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正抱胸环抱在一架马车前,看着王柔攀着侍女的手登上马车。乍然听见熟悉的嗓音,回首看去,就看见姜予微发髻凌乱,鼻子冻得通红,抱着他今日送的兔子布偶站在路边朝自己招手。
裴宿皱了皱眉,他本是不想回应的,可看到姜予微竟是孤身一人站在路边时眉心拧成了川字。
“裴宿,你要去哪?”裴宿脚下才刚动,王柔就把人喊住了,笑盈盈地看着他。
裴宿看了人一眼,有些不耐烦,“你先上去,我去去就回来。”
王柔的视线跟着裴宿看向站在路边的姜予微,微微一笑,攥着侍女的手用了几分劲,疼的侍女脸色都变了,“裴宿,你是不是忘了你父亲的话。”
裴宿脚步再次顿住,他扭头看向王柔,面上伪装彻底卸下,展露出冰冷和凶狠,“你什么意思?”
王柔冲他莞尔一笑,“没什么意思,只是不想看到姜姑娘这般漂亮的人物因为你而横遭不幸。”
“你在威胁我?”裴宿双眸幽深如寒潭,又似高空盘亘的猎鹰,令人不寒而栗。
王柔下意识避开他的注视,嗓音柔软了几分,“我自是没有这分胆量去动你的心上人,可是裴大人敢啊,裴大人的手段想来作为儿子的你更清楚。”
王柔听见眼前十七岁的少年骨节攥的嘎吱作响,好一会他猛地掀开车帘,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王柔再次看向站在路边的姜予微,在她破碎的眼神中勾唇一笑,跟着进了马车。
然而刚进马车,她就被裴宿掐着脖子提拎起来,狭长的凤眸薄凉无情。
裴宿微抬下颔看她,如同审视商品般审视她,“王家不止你一个女儿,我大可杀了你,总归镇国公府的世子只有我一人。”
感受到空气越来越稀薄,窒息的恐惧感席卷上心头,王柔费力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父亲是不止我一个女儿,可都是些蠢货,裴世子可要想好了。”
裴宿松开了她,闭上眼不再说话。
王柔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斜看了眼裴宿,唇边挂起讽刺笑容。
瞧瞧,洛阳城里的公子王孙,还不是各自家族豢养在金丝笼里的鸟雀。
不过那位姜姑娘却与众人截然不同,她是姜宥心尖上的娇嫩玫瑰,也是飞翔在天地间的自由鸟雀,难怪叫裴宿惦记,就是她也被灼了眼。
这样自由的鸟雀就该被折了翅膀和她一样关在笼子里。
姜予微怔楞失神地目送裴宿的车架远离,她嘴微张着,冷风猛地灌进来呛得她直咳嗽,双眸微微泛红。
姜予微呆呆在街头伫立了半刻钟,她又被人抛下了,这次是裴宿,伴她一起长大的裴宿。
那风中带着微凉的雨珠扑洒在脸上,渐渐的那雨大了起来,行人纷纷四散躲避。
姜予微脸色泛白,右腿小腿处传来钝刀子割肉的痛,她搂紧了怀里的兔子布偶缓缓蹲下,将脸埋进臂弯里,兔子布偶上残留的香气让她有了些许安慰。
可随着小腿处的疼痛愈发剧烈,姜予微疼的神智不清,就连手里的兔子布偶何时从手里脱落,坠在脏兮兮的泥潭里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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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病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