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敌！”
陈启平纵声高呼，传令兵的马蹄换成了融入白雪春泥。
疾如密雨的马蹄声此刻不是战鼓，却像是报丧的人在猛烈地敲击着门板。
“敌袭！敌袭！”
传令兵不断高喊，要叫醒正在沉睡的居民。
面对许知远，必须举全城之力同心同德。
虽然这样也未必赢，但总不会输得那么难看。
“让开！敌袭！”
传令兵的路被挡住了。
一个身形佝偻的老汉蹲在墙角，身边放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油灯边还有一把扫把，
“就算是杀人放火，也不会大半夜的鬼哭狼嚎。”
老汉扶着扫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像是在歇息又像是等了很久。
“许知远攻城了，我等奉令示警，速速让开！”
传令兵气喘吁吁，他忘记了自己其实没有必要解释，之所以保留三分客气，可能因为面对的是一个这样的老人吧。
“巧的是什么事都行，就这件事不行。”
老汉扶着扫把慢慢站好，传令兵才骤然发现，这人虽然苍老不堪，但身材非常高大健壮。
尤其是在这样的寒冬腊月，这老汉的胸口竟然是敞着的。
借着昏黄的灯光，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裸露的肌肉，比年轻人都要强健许多！
如果不是那满脸的皱纹和满头的白发，你很难想象这人竟然是个垂垂老者。
“你是谁！”
传令兵缓缓抽出短刀，现在的南安郡就是一只被许知远架起来烤的大锅。
所以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任何人都值得怀疑。
“孩子，回去吧！半夜三更的，大家刚刚睡下。”
老汉没有搭话，他的身躯隐藏在黑暗中，一张苍老的脸却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分外悲伤。
“驾！”
传令兵催动战马，短刀在风雪中划过一条流星般的光。
“你要是回家吃饭该多好啊，睡觉更好。”
老汉的神情更加悲伤。
“砰！”
一声闷响惊醒了雪中的几只冬眠的鸟。
“大家累了一天了，睡个好觉吧。”
老汉搓了搓手，又弯腰提起了灯。
他走过去拍了马背，眼神中有稍纵即逝的温柔。
“好好睡吧，过了今夜，就没这么安静的夜晚了。”
说完，他从腰间抽出一支竹管。
拉动引线，火光冲天而上，在空中炸成一朵绚烂多姿的花。
紧接着城中各处都响起燃放焰火时特有的轰鸣声。
一朵又一朵的烟火在高空炸开，绚烂且凄美。
爱玩的孩子尚未睡着，隔着窗户还以为是提前过了年。
“禀将军，城中各处的号炮均已升空！”
“好，先进城的兄弟们已经得了手，告诉老年，我要他不惜一切代价，破开第一道城门！”
许知远稳坐中军，早已换上了他那身斑驳铁甲。
以他今时今日的凶名，早已不需要亲自冲锋陷阵，但今天是个大日子，他要一直坐在这里，要为他的千军万马省点力气。
“将军，南安郡看着城高墙厚，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不如您先去睡会，等您一觉醒了，南安郡都姓许了！”
一旁的参将好劝歹劝，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上兵不伐谋(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