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之上的狂欢,听到当年岐山一役牺牲挚爱的惨烈,商炀才恍惚明白,他是一叶障目,他是不作为。
而他的不作为,会把原本他该扛下的责任推卸到别人的肩头上。
商家既然坐了天下,就不能无视黎民的苦。
商炀如此想着,一双清澈的眸子逐渐变得坚毅起来,他转身走出小巷,身影消失在凛冬的黑夜下。
“我估摸着,和我动手的那个人,应是四司之一。不过,具体是哪一方,无法确定。照我看,几方共同促成了这个局,此人也并非是个简单人物。至少,他定然是能与燕帝、长乐接触的权贵。”
“也有可能不止这一人。”贺北淮慢条斯理的从时月背上把银针拔下来,放回了针包里。
时月拧眉回过头看他,凝重道:“若真是剩下的四司齐聚槊城,这一局便有点意思了。今晚出面的人被我伤了右手的手骨,借此查一查,看能不能找出他的真面目吧。”
贺北淮不置可否,起身走去墙边的柜子旁,把针包放进了其中一个抽屉里。
“长乐命悬一线不假,燕帝却不再宫中,你认为,燕帝会在哪?”
时月想了想,忽而眸色一暗,沉声道:“斗奴场?”
“只怕燕帝不日便要找上你了。”贺北淮说着便回过头,阴森森地睇着时月。
时月立刻机灵道:“我懂。你放心,就燕帝那种货色,别说吃我豆腐,我让他连豆腐刀都没得吃!”她冲着贺北淮龇牙咧嘴的一笑。
贺北淮却没作反应。
时月默了会儿,又说:“我如今细思,仍然觉得不对劲。即使你我二人的做戏被四司识破,抑或,他们筹谋对付我们二人,抑或,让咱俩反目成仇。可从我入槊城至今,为何他们针对的全是我?就凭我漂亮惹人注目吗?”
贺北淮:“……”
贺北淮把药端到床前,递给时月,看着她喝下,方才慢条斯理道:“不止如今。依你看,四司如何?”
时月喝完药,抬起袖子擦了擦嘴,寻思道:“我花了四年时间,方弄死白虎司,他们的智计,皆不在你我之下。双方争斗,更重谁得到先一手的情报。”
“嗯。”贺北淮稍是颔首:“旧时你我隐居山中数年,与外界鲜少联系,更无自己的情报网。但四司于坊市经营多年,按照道理,彼时他们的情报尚在我之上。但为何四司却在我手下惨败。”
他提出这一茬,必然不是要听时月吹捧他。虽然在时月的心中,她这位师兄,多智近妖,别说四司,恐怕师尊尚且在世,眼下也要慎重掂量,他和贺北淮的较量。
时月深思一遭,摸着下巴道:“他们未曾置你于死地?”
“这是原因之一。”
“奇了怪了,四司可不是什么佛门中人,还抱持着慈悲之心。他们……为什么不杀你?”
贺北淮接过时月手中的药碗,走至桌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顿了一顿,说:“留神那对东夷母子,他们不会不远千里给你送两个同族来。”
“我明白。”
第五十四章 阴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