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珞看了看父王,又看了看母妃,这才说道:“阿娘,珞儿不难过的。”
“嗯?”
江含枝被这没头没尾的话弄得有些莫名,低头在赵珞的脸上亲了一口。
却又听他说道:“太傅说,「弟子入则孝,出则悌。」阿兄就是阿兄。”
江含枝听着儿子用这童言童语却说出这般深邃的道理,心中一阵难过,连眼睛都忍不住红了。
原来他方才一直在外头听着呢……
难怪常人都道,富贵人家的孩子早明事,他才不过三岁多,就要经历这些权贵之间的算计倾轧,着实是……太不公平了。
她伸手就将赵珞拢在了怀里亲了又亲,心中觉得有愧,都不知该如何回应他。
江含枝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将胸中翻涌着的情绪压了下去。
她将赵珞往大床上一放,笑着问道:“今日同阿娘一起睡可好?”
赵珞听了这话,眼睛都亮了起来。
“嗯!”
他答应得倒是爽快,可赵澈心中却有些老大不愿意。
都这么大的娃儿了,还要同娘一起睡,像个什么话!
他正想开口阻拦,却被江含枝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还不去将珩儿也抱来!”
于是,这夜两个小娃儿并肩挤在了江含枝与赵澈二人的中间睡得呼呼响,直把赵澈挤得半个身子都悬在了床外边。
第二日清晨,赵澈穿上朝服早早就进宫了。
赵珩睁着朦胧的双眼醒了过来,可当他正准备等着乳母给他拿衣裳来之时,却整个人都懵了。
——他是怎么跑到阿娘的床上来睡了一夜的???
又过了几日,当赵拓在中秋佳宴上下旨封赵澈的长子赵珩为肃王府世子之时,着实是让各大世家吃了好大一惊。
当他们回过神来之后,这才隐约察觉到,许是肃王听说了进来的谣言,便想着用这种狠狠打脸的方法将此事平息下去,好叫他们这些明里暗里都打着注意的人家偃旗息鼓吧……
于是,这一道圣旨,好歹是让众人都闭上了嘴,也再不敢谈及此事。
可事情平息下去了,江含枝却一天都不想再待在西京了。
这富贵人家扎堆的地方,最是是非多,在两个儿子长大之前,她还是躲在山沟沟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吧,省得一日到晚的就操这些心了……
又过了几日,江含枝与赵澈二人收拾好了行囊,与赵拓和韩太傅别过之后,便坐着马车准备出京回墨良镇去了。
可还未待马车驶出棋盘大街,一直看着窗外的江含枝却忽然对着外头的长安叫停了马车。
赵澈探着脑袋一看,顿时就拉下了脸来,一副浑身上下都很不爽的模样。
江含枝看着眼前的阮国公府门口挂着的红灯笼,上头还贴着喜字,当下就感觉自己好似错过了些什么消息。
阮玉梨与李靖的事情还未放在人前说道,阮雪梨前几年就已经嫁进了宫,那么这成婚的人便只可能是他了……
她转过脸来看着赵澈,见他半分意外都没有,登时就怒了:“好你个赵澈,这种事情竟没有同我说!”
番外【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