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几分自嘲。“我只是个很普通很卑劣的人，比我好的男子有很多。”
明若愣了下，唇角微僵，扭过头看着他，缓缓念出一句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她眉眼间带着飘渺虚无的笑，轻飘飘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风卷走着苍白的笑意。“熹芜哥哥，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和我提起这句诗时是什么时候吗？”
她语气中带着沉重的爱意，“《桃夭》，多美的名字，可是它却是我那不被承认的过去。”
“明若……”
明若拿出那支红玉髓发簪，艰难的笑，“熹芜，我想了许久，这支发簪还是还给你吧。如果以后遇到喜欢的姑娘就送给她。”
裴熹芜看着她怏怏的神色，心里清楚——那个像黄莺，像玫瑰一般风风火火、娇纵、明媚的姑娘要退出他的生活了。他本该轻松的舒一口气，却只觉得艰涩难忍。他看着那支精致昂贵，泛着莹润光泽的发簪，心里惆怅。半晌才回答道：“你就收着吧。我们相识那么久，难道收一支发簪也不可以吗？”
“熹芜，你把它拿走吧。你母亲曾经心爱的旧物，还是应该留给她以后的儿媳不是吗？我以后可是要找个极好的人做驸马的，留着你的东西不合适。”
裴熹芜扯了扯嘴角，从明若手中拿起发簪。他声音浅浅，“明若，其实不必如此。”
明若语气坚定，“不，这是必须的。”
她问道：“熹芜，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厌倦我？又是怎么喜欢上那个羌国公主的?我想知道是为什么，并且，我有这个知情的必要。”
裴熹芜狠心道：“很早就不似从前了。对珠玉是一见倾心。”
明若声音有些颤抖，“不似从前?好一个不似从前。如果真的不喜欢了，那为什么又要藕断丝连，又为什么要情意绵绵地说着那些情话。”
“熹芜……”明若艰难开口后，只觉得说不出口。她没来由说了一句，“熹芜，那你有没有为别人折过玫瑰?”这里的别人不言而喻。
裴熹芜眼神闪躲了下，没有回答。明若惨笑，心如死灰，“好，我知道了……”
她神色有些崩溃，声音微颤，“你不喜欢我了没关系，变心也没有关系。可是，你为什么要把和我做过的事情再和别人做一遍?!你为什么要把原本干干净净的回忆弄脏?!”
她眼睛中有摇摇欲坠的泪水，她急促的呼吸了下，用衣袖慌忙擦掉脸上的泪水。“你把我原来喜欢的少年弄丢了……”她崩溃的声音尖锐，语气也带着深重的伤心，“总角之宴，言笑晏晏。我们相识一场，最后竟然是面目全非……”
“你如果早就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在我求父皇让你教我学琴的时候应允?为什么又要在临走时许下那么多承诺?”
裴熹芜哑口无言。应允是有情意，是想要忘记过去。承诺是真，喜欢也是真，只是我……我没有勇气一直面对着你生活。
他脸上带着淡笑，神色温柔，说出的话语却是让人恼怒得恨不得立刻死心：“明若，我一直把你当做一个懂事的妹妹。”
第49章死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