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赵廷衍真诚的笑脸,顾谦之呆愣片刻,心中忽然一个激灵:“五郎,你是不是也有我不知道的另一幅面孔?!”
赵廷衍刚要举箸夹肉,被他冷不丁一问,手下一个哆嗦,肉片咚地一声掉回碗中,汤汁溅了一手。
“又犯什么混?”赵廷衍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莫名有些色厉内荏。
顾谦之两手撑在案上欠起身子,好死不死凑过去盯着他的脸上上下下审视了好几圈,直盯地他心里发毛。
“回去坐好!”赵廷衍一手抵着他的脸,生生将他摁了回去,“谁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就像你,也有我不知道的隐秘啊!只要心肠不坏就行,问那么多做什么?”
“倒也是。”顾谦之似乎想通了些,“就像阳羡公主,虽然她是沈贵妃的女儿,却在陛下面前替你求情,还不辞辛苦通风报信。这么想想,以前我们对她的评价属实不公。”
赵廷衍并不知道赵玉尘曾替自己求情的事,乍听之下不免惊讶:“她替我求情?!还有此事?”
“嗯。”顾谦之认真点头,想到赵玉尘所做的一切,不由又生出些内疚,“她知道我为你禁足的事而发愁,就趁着陛下去戒院看她的机会替你求了情。这些她都是背着我做的,若不是阿霓多嘴,我也被蒙在鼓里。”
“原来如此。”赵廷衍若有所思地望着他,随即又轻声笑了笑,“这兄妹俩倒是有趣。不过我相信,玉尘的动机远比他哥哥简单,不过就是单纯见不得你难过、想帮你而已。”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说到底,她一个姑娘家哪有什么野心,不过还是惦记你是他五哥罢了。”
顾谦之的嘴有多硬,脸就有多红。赵廷衍知他面子薄,怕说得狠了,他挂不住脸面逃了,便顺着他的话锋连连点头:“对,你说得对!所以说嘛,绝不可以偏概全地去看人,否则便是管中窥豹。玉尘虽然性子张扬了些,但比起其他人,她对我确实算得上友好。”
见顾谦之脸上的窘色缓和了些,赵廷衍又笑着举起银箸:“不说了,难得这么开开心心和你坐下来吃顿饭,来来来,别拘着了!”
好容易心情好些,赵廷衍不想再说那些令人烦躁的事,顾谦之不好再坚持,便主动转了话头,与他说了些近来对于书艺的心得,又聊了聊府中置办年货的家长里短。
午膳用完,睿善来报,说是御医曾全礼来了。顾谦之吓了一跳:“怎么?拖了这么久身子还没好利索?以前我也没见你病这么久过,还有你那旧疾,到底因为什么落下的病根?有没有办法根除?唉,我这个朋友太不称职,连你曾身患重病都不知道。”
“没事,我早就好了。是父皇怕我闷得久了,所以嘱咐曾全礼来看看,请个平安脉而已。”赵廷衍摇摇头,示意睿善将人带进来,“说起来,我这病也好久不曾犯过。估计这一次是被皇叔气得狠了,所以才断断续续又犯了起来。你别乱想,若不是今冬反反复复拖了这么久,我自己都快忘了还有这病根呢。”
“真的没事了?那就好、那就好。”顾谦之闻言稍稍安了心,“你首日复朝,想来事务颇多,我就不耽误你了。陪你说了许久的话,还没来得及去看景修,我去看看他。”
“也好,你正好去查查他的功课。我让人送你去。”
赵廷衍准备起身相送,被他笑着阻下:“行了,你好好待着吧。我认识路,自己去就行。”
出了门,顾谦之一眼瞧见睿善引着曾全礼趋着碎步往里赶。曾全礼曾帮他瞧过腿伤,好歹算得上是熟人,许久未见,二人便互相客气地揖了一礼。
“曾御医怎么气喘吁吁的?是从哪里赶过来的?”
听顾谦之这么一问,曾全礼苦笑着摇了摇头:“唉,公子有所不知,近来酷寒,宫中多位妃嫔染了风寒,甚至还传给了诸位皇子、公主,就连陛下最宝贝的阳羡公主也中了招,御医们日夜待命,整个御医局都忙成一锅粥了。接到陛下旨意,我哪里顾得了其他,直接提着一口气就奔东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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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疑鬼暗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