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明言面色惨白地点头，目送她越走越远，直到走到转角处再也看不到。他才像是支撑不住一般，摇晃了下，扶着一旁的墙。他手指关节纤长而冷白，因为过于用力而毫无血色。
他眼角有着病态的红意，像是所有筋骨都被打碎。干净的衣袖在宫墙上擦出灰褐色的印记，徒染尘埃。
自从当初决裂之后，凉寂和他在书院里就形同陌路。后来离开书院，她对自己避之不及，甚至是一面未见。
凉寂，原来当初所有的誓言都成了空话。
他像是支撑不住一般，倚着墙滑落在地上。偶尔有经过的宫人看到后，惊恐地跪下。明言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他们快点离开。
他想起当初言笑晏晏的女孩，什么都不怕，古灵精怪。美好到让人想把所有最好的东西奉上。
年少春山薄，骑马倚斜桥，满楼**招。
那时候的自己自诩不凡，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最高的位置，不自量力狂傲自大。以至于弄丢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信任的姑娘。
“明言，你会一直一直喜欢我吗？”带着不确定与羞涩的声音缓缓响起。
那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对了，当初自己坚定而自信的肯定了心中的情意。
“当然，我会一直喜欢你，并且仅仅喜欢你一个。”
“真的吗？可是出色的女子有很多，你真的不会犹豫、后悔吗？”
“当然不会，我的心就那么小，装不下别人了。”
忆及往昔，徒留遗憾。明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却仿佛就在昨日。明明自己不想回想，可是那些画面却像走马灯一般在他心里浮现。
“可是，如果我父亲不同意，然后我嫁给别人了呢？”
“那，我就守你一世安宁。如果那个人对你不好，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少女笑容娇矜，“放心吧，我不会嫁给别人的。我那么喜欢你，自然也只会嫁给你。”
明言仿佛听到那时候自己面无波澜，心里却犹豫几番才问出口的问题——“凉寂，如果我以后有事情欺瞒于你，你会厌恨我吗？”
“只要你不是故意的，并且不是特别不好的事情，我都不会在意的。”
那时候自己庆幸着只是欺骗了接近她的初衷，她一定会原谅的。可是后来，又因为沈家的权利，沈清和的爱慕，让自己的欺骗赤裸裸地展现在凉寂面前，永远不可挽回……
原本并不足够让父皇在意的事情，也因为沈家、顾家而变得复杂。最后，是一纸婚约……
明言微微闭眼，掩去眼底的不甘与泪意，缓缓起身。他伸手拂落身上的尘土，仿佛从未坠入过尘埃。只余下清浅的叹息，像风一样一闪而过。
我本负人今已矣，任他人作乐中筝。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可如果不求，我又怎知会不会得到。
得不到皆因未求，求不到皆因妄求。可是，凉寂，哪怕是妄求又如何?
妄求也好，强求也罢。我都会像以前说的那样，守你一世安宁长乐。
第54章选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