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白日喧嚣散尽,一切思绪都渐渐模糊起来。赵玉尘终于生出倦意,刚迷迷糊糊合眼,就听阿霓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怎么了?”赵玉尘一个打挺坐起来,仿佛早有预料,“是不是谦之哥哥出事了?”
阿霓一脸紧张,见她要掀被而起,忙将人按下:“您先别去!此刻去怕是不好。”
“不好?”赵玉尘一愣,待看清她意味深长的神色,猛地回过味来,“是……陆小姐的事?”
“嗯。”阿霓极为难地点点头,像是有什么话哽在喉间。
“说啊!到底怎么了?话说一半,这不是要急死我?”
眼看赵玉尘急了眼,阿霓慌忙解释道:“公主您别急,方才春符偷偷敲门来找我,说是……说是陆小姐人已经没了……”
“什么?!”赵玉尘大惊失色,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憋过气去,“什么叫人没了?他怎么知道的?谁来传的信?之前我让你打听了好多回都问不出来,这消息是怎么冒出来的?”
阿霓连连摇头:“我也不清楚,听春符说,好像是陆小姐的一个旧识来送的信。”
“旧识?”赵玉尘越想越不安,挣扎着就要起身,“不行,我得去看看。”
“别去!不能去!”阿霓拼了命将她按回去,“听春符说,驸马很伤心。您这个时候过去,万一哪句话说得不对付,只怕驸马又得和您闹别扭了。”
“逝者为大,我不会说陆小姐任何坏话,我只是想陪着他,我不放心他一个人……”
“那也不行。”阿霓使劲摇着头,又将她往回推了推,“陆小姐的事就是个烫手的山芋,碰不得!还是等明日天亮让春符看看那边的动静,然后再做打算吧……”
“打算?什么打算?明知谦之哥哥眼下伤心欲绝,你让我怎么能忍心任由他一个人?不行,我得去!”
眼见赵玉尘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阿霓硬拦不住,只得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公主,我知道您心疼驸马,可是这个时候还是让他自己一个人待着吧!您好容易与他消除了些隔阂,好容易过得舒心了些,此时贸然过去,万一驸马因为伤心而脑子不清醒又迁怒于您,那可如何是好?让他一个人待着,让他自己慢慢接受这个事实,有些伤痛并不是需要旁人安慰才能好,反而自己一个人舔舐才会好得更快。公主,我已经嘱托春符了,让他寸步不离守着驸马,一定保护驸马安全。您就放心好了,等明日一早我立刻就去找春符,咱们从长计议,好不好?”
阿霓之言不无道理,当初赵玉尘自己也说过,关于陆止止的心结,只能让顾谦之自己慢慢化解。眼下顾谦之闻听突发噩耗,悲痛之情可想而知,然而若这一关他撑不过去,只怕日后自己与他绝难有什么真正的幸福。
“可是……”赵玉尘犹豫不决,想要听从阿霓之言,又恐顾谦之一人承受不来,两相为难之下狠狠捶在榻上。
赵玉尘咬着唇,不知到底如何做才对,她刚要说话,只听珠帘一阵摇晃。
阿霓也听到动静,迅速寻声望去,却在看清来人的脸时怔得呼吸一滞。
“驸马……”
第二百零六章 落花逐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