”
      陈妈听见顾辞的名字,不屑地撇嘴:“那个泥腿子杂种啊,他还在外面跪着呢~老奴按您的吩咐,特意在他周身摆满了吸引蚊虫的花草,他今晚是别想好过了!敢躲小姐的鞭子,我看他是嫌命长了!”
      时漾太阳穴几乎炸开。
      怎么又是这样的剧情?!
      时漾慌忙推开陈妈,顾不上穿鞋就往外跑,跑出拔步床,又跑出房门,冲进院子,她才看见那个熟悉却又有几分陌生的背影。
      还是那样的单薄瘦削,但此刻的他长发如瀑垂落腰间,仅以一根灰麻布条束着。
      许是常年营养不良,发质有些枯黄,在清冷的月光下清晰可见纠结的分叉,显得有些凄凉。
      他似乎是听见脚步声,白的几乎透明的耳朵警觉地动了动,脊背骤然紧绷,笔直的跪在那里,像是一棵傲立风雪中的云杉。
      时漾心中一阵钝痛,鼻子发酸,眼眶也不受控制地红了。
      那个她捧在手心呵护的少年,怎么能又遭受这样的磋磨。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顾辞,在他身旁缓缓蹲下,去看他的眼眸,却发现那双总是如星辰般明亮的黑眸,如今暗沉如死水,在月光下一片死寂,竟是没有半点光芒。
      想起方才那个“噩梦”,时漾心中又是一阵剧痛。
      她不死心地抬手在顾辞眼前招了招,他却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时漾眼角一滴泪滑落,她抬手轻轻擦去,轻声在他耳边说:“顾辞,我是时漾。”
      顾辞闻言一怔。
      时漾满怀希冀地看着他,期盼从他脸上看到跃然雀跃的情绪,期盼他也跟她一样穿越而来。
      “呵。”
      顾辞满含嘲讽的一声冷笑,无情地敲碎了时漾心底的期盼。
      “时大小姐,你又要玩什么花样?”
      时漾瞬间心如死灰。
      他是顾辞,但又不是顾辞。
      他没有随她一起穿越。
      时漾心中难过不已,失魂落魄地起身,看向追来的陈妈妈,冲她摆摆手:“让顾辞回房间休息吧。”
      时漾说着,如游魂一般回到那张精美牢笼似的千工拔步床中,无力地躺在床上,思绪纷杂地回忆起方才那个“噩梦”。
      ……
      与其说是噩梦,不如说是这个世界的背景故事,在时漾的脑海中如“五分钟读完红楼梦”一般快速闪过一遍。
      时漾想起睡前看的那个剪辑小视频,有些无语,这都能穿?
      虽然不知道还在书中世界的顾辞怎么样了,有没有意识到时漾已经不在了,时漾还是秉持着“既穿之则安之”的穿越人铁律,决定先把这个世界的背景捋顺,搞清楚状况再想其他的。
      梦中的“五分钟剪辑”虽然简短,但信息量庞大,时漾躺在床上盯着床顶繁复的花纹,开始按照时间顺序整理那些信息。
      时漾这次穿来的这个世界,是天下尚未一统的古代时空。
      时漾所在的国家是大晋,地处中原,国土相对辽阔,因土地平坦肥沃,盛产粮食,故而国力相对强盛。
      但也因为地势过于平坦,易攻难守,一旦发生战事,很容易便能波及整个国家。
      好在大晋粮多钱多,财大气粗,一直靠砸钱勉强与周边的大辽、西蜀、南诏等国保持和平。
      然而十八年前,庆元十年,大晋连续三年旱灾。皇室却奢靡无度,大兴土木修建观星台,广发徭役,一时间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百姓们卖妻易女,易子而食,流离失所。更有不少青壮为逃徭役,集结兄弟落草为寇占山为王。
      更有读过书的有志之士组织起一股股流民军,与大晋朝廷对抗。
      值此乱世,青州刺史武烈拥兵百万,自立为青武王,暗中联合辽国,举兵起义,欲灭大晋皇族,与辽国瓜分大晋国土。
      晋庭不得民心,青武大军势如破竹,一路南下,不出一月便攻下皇城晋安,斩皇帝于城楼之上。
      皇族顾氏几位皇子皆死于青武王武烈剑下,唯有不受宠的庶出三皇子顾青云,因素来无人在意,才得以在护卫的保护下溜出皇城。
      青武军中流民山匪众多,军纪散漫,加之青武王残暴嗜杀,青武军所到之处如蝗虫过境,血流成河白骨遍野,无论富户贫民都被洗劫一空。
      顾青云一路受尽惊吓,随行的护卫和内侍接连死去,他自己也在逃难途中被流矢所伤,昏迷山中。
      幸得遇见懂几分医理的陈露。
