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就你能不能挑点简单的,比如篡我们位都行,你别一门心思往火坑里跳哇。你爹就你一根独苗,你四年前出事他差点哭厥过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那人,脾气爆,哭起来还比谁都狠。他猛男落泪我和你二伯是当真抗不住。”
“不是,叔、伯,你们先听我说……”
“说什么说。现在程麻子也死了,咱们东夷能安生几日,就安生几日。你不是一直觊觎他儿子吗?回头我给你主张主张,先瞒着你杀了他爹的事把亲给成了,等有了孩子他就没法计较这桩杀父之仇了。”
“……”
时月惊呆:“二伯你这路子有点野啊。这要真是把人拖回家生米煮成熟饭,他砍不动我万一把我爹砍了可咋整?”
坐在原位没动弹眼睁睁目睹叔侄三人离开房间的贺北淮如是想:她还真在考虑生米煮成熟饭?看来是时候给白虎司断个后了。
叔侄仨拖着拽着走下寝殿外的石阶,阳君一句“你爹那小暴脾气上来别说克程麻子家的傻儿子就算克你都绰绰有余”尚未脱口,时月竭力挣扎两下,愣是挣脱了两位叔伯的手。她理了理衣衫,稍稍平复呼吸,再次郑而重之的行了个大礼。
“二伯,风叔,如今天下处处战火,东夷无法偏安一隅。此局,我早已身在其中。忝为一国女君,能为有限,只愿……投死为民,以义灭身。”
“……”
半刻过后。
和两个长辈好一通唇枪舌剑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送走的时月,捂着额头疲惫的回到了寝殿。贺北淮还坐在那张太师椅上,姿势都没变过。狭长的双眸敛合着,仿佛在养神。被迫留下的王医哆哆嗦嗦的跪在他脚边,两颊不停冒出豆大的冷汗。听见脚步声回转,方重燃希冀、双目含泪的觑向时月。
时月一拍脑门,无奈走近道:“你留着孙大夫作甚?瞧把人都吓成什么样了。”
贺北淮两眼撑开一条缝,示意时月坐回床上。他不允准,那王医也不敢擅自起身,时月搀了人好几遭,左右搀不起来,只得作罢。待她乖乖钻回锦被里,贺北淮慢条斯理的问:“她的伤情如何了?先前诊断出结果了吗?”
“诊、诊出了。”王医抹着汗,斟词酌句的答:“女君她……常年血气郁结,经络不畅,五脏皆有受损的迹象,想来是旧年留下的伤病。此病已是固疾,只能调理,无法根除,虽是不影响女君平日的生活,但若逢动武,需谨防在战中出现气海空虚,后力不济的状况,是以得多加注意。”
“怎么调理?”
“多进食补和药补,稍后,小人会留方子给大人。”
“调理得好当如何?调理不好,又当如何?”
“这……”
王医顷刻汗如雨下,他已在尽量避免这道送命题,没想到还是被贺北淮一针见血。时月也察觉出王医的汗快赶得上当众沐浴的效果了,急忙出来打圆场:“命长命短都是定数,这件事从根源上讲……”
贺北淮笑眯眯的打断她:“阿涔相了三百多场亲,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我忽然有点兴趣,想要看看。”
时月:“……”
悟透了“兴趣”二字含义的时月立刻躺平装死。王医求救半天,没求来女君垂怜,内心既忧郁又绝望,无计可施下,哭丧着脸说:“倘使女君好生将养着,可……可保十年无虞。”
“十年?”贺北淮意味不明的重复。
“是……小人医术不精,还请大人饶命。”说到此处,王医已经吓得一个劲儿的磕头。
时月也料想接下来怕是得上演话本里的名场面,遂抬起手劝道:“师兄,莫医闹。搞医闹的奸臣一般活不过三个回合,咱们不能走这种老掉牙的套路。”
贺北淮淡淡的睨了睨时月,继而又睨着那王医。时月屏气凝神,都在为抢下王医的人头做全力准备之际,贺北淮轻笑一句,说:“够了。”
时月:“……”
时月捂住心窝子:“你这反应……还不如医闹呢。我觉着我不受重视了,我不是你最爱的师妹了,我要闹小情绪了,嘤嘤嘤。”
刚刚缓过一口气的王医:“???”
多大仇?女君你是不是在作我的死?
第十一章 你还是医闹吧[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