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霓一眼,“若再如此任性妄为,你们两个,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成为别人手里的棋子!走,跟我回去!”
他似是被气急了,不容分说拽着赵玉尘就往延福宫里走。赵玉尘自知理亏,便瘪着嘴一声不吭,任由他似飞一般拖着。
到了延福宫,赵廷芳直接将人塞回闺房,而后严令阿霓必须看住赵玉尘,没有自己的意思,绝不允许她再随意出门。
尽管知道他是好心,可阿霓担心赵玉尘接连受挫情绪不稳,便想要替她求情,谁想尚未开口,就被赵玉尘拦了下来。
“哥哥骂得对,是我做错了,我愿意受罚。”
见她尚算通情理,赵廷芳默默点头,语气缓和了些:“我不是罚你,只是不想看你再惹上什么麻烦。外朝已经为五哥的事闹得不可开交,腥风血雨近在迟尺。皇叔的人你绝不能碰,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没法时时刻刻护着你,凡事还需你自己小心。”
说完,他又满心担忧地看了几眼,见赵玉尘再无言语,似是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这才叹着气迈步出门。
这边方一出门,那边吉福已经等在路边。后宫里真真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赵廷芳暗自感叹这消息散播之快,微微点头示意:“母妃回来了?带我去见她吧。”
沈贵妃衣不解带照顾了赵显恭半宿,眼下刚得了闲回来休息片刻,才走出宁寿宫门没几步,就听见吉福手下的一个小内侍来禀告,说是赵玉尘和陆元道当路杠上了,幸好齐王赵廷芳及时赶到,这才没引起什么骚乱。
沈贵妃疲累至极,听到这个消息吓得当场变了脸色。好容易在吉福的搀扶下匆匆回宫,本想将赵玉尘揪过来劈头盖脸骂一顿,但她头昏目沉、浑身无力,又想着不要将事情闹大,便让吉福赶紧把赵廷芳叫过来,准备问个清楚。
猜到沈贵妃心中所急,赵廷芳一进门便斥退侍婢,上前将自己的母亲紧紧搀住。
“母妃,没事。玉尘就是恼陆元道非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顾谦之,所以才说了几句。说到底,这些都是儿女私情罢了,陆元道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这丫头,真是鬼迷心窍了。”听闻此言,沈贵妃悬着的心稍稍落下来些,转念一想又恨不能已,“为了一个顾谦之,什么都不顾了,这种紧要关头跑去和东海王的人较劲,她是不是没脑子?今日幸亏你及时赶到,不然谁知道会闹成什么模样?陛下正被太子的事弄得身心俱疲,若是玉尘再来这么一出,这日子就干脆别过了。”
“母亲说得是,玉尘今日确是过于莽撞了。儿臣方才已经训过她了,并且不准她再踏出延福宫的大门一步。母亲放心,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沈贵妃点点头,对他的做法十分赞同,再一想,仍旧不放心:“不行,玉尘鬼主意一堆,留她在宫里我始终不放心。这段时日朝里不安生,我又要以你父皇为重,分不出神来看着她。这样吧,不管怎么说,今日她确实冲撞了陆元道,有错在先。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和赵显宗找不痛快,为了给你皇叔一个交代,也为了让玉尘远离这些危险的人,干脆借此因由再送她去戒院受罚吧。事不宜迟,明日一早就送她过去。”
赵廷芳本不愿看着自己的妹妹再去戒院那种鬼地方受苦,可仔细一想,眼下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嗯,戒院清净,玉尘的心情也会好一些。而且她受了罚,便给足了皇叔面子,他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赵廷芳垂目细思,忽然想起一处,眼神不由警惕了起来,“对了,方才我听到了玉尘和陆元道之间的对话,这个陆元道的心思不简单,母妃近来在父皇身边时一定要多多留意,千万不要中了别人的奸计。”
沈贵妃闻言一惊:“什么意思?”
赵廷芳挪步凑近了些,刻意压低了嗓门:“当着玉尘的面,陆元道说是顾谦之一心求取她的女儿,虽然这或许只是他的推托之辞,可一旦玉尘当了真,依着她的性子,定要和顾谦之不依不饶的。和顾谦之过不去,就等于和五哥过不去。我不敢保证陆元道是不是存了挑拨的心思,但细思量来,总让人不怎么踏实。”
听完他的话,沈贵妃沉默良久。
“嗯,你分析得不无道理。我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赵显宗难道就不想借机挑拨、让太子的人将矛头对准我?防人之心不可无,幸亏你想得周全。夜长梦多,玉尘一刻都不能再在宫中待着了,我这就让吉福送她去戒院,马上就走!”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再入戒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