      陈露将顾青云带回山洞救治,还凭借自幼跟随家父学到的陈家军阵法在山中布下迷阵,令追兵无法寻来。
      然而顾青云伤愈之后,觊觎陈露美貌,不仅隐瞒自己已有正妻长子一事,求娶陈露,还承诺会终身留在此处与陈露长相厮守。
      半年后,陈家军平定青武之乱,大晋恢复太平,国子监祭酒孔?N得信寻到顾青云时,陈露已有身孕。
      返京途中,顾青云身份暴露,引来青武乱党余孽刺杀,陈露拼死在刺客手中救下顾青云,她却难产而死。
      孔祭酒作为顾青云的老师,曾是三代帝师,为人中正品行高洁,是大晋著名的直臣。他感念陈露高义,要求顾青云对弥留之际的陈露承诺,立陈露之子顾辞为太子。
      顾青云危难之中,迫于老师的压力不得不做出承诺。
      青武之乱后,顾青云即位称帝,在孔祭酒一脉老臣的压力之下履行承诺,立幼子顾辞为太子。
      而与正妻蒋氏所出长子顾衍,则被封为安平王。
      孔祭酒兼任弘文馆祭酒,任太子太师,教导顾辞。
      然而孔祭酒年事已高,又屡经战乱,身体早已如风中残烛,于顾辞五岁时便亡故,举国同悲。
      孔祭酒死后,蒋皇后一家被顾青云重用,外戚当道,太子顾辞不得圣心,年幼的顾辞在后宫中举步维艰。
      蒋家先是刻意荒废他的学业,又请刁奴引诱他,但顾辞虽年幼,却一心向学,心志坚定,并不为蒋家的计谋所害。
      眼见顾衍年近十三,按大晋律例即将出宫就藩,蒋国舅竟直接命人暗害顾辞,令他在狩猎时落马,年仅八岁的顾辞虽凭借精湛的骑术得以保全性命,但双眼却受伤失明,自此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
      而皇帝顾青云非但不彻查此事,还下旨斥责顾青云顽劣,不堪大用,废除太子之位,将其幽囚于冷宫之中。
      顾青云从此改立顾衍为太子,并领监国之权。
      顾辞被废后,在后宫中受尽欺辱,只有太子顾衍身边的宫女温听倪偶尔送饭给他,对他礼貌温柔。
      顾辞因此爱上了温听倪,然而太子顾衍也对温听倪情根深种,甚至不惜违抗皇命求娶寒门女温听倪为正妃。
      顾青云虽不满顾衍痴缠情爱,却因疼爱才智双全的儿子而妥协。
      但兵部尚书清远候之女时漾因早产于青武之乱的战火之中,自幼身体孱弱,时远华因丧妻之痛对唯一的女儿宠爱有加,给时漾养成了刁蛮任性唯我独尊的性子。
      时漾暗恋太子顾衍日久,一心想做太子妃。得知太子要求娶侍女温听倪,一时心急,竟设计在宫宴上下药给顾衍,却意外害了废太子顾辞。
      时漾与顾辞睡在同一张床上,被陈嬷嬷带人撞破,时漾无奈之下只得下嫁废太子顾辞。
      但因顾辞身有残疾,不受宠且身世遭蒋家抹黑诟病,称他为乡野村妇之子,其母挟恩图报逼迫皇上立他为太子,而他身上流着一半泥腿子的血,怎能配上太子之位?因此才遭天谴,落马失明。
      时漾身为侯门嫡女,自然也知晓这个传闻,因此颇以嫁顾辞为耻,为泄愤,便日日欺辱凌虐于他。
      然而顾辞的生母陈露并非如坊间流传那般,是个乡野村妇。
      陈露实乃镇国大将军陈懋的独生嫡女,青武之乱中,陈露的父亲和两个哥哥接连战死,就连母亲和嫂子都披甲上阵,母亲孟老太君更是以花甲之年亲自坐镇陈家军,屡立战功大破青州叛军,平定战事。
      只是战场纷乱,陈露的车驾被乱军冲撞,陈露与仆从走散,这才流落乡野。
      战乱之中,陈露深知自己的身份若被有心人得知,恐被利用威胁陈家军,为此隐姓埋名藏匿深山,只待战事平定再返乡寻亲。
      谁知却意外救了顾青云,还没来得及坦白自己的身份便香消玉殒……
      ……
      而陈家儿郎终于平定乱军,却死伤惨重。
      顾青云为嘉奖陈家满门忠烈,特封陈露年仅十岁的幼弟陈?为镇国大将军,加封威远万户侯。
      而陈露的母亲战场负伤,加之失去了丈夫和两个儿子,心爱的女儿又下落不明,悲痛忧思之下缠绵病榻,不出半年便病逝。
      陈家虽凭借战功煊赫一时,却因子嗣单薄而引来群狼环伺。
      孟老太君殚精竭虑,一力将孙子陈?抚养长大,虽欣慰于孙子终能独当一面,但她心中始终挂念着下落不明的孙女,多年来一直暗中寻找孙女的下落。
      在顾辞二十岁那年,八十高龄的孟老太君终于查到了顾辞的身世,得知他就是自己的重外孙。
