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关闭了电视,拉开了窗帘。
看着住宅楼下菜园子里的郁郁葱葱。
曾几何时这是他梦中思念的场景,那时候家庭和睦,团圆,父母在,未远行。
然后忽然一天失去了,这一切都成了奢求。
泪水不知不觉中浸湿了眼窝。
韩林几天前酩酊大醉人事不知,醒来后他就发现竟然返回了九五年,他上高二这一年。
慌乱了一会儿,他就平静下来,重来一次的机会为何不呢。
二零二零对他来说是刻骨铭心的一年,生活可说一片狼藉。
在松江他投入重金扩充的几个补习学校刚刚运营三个月,就遇到了黑天鹅。
韩林也没有幸免,那些年还算顺利的事业戛然而止,他欠下巨款,濒临绝境,一向饮酒节制的韩林连续十余天醉生梦死,希望一醉解千愁。
记忆深刻,因为就在几天前,当时单曲循环是邓小姐的B**J。
之所以放这首歌,因为他四十多岁的一生始终在漂泊。
京城、津城、北都,身心疲惫下返回了家乡。
四十多岁孑然一身,孤寂、淡漠。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去...
韩林真的想洒脱的离去...
结果却是求仁得仁了...
能重返九五,开始新的人生,对他来说绝对是好事。
不过,他首先要确定的是这个世界是否还是记忆中的世界。
今天他确定没有改变。
这一年世界贸易组织成立,倭国奥姆真理教被通缉搜捕,中美在知识产权上较劲。
上海地铁一号线运营,卫星广播上线。
在韩林所在的松江石化公司新任命的总经理李志安上任。
他的父母照旧在东省参与建设新的化肥厂生产线。
一切都没改变,改变的只有他自己。
平复心情后,韩林回身拿起了桌上的石林烟,抽出一支,点燃。
其实他抽出的很少,想事的时候抽一支而已。
烟雾缭绕中,他盯着楼下失神。
重返十七岁是个好事,但他也要解决一个难题。
原有的时空,明年年末,他的父母所在的化肥厂发生爆炸事故,他老爸当场丧生,老妈送到医院后也没有抢救过来。
韩林在大一的时候仓皇的赶到东省奔丧,一夜间成了孤儿,从此形单影只。
过年成了一年中最煎熬的时候,他不愿意去别人家,那是其他人家团聚的时刻,他去算什么。
他不想让人怜悯。
一年又一年,那一天外边是无尽的喧闹喜庆,室内他则是对影一个人。
无论成功失败无论欢喜哀伤,他的倾述对象只有镜子里的自己。
而现在他要改变这个轨迹。
一个人的春节,真是够够的了。
转过视线,看着卧室里实木笨拙的书桌,墙上挂着的旧吉他,周慧敏的张贴画。
真是欢乐中二少年,娱乐明星都是大染缸里出来的东西,贴卧室里,搞毛呢,辟邪吗。
韩林一抬手撕下张贴画,别了,少年的意淫。
“林子,吃饭没有,走了,上学了。”
楼下两个小子骑着车子向上仰头喊着。
声音贼大,让二楼一个老头伸头大骂。
两个小子满不在乎的嘻嘻笑着。
正是死党左小顺和杨莉,妥妥的老铁。
没错,杨莉虽然是个女孩,却是一头短发,男孩打扮,和韩林、左小顺从小厮混在一起。
左小顺留着长刘海,很有个性,在韩林看来更像是一撮呆毛。
‘等我,马上下去。
韩林扯一嗓子,抓起书包,咬着一个包子跑出门去。
包子是便宜小舅买来的。
至于这个没正形的小舅早就出门厮混去了。
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和一群狐朋狗友厮混。
说是在韩家照料韩林,其实谁照料谁难说呢。
韩林跑下楼,头大毛发浓密的左小顺问着,
“大林,你的自行车呢。”
“胎扎了,没修呢,今天你带着我,”
“周末两天放假,你不修车。”
左小顺鄙视。
‘今天期末考试,周末都在复习。
“这话谁信。”
假小子杨莉一撇嘴。
‘别人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信了。
韩林皮厚的一下坐上左小顺的后座,
‘走着。
“不服别人,我就服你的厚脸皮,”
左小顺一竖大拇指,蹬车走人。
韩林看着四周老旧的住宅楼,还有住宅楼中间的菜地,感觉是那
第一章 那些年的人和事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