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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皇后怀孕了。
      在叶言润登基后的第四年,终于要迎来他第一个孩子。
      豪门世家,各地官员,乃至远赴北地的苏承楹都送了贺礼,苏雯更是眉目间难得露出了一些真挚的喜色。
      但原本应当笑容满面,喜不自胜的叶言润却坐在勤政殿里愁眉不展。
      “陛下。”
      岳阳眼里含着丝意味不明的笑将茶递给叶言润。
      闻声,叶言润转头,眼里一片木然。
      “岳阳,朕真的是被算计的。”
      自从那日宠幸过宁初桐后,每每只剩他们二人,叶言润总是会呆呆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像是说给岳阳,又像是说给自己。
      现下里得知宁初桐怀孕,明明他也知道那是个可怜人,却依旧对那个孩子提不起任何的兴致亦不抱有任何期望。
      每当宁初桐来他这请安,或者他面子事的去她宫里坐坐,望着她的小腹。
      他只觉得恶心,叫人作呕。
      一个算计得来的孩子,到底有什么可以喜悦,可以企盼的?!
      想着,叶言润眸子里仅剩的光彩也被颓唐与愤恨掩盖住了。
      他的手狠狠的按住茶盏。
      “啪”的一声,茶水四溢,茶盏也变得四分五裂。
      鲜血混着褐色的茶水顺着叶言润的掌心流了下来,灼目的色彩却染不进他眸中黯淡半分。
      他真的是个皇帝吗?!
      或者说,他只是一个傀儡,不,他连傀儡都不如。
      他现在都沦为一个生育机器了!
      “苏雯.....”
      他的声音极轻极浅,却含着千顷的恨意。
      “陛下。”岳阳的眼神变得阴森。
      “现在还不是抱怨的时候,您现在应该担心的是我们。”
      他边说边去捡地上的碎片,背对着叶言润的面上是诡异的笑容。
      “太后专横跋扈,最忌夺权。而您偏于她背道相驰,就算您是她的亲儿子,可权力之下怕是太后娘娘心中也有相较。”
      “如果现在突然出现一个乳臭未干,不知世事,能为她所控的皇储。您说,她会选您还是他?”
      “你是指...”叶言润蹙了蹙眉“她会叫宁初桐的孩子取而代之?”
      “奴才不敢揣摩太后娘娘之意,不过是担心陛下罢了。太后娘娘现下势大,又有苏家这样的外戚帮衬,废立不过是她的一句话吧了。”
      “不过陛下,”岳阳缓缓站起身来,笑容凄凉“若真到了那一日,奴才愿.....”
      他缓缓举起左手,将白瓷片抵在腕间。
      “以身殉主。”
      颗颗血珠汩汩而出,叶言润漠然的神情里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一把夺下岳阳手上的白瓷片,惊魂未定道:“朕知道了,知道了...朕明白会怎么做.....”
      待叶言润安睡,岳阳看着手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冷冷一笑。
      他推开门,对着底下人说道:
      “好好看住皇后娘娘,必定要叫她平平安安直到生产那日。”
      说时,伤口又有些挣开。
      丝丝缕缕的疼痛钻进皮肤里,叫他更加清醒。
      他这么懦弱,那他只能推他一把了!
      苏雯满面笑容的看着襁褓里的小皇子。
      刚刚生产完的宁初桐面上亦是挂着笑容。
      此刻,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
      “什么事?”
      苏雯将孩子递给乳娘。
      “启禀太后娘娘,陛下听完皇后娘娘诞下龙子,心情大悦。但近日来西南大旱,陛下忙于政务,一时无法脱身。便叫奴才抱小皇子过去瞧瞧。”
      “抱过去?”苏雯质疑道。
      “母后,”宁初桐柔柔的笑道“想来陛下初为人父也是欣喜,便叫人抱过去瞧瞧吧。”
      “那可要快些,路上也是,小心着些!出了岔子你们便都不用活了!”
      苏雯招手,便叫乳母抱着小皇子跟着太监走了。
      刚一踏进勤政殿,乳母便觉得这里安静到诡异,刚想开口问问便叫人打晕拖进去了。
      “大监。”
      小太监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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