      而顾辞这些年在宫中和时家所遭受的凌辱虐待,令手握大晋半数兵权的孟老太君震怒不已。
      多年的屈辱让顾辞学会了隐忍,他并未立刻与陈家认亲,反而蛰伏在时家,暗中与陈家密谋部署。
      顾辞先让舅舅陈?私下拉拢陈家军旧部,将大半兵马掌握在手。又利用孔祭酒最后一个亲传弟子的身份,暗中联络孔祭酒一脉的老臣和孔祭酒昔日的弟子,收拢文官。
      与此同时,孟老太君遍寻名医,医好了顾辞的眼睛。
      顾辞复明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当着时家满门的面,将时漾这个恶毒的废太子妃活剐了。
      时漾的父亲时远华心痛难当,当场吐血身亡,年仅五岁的弟弟也惊吓过度成了傻子,清远候府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之后,顾辞在舅舅和曾祖母的帮助下,统领陈家军杀入皇城,不仅手刃了忘恩负义生性凉薄的顾青云,还将太子顾衍打断双腿幽囚于冷宫之中。
      顾辞称帝后,封温听倪为皇后,后宫中仅她一人。可谓是万千宠爱于一身。
      但温听倪却心系顾衍,甚至想偷溜去冷宫看望顾衍。
      顾辞一气之下便命人搜集西域至宝海蓝宝石,为温听倪打造了一副精美的镣铐,又建造了一座纯金打造的金屋,将温听倪幽禁其中。
      这金屋耗资甚巨,奢华异常,即使走在皇城外,远远都能看见金屋在阳光之下闪耀出的金色光芒。
      而金屋之中,就连窗户都是精美的手切琉璃,日光下绚烂耀眼,月光下流光溢彩,令人见之不忘,啧啧称奇。
      但温听倪余生却一步也不可踏出金屋,只能在此日日夜夜等待顾辞的临幸。
      时漾想到这里,叹了口气,换了个时代,却是一样的命运,但很明显,这个强权大于律法,人命皆为草芥的年代,比起现代社会,要危险的多。
      而且要攻略这个顾辞,显然也比上个世界难得多。
      时漾摸摸自己的脸,忍不住爬起来坐在烛光前对着铜镜看了看。
      即使在并不那么清晰的铜镜中,也能看出这张脸的美貌,云发丰艳,蛾眉皓齿,真正是一张国色天香明艳动人的脸,也难怪原主不仅恃美行凶,还野心勃勃想当太子妃甚至皇后了。
      这张脸比起上一个世界,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漾想着,摸了摸肩头如丝缎般垂下的长发,丝光水滑柔韧蓬松,光是这一头秀发都可倾倒多少人。
      对比之下,想起方才顾辞那一头营养不良枯草般的长发,时漾又是一阵心塞。
      这个世界的顾辞现在是盲人,那时漾这样绝世的容貌在他这里也相当于锦衣夜行,毫无用武之地。
      虽然时漾不想承认,但她还是觉得,人类都是视觉动物,她喜欢顾辞固然跟他的才能智商有关,但最初的心动往往还是从那一副精美的皮囊而起。
      人嘛,总要起心动念才能去细细探究。
      时漾以己度人,觉得顾辞对自己的喜欢未必就跟容貌没有关系。
      但是眼看着以美色攻略顾辞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只能另辟蹊径了。
      时漾将长发绕在指尖来回摩挲,分析着现在的时间点。
      陈妈,奥不对,现在是陈嬷嬷,陈嬷嬷说现在是元贞十八年,也就是说这时候顾辞才十八岁,按照梦里的时间线,顾辞跟时漾是刚新婚不久。
      距离他舅舅陈?找到他,还有两年。
      也就是说,时漾必须在这两年内,将顾辞攻略到手。
      时漾想着,回忆起上一个世界的时间,觉得两年时间足够了。
      毕竟如今的她,对顾辞已经有所了解了,至少不像第一次那样,还要乱猜他的心思。
      时漾这么想着,松了一口气,重新躺下,竟很快就睡着了。
      这次一夜无梦,时漾醒来时特意没有睁开眼睛,先是做了几个深呼吸,满心盼望着再睁眼的时候能回到上一个世界。
      然而睁开眼看见拔步床顶上那繁复的花纹,时漾痛苦地又闭上了眼睛。
      这时,拔步床的门传来响动,一个一身桃红的小姑娘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小姐,二老爷家的堂少爷和堂小姐来了,夫人请您起身了就去花厅待客。”
      时漾一时没反应过来,翻了个身坐起来,懒懒地问:“几点了?”
