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可能这么认为。视不正义为首恶的人还会认为,在战争时期人们不应伤害手无寸铁的平民,因为他们并没有像全副武装准备战斗的士兵那样同意进行战争。有人认为,同意战争就意味着有了相互采取军事行动的权利,而我们不能认为平民对这种权利表示了同意,因为他们未被武装。但这种固守法律、歪曲经验的解释违背了我们的常识。使平民免受攻击的显然是他们手无寸铁这一事实,而不是因为只有那些正在射杀敌军的士兵才同意进行战争,平民并没有同意。人们认为,洗劫一个城镇比杀死全副武装者更为残忍,但这并不是因为平民遭受的苦痛更多或者平民更为无辜。触动我们的并非仅仅是怜悯或正义感。完全丧失勇气也使残忍行为变得赤裸裸、如其所是。诸如人们在战斗中面临的危险是真正的危险,要克服对这类危险的恐惧就需要勇气。没有这种勇气,就没有任何补救性的美德来减轻残忍。不存在借口或托词可以减轻罪责,这就是纯粹的、不打折扣的残忍。那些蹂躏、劫掠的人和糟蹋妇女孩童的人的特点就是暴怒的残忍,舍此无他。相比于一个怯懦的士兵,勇敢的士兵自然不那么让人厌恶。一个武装起来的敌人至少有机会维护自身,迫使其对手鼓起勇气。简言之,他跟手无寸铁的平民不同,他既非弱小无助,也不使人怜悯。战斗中的征服者也展现出了勇气,这使得整个情况都改变了。远在基督教时代之前,修昔底德(Thucydides)在讲述对密卡利苏城的劫掠时就生动地说明了这一点。“色雷斯人就像最血腥的野蛮人一样,当不存在任何令他们恐惧之物时就变得无比残暴。他们杀死了城里的每一个活物,包括小孩、老人甚至动物。”特别是,他们攻击儿童学校,并将里面的孩子屠戮殆尽。在修昔底德看来,在这场漫长的战争当中,没有任何事情能和这场“突如其来、骇人听闻的”劫掠相提并论。[24]修昔底德详细叙述了漫长战争中的残忍,这场战争中确实有许多残忍行径;但色雷斯人的这一野蛮举动却是最可鄙的,因为它是如此怯懦。色雷斯人并未面临恐惧,因此并不能用勇气来文饰这一野蛮行为。战争使蒙田确信光有英勇还不够。如果怜悯不能约束我们,正义无法教诲君主,那么就无法阻止相互毁灭的行为。怜悯和英勇是面对战争之残忍的两种品质;事实上,蒙田的随笔写作就是从对这两种品质的思考开始的。他对正义毫无信心,因此除了对受害者的英雄主义和农民——社会中的最卑微者——的质朴道德的信念外,再没有什么能阻止他陷入厌世了。无论在何种情况下,英勇在私人生活中的面貌都要胜过它在公共生活中的面貌。这就是孟德斯鸠抛弃英勇的理由,虽然他在这么做时不无遗憾。商业不会促进那些至高的贵族式美德。它不创造好人或勇敢的爱国者,但它确实能治疗染上了某些最糟糕疾病的公共生活。它减少了马基雅维利主义、不稳定性和战争。通过以贪婪取代英勇,我们显著减少了大规模的残忍。在孟德斯鸠看来,最好的现代国家对英勇的依赖并不比对怜悯或其他私人性美德的依赖更大。现代国家只坚持一种美德:正义。此外,肉体性的英勇无疑被道德层
第215章 替换章2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