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一口气抵在嗓子眼,忍不住咳了起来,“咳咳……谦之哥哥再怎么说……咳咳……也是为了救人……救人性命……咳咳咳……也有错?!”
“话是不错,可……可也得看看救的是什么人吧?”春符本想发发牢骚,一见她咳得眼中带泪,吓得赶紧闭了嘴。
“就是!”阿霓一边替赵玉尘顺着气,一边暗含赞许地看了春符一眼,“仁慈也得有个限度,妇人之仁也是仁,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难道都是白说的……”
知道阿霓对顾谦之积了一肚子不满,赵玉尘虽听着不舒服,但明白她其实是在替自己鸣不平,便只当没听见,也没有再发火。待咳声渐止,她抬手将阿霓推开,一步向前仰头看向春符。
“我听说大理寺找他问了话,他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去的?”
“硬是抬去的呗。”想起那日的情景,春符恨得咬牙切齿,“那些人明显存了黑心,手脚那么重,又整整问了一天,公子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幸好老天保佑,让他平平安安回来了,不过从那之后,他的伤情又加重了,眼下连床榻都下不了。”
“大理寺这帮人,简直可恶!”赵玉尘低低骂了一声,末了又提着心继续问道,“连床榻都下不了?会不会伤到筋骨?有没有找大夫来看?”
“长公子亲自找的大夫,已经看过了。大夫说公子福大命大,看似伤得严重,其实都是皮肉伤,根本没有伤筋动骨,静养一段时日就好了。”担心赵玉尘再度气急咳嗽,春符赶忙解释清楚,到最后却又瘪着嘴,看上去十分难过,“也难怪老爷发如此大的火,经过这件事,他好像被孤立了。老爷生平最重信义,可公子却和敌人的女儿交情颇深,这确实让他很难向自己的盟友交代。哎,府里现在乱得像一锅粥,到处都人心惶惶。长公子害怕出事,昨日已经将少夫人和小公子送回老家了。”
“这么严重?”赵玉尘紧紧攥着拳头,手心里沁出许多汗,“也是,哥哥和我说过,顾府已然处于风头浪尖,谁能不怕?”
思及此,她猛地拽了阿霓一下:“找些上好的金疮药,再找些散淤补气的药,让春符带回去。”
若是合着阿霓的心思,她对顾谦之恼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情管他死活。可赵玉尘满眼焦忧,一丝商议的余地都没有。她不忍再惹赵玉尘着急,便顺从地应了下来,转身就要去找药。
“不必了!不必了!”眼见阿霓要走,春符着急地抬手唤她,结果幅度太大,差点一头栽下来,“阿霓姑娘别去找,找了我也不能带回去。”
“为何?”赵玉尘不解。
“因为……”春符努力稳住身子,眼神略显飘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因为公子只让我偷偷来,不要惊动您二位。”
“为何?”
“他说自己连累了公主,又听闻您连着昏迷几日,心中愧疚不已。他说他已经没有脸面再见您,也不配再和您有任何来往,就让小的偷偷过来、暗中打听打听消息。”
春符吞吞吐吐说完,偷偷观察着赵玉尘的神色,果然见其蛾眉微蹙,忧色中多添了几许伤心:“他都不愿见我了吗?”
“不是不愿见,是不敢见、没脸见!”春符一只手摆得像是拨浪鼓,“这不是我说的,这是公子自己说的。其实我知道,除了内疚之外,他更担心您的安危,明明牵肠挂肚的,却愣是别别扭扭不肯直接说出来。我一向佩服他,唯独这一点不能苟同。关心一个人,就该勇敢告诉她嘛,不然人家怎么知道?所以,出来之后我就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亲口把他的意思传到您耳朵里。是我自作主张扰了公主清净,所以,我什么也不能带回去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后院墙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