      小丫鬟被问的一愣,但反应倒是很快,笑吟吟地上前一边帮时漾挽起里衣的袖子,一边回道:“还有两刻钟就到午时了。”
      时漾眯着眼睛任由小丫鬟帮她擦脸,在心里换算着,也就是十点半?这个时间在现代不算晚,尤其对时漾这种自由散漫的大小姐来说。
      但是在古代确实有点晚了。
      她还奇怪怎么有客人大清早上人家家来的,原来是她自己起晚了。
      时漾努力回忆着“噩梦”里的细节,她身边管事的是陈嬷嬷,陈嬷嬷是也是她的奶嬷嬷,算是时漾的心腹了。
      此陈嬷嬷与现代的陈妈如出一辙,沉迷于扮演刻薄狠辣的刁奴,虽没什么文化,但论起折磨人来,却满肚子主意。
      若不是女子,其实完全可以去刑部做个酷吏,让她去刑讯逼供,那无论多硬的骨头都能让她砸吧砸吧磨成粉糊墙上。
      而与上个世界不同,这个世界的时漾身边还有两个贴身大丫鬟,昨天晚上那个叫听画,今天这个机灵点的叫问琴。
      “噩梦”的故事过于笼统,这两个丫鬟在里面只是一闪而过,时漾对她们没什么印象,尚且不知她们有没有参与虐待顾辞。
      时漾一边任由问琴给她梳妆换衣,一边琢磨着,要想讨顾辞欢心,是不是应该把参与过虐待顾辞的人都先换了?
      ……
      不然以顾辞睚眦必报的性子,这些人将来只怕比死还惨。
      时漾想着,看向问琴秀气俏丽的小脸,不由得有些怜香惜玉起来。
      这么漂亮可爱的姑娘,送出去万一遇到不好的人家怎么办?
      要不还是把她们留下,多给顾辞刷点好感说不定也能留一命吧。
      “小姐,今日早食您想用点什么?”
      问琴说着,听画已经带着一串丫鬟端着各色早点鱼贯而入。
      一眼望过去队伍都看不见头。
      饶是在现代奢侈惯了的时漾看了都忍不住咂咂嘴:“这是……”
      听画笑着回话:“这都是小厨房刚出炉的,全都热着呢,小姐今日想留哪几样?”
      时漾眨眨眼,看向问琴。
      问琴比听画机灵些,虽感觉今日的小姐有些古怪,但还是从小姐的眼神里读出了她想问的问题,于是上前低声回答:“小姐,您用不惯大厨房的饭,小厨房的厨子都是侯爷重金为您寻来的,您对食物的要求精细,每顿需得提前准备几十样您点过的菜,再由您选出想用的几样留下。”
      时漾有些无语,时家究竟多有钱啊,时漾这原主也过于奢靡了些。
      时漾虽然在花钱上从不吝啬,但却不怎么喜欢浪费,尤其是浪费食物。
      她可以为艺术品豪掷千金,却不忍浪费一块面包。
      时漾于是冒着被看出端倪的风险追问问琴:“那剩下的呢?”
      问琴闻言偷眼看了时漾一眼,却又很快垂下眼帘,低声答道:“小姐心情好时会将余下的饭菜赏给下人们。”
      时漾又问:“其他时候呢?”
      问琴垂首:“小厨房会全数倒掉。”
      时漾盯着问琴,问琴感受到她的目光,头垂的更低,有些紧张地说:“小姐不开口赏赐,下人们自是不敢碰小姐的饭菜。”
      时漾大无语,这小姐还真是奢靡浪费又吝啬小气。
      时漾想了想,随手点了一份水晶蒸饺和一碗粥,然后对听画说:“先送去让顾辞选,他选完了余下的就分发给下人们吧。以后每顿饭提前送菜单给我,按我点了的菜做就是,不要一股脑做这么多出来了。”
      听画听完睁大了眼睛,一脸迷惑地看向问琴,见问琴冲她微微点了点头,才应声带着一众婢女退了出去。
      时漾看着这浩浩荡荡的送餐队伍走出去,无奈地呼出一口气。一边吃一边跟问琴有一搭没一搭的“打探”。
      噩梦里只展示了时漾的母亲早亡,继母王氏是父亲的填房,时漾与这位继母似乎关系不睦。
      但是否跟上一个世界是一样的原因,时漾却并不清楚。
      毕竟马上要去跟这位继母见面了,时漾临阵磨枪的恶补起来。
      好在问琴虽机敏却也本分,对时漾的问题有疑惑却并不开口询问,只乖巧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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