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想了想，好像确实叫眉特。
随即她不由得奇道：“这么久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呢？”
宋瑞言坐在对面看着她笑吟吟的：
“当然了，你的一切我都记得很清楚……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穿了一件浅米色的针织衫，裤子是卡其色的。你挽的头发有一撮没扎紧落在耳边，看起来特别的好看，有一种慵懒迷人的感觉。
我当时觉得，喔，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温柔漂亮的女孩子啊……还有，我还记得你那天走路时左脚跟右脚好像有一点点不一样，但我当时没敢问你，你之前是不是受过伤啊？现在还疼吗？”
西餐厅里的灯光映照着他的眼神，怜悯的疼惜的，最终折射成一种亮晶晶的光芒，落在程素的身上。
程素听的柔肠百结的，此刻她忽然觉得，他的爱好像远远比她以为的更深重。
那天在车里，他说完那些话之后，程素当时没有明确地解释或者拒绝，一方面是她觉得，成年人之间有些事确实不需要说的那么明白的，至少要给彼此留一点颜面。
毕竟有时候没有态度也是一种态度。
不接受就等同于拒绝。
另一方面其实程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时候她好像早就喜欢上宋瑞言了，她一方面不敢跟他开始，担心结局会像她跟徐硕的结局那样凄凉收场。
另一方面好像，她其实在潜意识中也是期望宋瑞言能坚定不移地选择她的。只有他的坚持才会动摇她那时候的抉择。
所以那些斩钉截铁断情绝爱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对他说。
程素不想承认自己心里对爱还是有期盼的，可是千真万确，那时候她希望宋瑞言能坚定且毫不动摇的坚持对她的爱。
她似乎在无意的情况下就给他和自己留了后路。
可是她才回去一天，他就走了。
那天早上路过他的房间看到他已经走了之后，程素心里其实是有很深的失望和灰败感的。
可是此时此刻，今天，这样一个寻常的清早，不是什么特殊的时日，他却打来了电话。问她的事情解决了没有。
他好像一直在惦记她。
此刻面对着他深情缱绻的话语，程素心里有感动，但同时那些疑惑也还是萦绕在心头没有散去。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
“早就不疼了，”她说，接着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问出声：“……那，你那天为什么就直接走了啊？我还以为……”
宋瑞言当然知道她问的是哪天，其实他早就想解释了，闻言便说：“那天晚上我姥姥打电话，说我姥爷生病住院了，于是我当天晚上就飞伦敦了。
我不是故意要走的。我其实还想一直等你回来……”
竟然是因为这样。程素心里的困惑一瞬间迎刃而解。
她不由得有些愧疚：“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那你姥爷现在没事了吧，还要紧吗？你走了他没事啊？”
宋瑞言说：“没事，他现在已经康复出院了，家里有我姥姥和保姆一块照顾他，他没什么大碍了……但是，”他接着困惑道：“我记得我嘱咐过袁璐跟你解释一下的，她最后没跟你说吗？”
随即他又立刻想起那天晚上他向袁璐请教时，袁璐似乎对程素成见挺大的，他马上明白了。
袁璐肯定没跟她说。
难怪程素后来一次电话都没给他打过，难怪他每次问袁璐她都说程素挺好的，难怪他明明嘱托过袁璐注意一下程素，叫她有什么事就打电话跟他说，他会帮忙解决的，可是袁璐却一次都没说过。
当时他以为即便袁璐对程素有点小意见，但他既然已经拜托她了，那她作为朋友必定也会克服这点小成见帮他这个忙的。
毕竟她们俩在一处工作，这也就是个顺便的事而已。即便不是顺便，他自问对朋友一向以诚相待坦然大度的，他相信他的朋友也会这么对他。
可结果却是这样。
程素果然说：“……她没说。”
袁璐哪里会这么好心呢，她不嫉妒心发作故意传假话让她更误会就不错了。哦不，她说了，她故意说“我还以为你的魅力有多大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嘛”。
她是希望程素觉得宋瑞言所谓的对她的爱“也不过如此”的。
宋瑞言看起来略有些失望，但他还是苦笑道：“好吧，可能她忘了吧。”
第34章 你的一切我都记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