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站在柴堆后面,藏猫猫吗?
看见她,赵琳脸上的笑容慢慢融化,两眼之后移开视线去关注白泽。
秦霞也收了笑容,但她开了口:“徐老师怎么站在这儿,还一点动静没有,练过闭气功?”
“啊,没——”
徐音说了半句停住,两人都没听懂她所谓的“没”是什么意思,没动静还是没练过功?
刚受过寒的人依旧穿了件不算厚实的小袄,小袄外头罩了件素蓝色的褂子,浅黄的围巾衬的小脸羸弱而白。
这是一种怎样的白啊?
学医学画的人竟是有点形容不出:比乳白少了肉色,比珍珠白少了光泽,比莹白少了韵味儿,比皓白多了青灰,比苍白多了点人气儿……
是冻得、冷得、还是面脂没涂均匀?
站了多久了这是?
围巾将脖领遮了个严实,让人看不出里头穿没穿毛衣,人瘦,再加衣服单薄,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赵医生,我找你……”她又说话,文文弱弱的,“那天的药钱还没给,你没在卫生室——”
找我,找我需要站在寒风里藏猫猫?
交钱,交钱你不会把钱给翠红或者美华?
知道了那些旧事,再想到她的作为,赵琳就生了不喜,不想多话,从白泽身上收回视线看她,“哦,你好,把钱给翠红或者美华都行,账本在卫生室。”
面容高贵清冷,声线干净平静,语调从容,也客气,水中青莲似的,不能打扰,不敢亵渎,看一眼就让人觉得自卑,听一句就觉后耳根疼。
秦霞早就领教过,没错,自己刚来时就见她这个样子说话,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偏偏又挑不出丝毫错来的模样,现在再看就觉得好玩。
她从一早就不喜欢徐音,也不掩饰,拖起赵琳吆喝:
“走了走了,该做饭了,今天冷,炖羊汤去!姐夫和六哥回来正好暖一暖……再给老九叔送一碗……徐音你把钱送医务室去就是了,琳姐又不随身带着账本。”
赵琳跟上,不忘回头说再见,又喊白泽。
神兽被迫放弃了老鼠心有不甘,狼蹿着追了几只麻雀才算释放掉心火,狼蹿回来,凑到徐音近前嗅了嗅又松松脊梁扬脖追上。
“你好”?
徐音被这声“你好”晾在了原地。怎么会说“你好”?自己是个陌生人?或者在她眼里就是个陌生人?明明那天给自己看病时还叮嘱自己补充营养注意保暖的,这才几天?为什么会这样?
她首先想到的是对方看出自己是专门等在这里的了,接着就想到自己前几天到村口散步的事……
她这,真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了?
所以对自己的态度直接从先前那程式化的不冷不热,变成了刚刚那霜冰似的拒人千里?!
不,不仅仅是拒人千里,那眼神,那音调,明明是排斥、是反感。
徐音的手指凉成了冰锥,羞臊、窘迫、恼恨、恐慌、愤怒之意几个呼吸间塞满了她整个胸口,她觉得不仅被人撕开了面纱,还觉得被人兜头泼了盆凉水,然后水冻成了冰,将她封冻住了,动弹不得,也呼吸不得。
凭什么,你凭什么如此张狂霸道?
凭什么占了别人的心不算,还要做别人的主?!
明明你只是他的朋友!
 
第212章 葵花盘全是心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