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光怪陆离的梦里醒来,心悸的感觉从模糊到清晰,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屋外的阳光,整个房间处在一种阴沉沉气氛里,就好像他从来没有逃开过,就连身边那个还在沉睡的人也都好像随时会消失般,要不是他明显的胸廓起伏,周闻笛可能就要探指去试试他的鼻息了。
压抑,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他心脏处般的压抑。
周闻笛从床上坐起来,忍着一些不适从地上捡起裤子和T恤穿在身上,为了防止发出声音吵醒还在睡的人,他没有穿鞋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了一个缝隙,初春室内外的温度差让玻璃窗上起了一层浓厚的雾气,周闻笛伸手抹了一把,只在那扇窗上汇出了几条小水流,依然看不到窗外的景象。
周闻笛便将那扇窗拉开了一条小缝,屋外的寒风穿过缝隙哗啦啦地吹到周闻笛脸上,而他也在这寒冷里稍稍透过一些气来,这才好像触摸到一点点属于这个世界的真实。
虽然周闻笛已经尽量的小心了,但常景翊还是在他拉开窗子的那一刻睁开了眼,毕竟床上少了一个人,少了一个他清醒时时刻挂在心上,睡着时也从未放下的人。
“小笛?”常景翊醒来后发现身边没人立刻就坐起身来,眼神焦急地在四周搜寻了一圈这才发现了站在窗边的人,定格在他身上,窗外的凉风越过周闻笛掠到常景翊没穿衣服的上半身,瞬间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你怎么站在哪里?感冒了怎么办?”常景翊看着周闻笛身上那套单薄的衣服,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连忙就要起身去拉他回来,但等他脚落在地上这才惊醒过来,他身上现在可是真真的□□。
在任何情况下都处变不惊、稳重自若的常景翊难得的显出了窘迫,他立刻停止了下床的动作就那样僵硬的坐在床边,并紧紧地拽着被子捂在身上,皮肤略显黝黑的脸上浮上了一抹红晕。
“我只是过来透透气,”周闻笛见常景翊光着上半身坐起来连忙就拉上了窗子,“不冷的”,他话音刚落猝不及防地一个喷嚏就从他鼻腔嘴巴里窜了出来,“阿嚏~”
当两个人都尴尬时仿佛也就没那么尴尬了,俩人对视着望向对方的眼睛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周闻笛皱着鼻子小跑着奔回床上,原本只预留了一晚的房间不得不又续了一天。
鬼妖的事情告一段落,杜浩?鄣佳荼凰腿チ艘皆海?芪诺岩不指戳怂?篮竽嵌问奔涞募且洌??恢??裁矗?芪诺炎芫醯糜行┦虑橄衷诓鸥崭湛?肌
重活一世,周闻笛自觉并无多大长进,但有一样,现在的他更加珍惜当下,或者说得过且过、随遇而安,不再像上一世那样总是纠结于一些没有结果或者不能立刻就看到结果的事情。
再和常景翊又多厮混了一日之后,周闻笛这才慢悠悠地收拾收拾,抱着大橘来了溪午。
这一次的忘川堂是一座浸在檀香的寺庙,空阔简陋的院子里几颗硕大的菩提树挺拔苍翠,和碧蓝的天空互衬着交汇出一抹缥缈的澄净,越过院墙向外望去,四周都是层层叠叠的山颜色或浅或淡的描绘出一幅富有禅意的山水画,院子正前方是有一大殿,屋檐处纵横着几缕蛛网,赤色的竹子早已斑驳褪色,这里显然已颓败经久,廖无人至。
直到大殿里传来有节奏的敲击木鱼的声音,周闻笛才从对自己走错地方的怀疑里醒过神来,撸了一把窝在他怀里过分安静的大橘,周闻笛迈开步子向前走去,推开满是灰尘的木门,在吱呀吱呀的声音里,周闻笛看见这大殿周围有环放着十数具佛像,那些佛像的漆早已掉得七七八八,残缺不全的肢体上还绕着许多蜘蛛网,周闻笛甚至还看见有两只蜘蛛相继从最正中的那个佛像盘着的断腿上掉了下来,摔在了地上。
大殿中央有一蒲团,蒲团上坐着一青衣大褂的束发男人,那人一边敲着木鱼一边在低声念着周闻笛听不懂的经词。
虽然看不见那人的脸,但周闻笛也知道他是
第 65 章 Chapter 65[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