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大院里,三个人面面相觑。贺北淮肩上沾了一层薄薄的灰,头上还挂了两根亮晶晶的蜘蛛丝,若非身姿挺拔板正,他这等形容,着实称得上狼狈。
柳予安表情格外复杂,时月亦是眼神冰凉,瞥了眼贺北淮,慢条斯理的开口道:“说罢,这事该怎么解决。”
柳予安不欲插手这师兄妹俩的纷争,理所当然的后撤一步,仰起头望天。贺北淮见状,也跟着后撤一步,摆出标准的咸鱼脸。
柳予安:“……”
柳予安搡他肩头:“她问你话。”
“我是问你。”时月的眸光最终定格在柳予安身上。
柳予安默然半刻,指着自己:“问我?”
“嗯那。方才我不是说了,他自己出来,一切好说。你包庇他,我就掀了你的房顶。你看我话都说到明处了,你还让我亲自绕了一圈把人从床底下找出来,这不是诚心不给我台阶下吗?”
“……”柳予安左右瞅瞅,见一左一右两个人把自己夹在中间受气,顿时哭笑不得:“明秀他要往何处,天子且奈他不得,我又如何能阻止?哪怕我阻止了,也不见得有作用啊。”
“话不是这么说的。”时月依旧抄着手问:“今日他是不是进了你家门?”
“是。”
“那他是翻的墙还是走门进来的?”
“……走门。”
“既然是走门,就足以说明,你没有阻止过他来到你家,那么,从侧面是不是也可以推理,你确实有包庇他的心思?”
柳予安:“……”
柳大人据理力争:“彼时我并不知晓他昨夜没回家。”
“从彼时二字又可以判断,你们谈话的后半段,你是清楚他昨夜没回家的。依着柳大人缜密多谋的心思,岂能猜不到我会找到这儿来呀?可柳大人依旧留下贺北淮,是与不是?”
“……”柳大人开始要放弃挣扎了。
时月继续道:“你既然没有赶他走,还把他藏在你的床底下,你就要对这事负责任!”
“不是,他藏床底下也不是我让他藏的啊?”
“那他为何不藏别人床底下就藏你床底下?”
“……你……”柳大人心塞的捂住胸口,被时月气得哑口无言。
倒不是他真辨不过时月,要知道,能坐稳御史大夫的位子,负责监察百官,在贺北淮远征之际一人独撑朝中大局,且让柳家置于新贵和宗亲争斗的漩涡外,柳予安的能力就可见一斑。只是,论起满嘴歪理来,别说是柳予安,就算是贺北淮,多半也占不了时月的上风。
柳予安怨念的看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贺北淮,心知今日是无法善了了,索性环视一圈自己的宅子,指着主屋的瓦片道:“要不,时月姑娘稍微动动手,掀那一间罢。”
时月:“……”
时月睁大眼:“啊?”
柳予安脸不红心不跳道:“前些日子明秀出兵时,槊城正值雨季,我那间屋子有几处漏水。反正时月姑娘也要掀房顶,不若就把那间屋的瓦片一块儿揭了,我也好重新修葺。”
时月默了默,而后神色极其郑重道:“我想过了,再怎么说,你我也是乘过同一辆马车,在同一张桌子上吃过饭的交情。俗话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嘛,掀屋顶,委实有些破坏你我之间天长地久的情谊了。”
“但时月姑娘出
第四十二章 为吃蜂蜜不择手段[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