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之靠在门框上,手中紧攥着一方白布,脸色煞白毫无血色,似乎再走一步就要倒下去。
赵玉尘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光着脚跳下榻就去扶他。阿霓见状忙跟了上去,两个人合力才将人送到榻上坐好。
顾谦之不说话,只紧紧抓着赵玉尘的手不松。他手里用了劲,直捏得赵玉尘骨节生疼。
“谦之哥哥,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赵玉尘心疼不已,一手抚上他的脸,四目相对时才发觉他眼底隐着多少惶恐、不安和痛苦。
“别怕,我在呢。”赵玉尘心头一软,直接将人揽在怀中,感觉到他那不可自抑的疯狂颤抖,她只觉心口似被人撕裂开一般疼。
“公主,”阿霓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她低低唤了一声,又朝外指了指,“我去给驸马煮些安神汤,顺便再问问春符……”
赵玉尘点点头,示意她赶紧去办,待阿霓出了门,她才松开手,半蹲半跪下身子,紧紧握着顾谦之因为恐惧而冰凉的手。
“到底怎么了?我听阿霓说得模模糊糊,是不是陆小姐出事了?她……”
话未说完,赵玉尘忽觉肩头一沉。顾谦之终于支撑不住,眼一黑便倒了下来,压在赵玉尘身上,双双栽了过去。
黑暗若万马奔腾,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顾谦之想跑,脚下却似生了根。黑压压的影子仿佛携着千钧之力,缠绕着爬上喉头,几乎要将他掐死。
就在两个时辰前,当他送完赵玉尘回到自己的书房时,刚一进门,就被一道寒光晃过眼。他来不及惊呼,只觉肩头一沉,却是一柄阴森森的剑直直压在自己颈间。
“驸马好生逍遥。”
陆云徽的脸从阴影中闪出,不似上次见面时那般春风和煦,反倒似被冰霜尘封。
春符跟在顾谦之身后两三步,见此情形忙大叫一声,随即又被顾谦之厉声喝止:“别大惊小怪!去忙你的吧。”
“忙、忙、忙我的?”春符看着一脸杀气的陆云徽,惊惧之下竟开始结巴,“他、他、他要杀你!”
“他不会杀我,你赶紧走!谁也不许叫,若有骚动,我唯你是问!”顾谦之吃了秤砣铁了心,再不待他多言,一勾脚后跟,直接将人关在了门外。
“你倒是有胆量。”陆云徽不动声色看着他,倏地收回了剑,“只可惜止止看错了人。”
见到陆云徽的第一眼,顾谦之就已经猜出了他此行的目的,此刻听他主动提起陆止止,顾谦之心下一急:“止止她如何了?如今我寸步难行,根本打听不到她的音讯。你朋友遍天下,一定有她的消息,对不对?”
陆云徽漠然瞥了他一眼,转身走到书案旁,将佩剑倚在案边,而后又从怀中掏出一方布帛:“自己看吧。”
顾谦之踉跄几步接过布帛,定睛一瞧便认出了那上面正是陆止止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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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遗命帛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