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争鸣至今,已过去上千年。诸多学说派门皆消没在历史的烟尘里,能留下的,是懂得据时而变,明哲保身的。而在这千年的演化间,纵横家揉杂了各种学说,融合了许多不同的声音,鬼谷里的每一个人,或许理念都不尽相同。我和我的两位师兄,师承上一代掌令,我们要争的,是平定四海。可还有一些人,争之一字,于他们而言,是权,是利,更是这乱世里,用人命堆出来的敬仰和尊重。我一直晓得纵横家的旁支有四司、七宿,但我也是在苏信死后,才意识到内部潜藏的暗流。”
风君和阳君不明觉厉。
“四司,七宿,那又是什么?”
时月先前打一架闪了腰,这会儿说话说得久了,略感提不上气来,就想让贺北淮尊老爱幼主动当个解说。哪料到贺北淮这厮不仅不尊老,还一点都不爱护她这个幼,固执的瘫在椅子上当咸鱼,压根儿不接她的眼神。左右无计可施,时月只好喘口气接着道:“我也不瞒两位叔伯,玄君……其实就是四司之一。四司何时起源,缘起于什么目的,如今已不可考。论辈分,四司与我师尊同辈。而他们所教授之门徒,佼佼者,便称作七宿,与我和师兄同辈。掌令同四司,从根上就不合,当然,我也不晓得这仇是从哪一代结起的,总之,我师尊还在世时,只提过两次我那四位没见过面的师伯。”
“说的什么?”风君委实很好奇鬼谷这一家子世外高人的恩恩怨怨。
时月眼角抽了抽,一时感到难以开口。
贺北淮难得不装咸鱼了,干脆的替她道:“哦,第一次提起,说那四个老不死的本以为生儿子会不带把,居然没想到,还真生了个带把的出来。”
风君:“……”
阳君:“……”
风君顽强道:“你师尊这个世外高人……说话还挺、挺接地气的。”
贺北淮换了一只手支脸,又说:“第二次提起,是在师尊临死前。他说以为那四个老不死会青年丧偶,中年丧子,居然没想到,动作利索那个连孙子都快有了。反观他自身,孤家寡人,花了十几年,竟养出师妹这个嘴炮。”
时月:“……”
风、阳二君:“……”
贺北淮:“早知道,他就该趁他们不清楚师妹的身份,把师妹连夜嫁过去,还能兵不血刃的害他们三代。”
风、阳二君:“……”
世外高人?呵呵,不存在的。时爹当年就骂鬼谷掌令是个人贩子,而今看来,果真不假。
时月闻言,也干瘪瘪的笑了一嗓子:“师尊这话就说得不对,嫁我过去有什么用。得换你,依着你出世七年就把北燕搞得乌烟瘴气的水准,别说害人三代了,阖族灭门都不在话下。”
“说的是,这不就赶着来灭你东夷了吗?”
时月:“……”
“你留点口德会死?”
“不会。就憋得慌。”
时月:“……”
时月翻白眼:“迟早憋死你。”
贺北淮笑得欢:“我舍不得阿涔跟我去殉情。”
“呸。”时月还想骂,冷不防瞧了一眼突然间就对鬼谷高人幻想破灭,并且疑似陷入了世上根本没有高人这种设定的绝望状态的两位叔伯,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叔伯见笑,都是鬼谷家内部陈芝麻烂谷子的琐碎旧事,叔伯见笑了。简而言之,我也是在苏信死后,才开始意识到,纵横家两脉的分歧,绝非是无关痛痒的内斗。”
话至此处,风君、阳君也听明白了七八分。七年前的旧事,他们不是没有耳闻。当年西梁的护国公苏信,那是何等的风头无俩。天下坊间皆有言,四国里,南越占地利,北燕占兵强,东夷占天和,西梁占人杰。
而这人杰,便指苏信一者。
可就短短三年,苏信如流星陨落,死得无声无息。外人不知其中的曲折,还道是天妒英才,眼下方明了,那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时月已将自己的立场剖析得明白,且当年她承君位,老辈子们是理解并赞成她的志向,才会决意助她这一路。如此一来,那她要除去之人,也必定是站在她的对立面。
二君心下一清二楚,互视一番,细细叹了口气,由阳君追问道:“苏信之死既有这般的因果,那这四年,玄君为何没有对你出手?”
“哦。关于这一点,我也确实查证过。多半是我当年和师兄秀恩
第十章 相亲的女人绝不认输[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