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曾全礼叫苦不迭,然而顾谦之的心却只为他话中那一人而揪起:“阳羡公主也病了?严重吗?”
对于赵玉尘和顾谦之之间的漫天谣言,曾全礼也有些耳闻。眼见他一脸紧张,曾全礼暗道自己说了多余的话,忙解释道:“我并未负责公主的病情,所以不是很清楚……”
眼瞅着这两人的话越说越多,反而要将赵廷衍晾在一边,睿善低低咳了一声:“曾御医,太子殿下还在里面等着您呢。”
被这么一提醒,曾全礼赶紧顺势和顾谦之道了别,转身急匆匆往屋里去了。
好好的心情,被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彻底搅和。顾谦之不敢在太子书房外逗留太久,揣着心事往赵景修的住处走去。
赵玉尘病了,而且貌似还挺重。顾谦之实在想不到,她那般铁打的姑娘竟然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病倒了。一开始的时候,顾谦之单纯觉得她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娇娇女,到后来,她带来的惊喜越来越多,竟让顾谦之有了一种错觉——以为她无往不利、无所不能。而现在,她在顾谦之的心中又慢慢再度变回少女的样子,可爱伶俐、蛮横任性、却也脆弱娇嫩。
一颗心七上八下没个落定,顾谦之就这么丢了魂儿似地迈进了赵景修的住处。赵景修并不知道他来,一见到他人,不禁喜出望外,直拉着他问东问西。
顾谦之一副心思还记挂着赵玉尘的病情,说话的时候难免会走神,这让赵景修略觉不满。
“师父,这么久没见到我,你就不能热情点?我还有好多书艺上的疑问想请教你,可你这一脸心不在焉的,到底怎么了嘛?”
“啊?”听赵景修一肚子不高兴地抱怨,顾谦之忙抽回神,盯着他气鼓鼓的脸瞧了一会儿,忍不住坏心眼地捏了捏,“没有呀!我没有不热情,我就是方才和你爹说话说久了,有点累。”
赵景修捂着脸往后退了一步,刚要皱眉,忽然又叹了口气:“唉,父王应该许久没有如此开心了吧。前段日子,他每日里都沉如阴霾,活似罗刹一般,我都不敢和他多说一句话。”
“是吗?”
顾谦之回想了一下。赵廷衍关禁闭的这段时日,自己也冒险溜进东宫几次,和他见了几面。那几次见面的时候,赵廷衍虽然神色黯淡,却总还是和和气气,并不像赵景修说得这么可怕。
看样子,在自己面前,赵廷衍始终还是维持着最起码的宽和和气度。这么一想,顾谦之暗自感动,却也生出一丝困惑。
正如方才在书房里自己莽莽撞撞问的那个疑问:赵廷衍还有多少面孔是他不知道的呢?
这种事不能多想,越想就越纠结,越纠结就越忍不住胡思乱想,无穷无尽、没个道理。顾谦之甩甩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出去,然后又拍了拍赵景修的肩头。
“你爹前些日子旧疾犯了,心情不好、身子也不好,所以脸色难看些也是正常。”
“嗯。”赵景修点点头,“父王这病也是奇怪,时好时坏没个准。师父你去天雄的时候,父王的病情还算稳定,可你回来之后,这病情就毫无预兆地急转直下,急得曾全礼一天恨不能跑八百回,吓得我腿都软了。再后来,父王喝了几服药,竟然又奇迹般好了起来。”
“是吗?我回来那会儿他的病情加重了?”顾谦之想起那日自己和他见面,见他还喝着药,便关切地问了一句。可他却不以为意,只说自己早已经好了,不过是在调理。
这些事情如今回想起来,虽无大问题,却总是透着些难言的微妙,隐秘而细微的矛盾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师父,你又在想什么?别愣着了,快进来帮我指点一下吧!”
顾谦之一愣,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再一细想,病情反复是正常的,自己疑神疑鬼才不正常。只不过因为赵廷衍方才说了人心难测,自己就敏感成这样,实在是小题大做、不可理喻。
他自嘲地笑了笑,抬手拉过赵景修:“走走走,陪你练字去!”
第八十九章 疑鬼暗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