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女儿受这种苦？也就是陆元道那种没血没肉的小人才能干得出来。”
听他如此解释，顾允之终于明白过来，继而又忍不住骂道：“为了荣华富贵，竟然用女儿的幸福做赌注，真是猪狗不如！”
“所以啊，父亲性情耿直，我不好和他老人家直接说，只能拜托你了。拒绝的时候千万注意措辞，别伤了陆小姐的名声。”
“好，我懂了。”顾允之点头应了下来，“唉，那陆小姐也是可怜人。这陆元道也不知到底造了多少孽……”
看着顾允之长吁短叹，顾谦之的心情越发低落，只觉心口闷沉沉的。他一手撑地站起身，信步走到门口，将门扇推开一半。
望着夜空下绚烂绽放的烟火，听着此起彼伏的噼啪爆竹，他深深吸了一口。凉气顺着鼻腔涌入胸肺，刺得他一个激灵，下意识要去关门，却在伸手的刹那猛地想起了初入重华宫授课的情景。
那个时候，顾谦之什么都不说，只让赵玉尘和赵景修坐在门口看那半扇春景，直坐得姑侄二人腰疼、屁股疼。说实话，顾谦之当初这么做，确实带了些恶作剧的成分，想要出出气，报复一下自作主张的赵玉尘，最好能将她激怒，然后干脆利落一拍两散、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可事实是，赵玉尘不但没有被激怒，反而被惹得哭了一鼻子。从那以后，自己再也没办法和她划清界限，就这么一路打打闹闹、涉夏越秋。
自从赵玉尘回宫，自己便与她断了联系。若不是曾全礼无意说了一句，顾谦之根本不知道她生了病。本想多打听下她的病情，可曾全礼说自己不太清楚。之后还想再找人问问，又不知该找谁。
赵廷衍是问不得的，顾允之也问不得。实在令人揪心。
眼下正是团圆之夜，不知道赵玉尘恢复得如何，是不是正与自己的亲人一道守夜辞岁？
他漫无目的地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匆匆赶来关门的顾允之。
“这么冷的天，开门做什么？冻死了。”
顾谦之似乎没有听见他抱怨什么，只是望着被再度关严实的门扇无意识地叹了一句：“也不知道公主的病好些了没。”
他声音不大，却被顾允之听个正着。
顾谦之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心思，忙快走几步回到自己的位子坐好，努力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直到顾允之重新坐回自己面前，他才做贼心虚一般瞄了一眼。
“那个、上次去东宫的时候，偶然听曾全礼说公主病了，她救了我许多回，于情于理我都该探望一番、或者拖人捎个话问候一句，可惜眼下这状况……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
“你呀，真是名副其实的多情公子。”顾允之笑了笑，一手按在他的肩头，眼中没有任何生气或紧张，反而多了一丝调侃，“公主你放不下、陆小姐你也放不下，两位姑娘你都惦记着，是不是太贪心了些？”
“阿兄说什么胡话？”明知他是在逗趣，顾谦之却涨红了脸，“她们二人都对我有恩，我只想尽我所能报答她们，没往别的地方想。阿兄这么说，我倒像是个到处留情的浪荡子了。”
“我可没那个意思。”顾允之冤枉地摆着手，笑过之后又叹了口气，“罢了，如今你陷在这温柔局中，左右都没个注意。与其为难伤神，不如尽快离京。换个环境，或许一切就又柳暗花明了。”
第九十章 除夕守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