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姑娘结个善缘?”
“哦,那是我师兄爱吃的。”时月麻木着一张脸把糖豆塞回了袖口。
“……”柳予安认命,指了指啃掉半边的绿豆饼。在时月震惊的注视下,他慌张略过,遂指向那几个小暗器:“这盒子甚是别致,不如……”
时月把盒子也收了起来,继续木着脸道:“这暗器的机关不好把控,柳公是读书人,万一不慎自伤,我无颜面对师兄。”
“……那这话本……”
时月登时像看敌人一样瞅着柳予安,将那话本如宝贝般抱在胸口,作出一幅他但凡敢开口她就把他扔出去的架势。
“限量的,我还没读完。”
“哦……”
柳大人很受伤,既是心酸又是无奈的凝望着手里那把重逾千斤的匕首。贺北淮装了许久咸鱼,这会儿终是装不下去,嘴边噙着一丝看好戏的笑,启齿道:“收下吧。她由小到大,便有这见人就送信物的毛病,你非是独一个。只要你不上门提亲,一切好说。”
“你……你这是什么话?!”柳大人闹了个脸红,不满的瞥了瞥贺北淮,心知再僵持下去,这师兄妹二人估摸是不会放过他了。短叹一息,柳予安作了辑道:“既是如此,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这就对了嘛。”时月咧开嘴笑笑,跟着就把抱在怀里的书妥帖收了起来。
给过见面礼,彼此算是确定了立场。时月稍作思量,从摇摇摆摆的车帘缝隙里,能看到前方远处雄伟壮观的北燕王宫。
北燕于乱世立国,王姓慕家本是大晋时期分封的诸侯王,自偏远的辽西郡一路南下,打到上郡,占槊城后,便以这前朝太极宫为王室根基,祭天称帝。此处宫殿历史渊源,暗红的宫墙在落日下衬得与烟霞一色,青瓦古朴且肃穆,斑驳的苔藓爬在瓦片间,刻画出悠悠岁月的变迁。无数风吹雨打和血腥更迭,为这王城奠定了基石。
长空上飞鸟二三,由檐角处划一线,又没入了涌动的云霭里。时月收回视线,微微拧了眉,矮声道:“我真要去赴这夜宴?”
柳予安看看贺北淮。
贺北淮阖眸不语,他便接过了话茬:“不去……恐是不妥。”
时月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柳予安收了她的礼,又念及她初至北燕,也不晓得她对当前的局势知悉几分,挑出眼下最紧要的,概括叙道:“南……咳,女君想来也清楚,北燕是以武立国。这三十年天下纷争,在明秀未出世前,北燕之所以能站稳脚跟,全赖宗亲世家。四年前,殷山一役……”
柳予安顿了顿,谨慎打量着对坐二人,见他们毫无异色,方畅言道:“南梁彻底覆灭,明秀居功至伟。后辅佐新帝登基,他官至首辅。虽说如今的明秀,一人之……”
一人之下……似乎不大贴切。
世人谁不知晓,北燕的皇帝是看贺北淮脸色长大的。
柳予安自己也哽了梗,直接跳过了这一句。
“明秀身居权势顶峰,倘若北燕内部风平浪静,他大可不必如此作死。”
时月:“……”
贺北淮:“……”
这“作死”二字,精准且狠辣,让人无话反驳。
柳予安垂下了眉眼,慢声说:“外有虎狼未清,山河未定。内有宗亲掌兵,世家弄权。女君说得很对,这条路……实在是一路泥泞。”
第十九章 强行征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