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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了。
      雪坊的徐朗,站在高台上跟身后的小二对了对时间,便开口说道:“诸位诸位,你们大展笔墨的时间到了,马上把你们写好的诗呈上来吧。”
      “老夫会现场一一评判。”
      此时,全场许多人都还在冥思苦想,根本就没有时间写完一整首完整的诗。
      毕竟,一首好作品,最基本讲究的就是对仗工整,格调正确,同时,还能拥有丰富的意象、用典,以及深厚的立意。
      同时还要避免跟前人的发生冲突,被人看出来是有抄袭的嫌疑。
      于是作诗便成了一件不怎么容易的事情。
      “时间也太短了,这点时间哪里够用?”
      “你以为我们个个都是天才,出口成章,提笔起诗?才一个时辰,太少了,太少了,不够用,多给点时间!”
      但是徐朗根本没有给任何人面子,反而是笑着拂须说道:“对不住,各位,我们雪坊的规矩,一向就是如此。”
      “没有任何人有例外。”
      “若是你们真有本事一炷香的时间内,能够写的出胜过我们雪坊内部提前准备好的诗人,那就可以通过雪坊的考验,并且跟苏花魁面对面对谈。”
      “若是不能,那就只能怪各位学艺不精了,哈哈哈。”徐朗笑眯眯地说道。
      这就是雪坊的套路之一,压时间。
      哪怕是再厉害的诗人,如果不能提前知道雪坊出的题目是什么,那也就只有现场硬憋硬作。
      如此一来,自然也就很难作的出来真正的好诗,胜的过雪坊精心准备过的那些作品。
      自然也就谈不上成为雪坊的入幕之宾了。
      “我看你们雪坊就是在为难我宋绍康!”宋绍康再次挣扎着提起自己的笔墨,试图跟雪坊作最后的抵抗,奈何他这么多年,在女人肚子上的时间,都要比在书跟前多的多。
      所以他根本就写不出来什么诗。
      倒反而听见了沈离这边的诗,被传的沸沸扬扬地,不免讥讽几句,“他?他不过是一个低等江湖贱民,他能写什么诗?不过是从哪里摘来的别人写好的句子罢了。”
      “我看他根本就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庸才,也想跟真集先生争?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还是不配。”
      宋绍康并不相信沈离是能写的出来好诗的人,而且沈离之前跟他产生过矛盾,所以宋绍康也显的敌意十足。
      “少爷,这个人,好像是真有两把刷子的,不可小觑啊,我看他那一首什么进酒,写的当真是非同凡响,气势雄浑,当真是难得一见的好诗。”此时,一旁的武士,对宋绍康称赞着说道。
      这武士很明显,也是一个爱才爱诗之人,品了沈离的几句诗以后,不由得夸赞了起来。
      “放屁!”宋绍康顿时不乐意了,站起身来,一巴掌扇在这武士的脸上。
      “他会写诗这四个字,我不允许再出现在你们几个的嘴里,别逼我扇你们。”宋绍康将自己的怒火,倾泄到自己人的身上。
      立时之间,周围的几个武士,都不敢说话了。
      “我今日也把话放在这里,如果这个叫什么沈万三的,真能过的了雪坊那一关,胜的过真集先生,我今天就把这个杯子嚼碎了吃下去。”宋绍康怒气冲冲地一拍自己的桌子,将桌子拍的咚的一声响。
      此时,周围的武士们全都噤了声,不敢再继续说话,怕再惹了宋绍康生气。
      “好了,诸位朋友,你们可都是写好了?老夫已经收到不少才子的作品,感觉写的都很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这一次的头名,究竟会花落谁家。”
      徐朗笑眯眯地,仿佛对这一次的结果,已经是心中有数了。
      至于那个什么写将进酒的,就那几句,恐怕也难以与雪坊提前精心准备好的诗相提并论。
      “诸位,再不交,可就没有机会交上来了。”徐朗再次催促道,给了这些青楼的玩客们最后的一点时间。
      说白了,青楼搞这些活动,就是营销促销一类的东西,图的就是个让恩客们开心折腾的事。
      此时,陈放抱着沈离的诗,终于是在万众瞩目之下,来到了徐朗的面前。
      “徐先生,嘿嘿,你们这一回,可是要栽了,我兄弟的这首将进酒,别说是你们雪坊的人,就是放眼整个天下,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相提并论。”陈放自信满满地说道。
      他虽没有什么才学,但也非常清楚,沈离作出来的诗的含金量。
      “陈公子,你不必夸口,诗是否好,到时候,会由我跟几位同僚一同欣赏,同时,还会有众多恩客们参与点评,好与不好,一见分晓。”
      无论如何,徐朗是不相信这个沈万三作的诗,真能超过雪坊提前准备好的。
      那可是花了不知道多少银子,才从京城那边的大才那里秘密买来的作品,光是封口费都是天价。
      花了这么多的钱,最后还比不过别人一个江湖草莽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作出来的,那雪坊的钱不是白花了?
      再说了,在之前的多次套路当中,雪坊都无一例外,没有失手过,最终雪坊自己的参与人员的作品,赢下了所有人。
      “来来来,我看看,什么将进酒,什么天生我才必有用,写的倒是豪迈,就怕格律都是错的,调子都不在道上,哈哈哈。”徐朗自信满满地打开了面前陈放送上来的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啊?”
      徐朗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老子没看错吧?第一句就这么超脱凡俗。
      黄河水是天上来这种句子?过去从来没有人这么写过啊!
      再下面一句,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当他看完了前面三句之后,顿时不淡定了。
      这完美的格体,这完美的秩序感,这绝对是老诗人了!
      这是什么人?啊?有这水平来什么玉钩青楼?
      这种流利而潇洒的比喻,这种大气磅礴的意象,这种豪迈的用词和心境。
      这真的是一个江湖草莽写的出来的?就是京城的那些大儒,写出这样的作品,恐怕也需要很长时间打磨吧。
      “这真是你朋友写的?”徐朗的手都在颤抖。
      因为他知道,这首古体诗的水准,已经远远超出了雪坊这一次准备好的内部人员的作品。

太少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