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
顾谦之错愕僵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赵廷衍用力一拽，差点摔个趔趄。
“对！此事只有你能帮我了！”赵廷衍满眼恳切，方才的怒气消散了大半，看得顾谦之一头雾水。
“不是……那个……你不是因为沈贵妃的事而气我？”
“当然不是！她哪里值得我如此大动肝火？”赵廷衍使劲摇了摇头，面色神秘而凝重，“你知道兰亭序的事吗？”
顾谦之眨了眨眼睛，不知他为何没头没脑提起这个。
“你是说书圣王羲之的兰亭序？所谓天下第一行书，世人哪个不知？别说我了，就连贩夫走卒都知晓它的大名，更枉论历朝历代帝王将相、达官贵胄，哪个不垂涎三尺、一心希望可以占为己有。好好的干嘛说这个？前朝末世、战乱不休，此等无价之宝在战火中销声匿迹、再无踪影。太祖皇帝澄清寰宇、创立新朝之后，也曾派人寻找过这幅兰亭序，却空手而归。前朝末帝熹宗擅书法丹青之技，将兰亭序珍藏于皇室。那时各地战乱不休，叛军入京时曾放火焚烧宫禁，而兰亭序便在那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是啊，太祖极爱王右军，待清剿叛乱、基业初定之后，也曾不死心地苦寻多年而不得。父皇当年位居东宫，为了助太祖完成心愿，多方查找亦无结果。我们都以为兰亭序已经毁于一旦，可如今西卫人却把它给找回来了。”
赵廷衍也是痴心于书艺之人，若王羲之的兰亭序真能安然无恙重见天日，他应该喜极而泣才对，怎会如眼下这般焦灼？顾谦之觉得不太对劲，盯着他的视线想了想，低声问道：“你觉得是假的？”
赵廷衍摇了摇头。
“那……是真的？！”顾谦之一个激灵，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是真迹？！真迹尚在人间？！”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赵廷衍喘了口气，示意他先别慌，“馆阁学士们都看过了，皆没有找出破绽。”
“都找不出破绽？那……要么是临摹得几近完美，要么是真迹无疑……”顾谦之一边琢磨，一边观察着赵廷衍的脸色，“据说几十年前的那场混战极其惨烈，中原大地满目疮痍，许多文人雅士都在那场战火中丧了生。虽然大殷承平已有数十载，各业休养生息，然而书画之艺须一脉相承、经几代人沉淀方可复起。没有精通笔墨丹青之人，想要鉴伪并不容易。”
“是啊。”赵廷衍有气无力地叹道，“你有所不知，此次入京的特使涂隽乃是西卫大将军涂胄之弟，他倚仗其兄的威势，在朝中本就张扬跋扈，自入燕安那一日开始便嚣张至极，借兰亭序一事大肆嘲讽我大殷无能。我也盼着兰亭序可以重见天日，但我又不得不希望这幅字是假的。”
“嘲讽我大殷无能？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赵廷衍恨恨捶手，“就像你方才说的，中原战乱、狼烟四起、生灵涂炭、帝业不兴，兰亭序本该为我朝至宝，如今却流落西夷。西卫冷嘲热讽，说我大殷既护不住兰亭序，又人才凋零，中原已无昔日辉煌。风水轮流转，兰亭序落入西卫，便是上天注定西卫该顺应天命、乘势而起。”
“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话？”听到这里，顾谦之又好笑又好气，忍不住摇头，“兰亭序再好，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幅字，它所蕴含的价值不外乎书学、美学，和社稷、天命有什么关系？”
“兰亭序只是个由头而已，如今西卫人借它做幌子，嘲笑我们连幅字画都保不住，唉……”
“这……兰亭序遗失罪在前朝，和我大殷有何关系？如今在官场上混的，个个都会借题发挥
第二十四章 外邦之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