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贺北淮这人,表面上清风朗月,实际上很不要脸,非常的不要脸。当他有理的时候,他的原则是大家讲道理嘛。当他无理的时候,他的原则是你讲道理但我流氓。当对方也开始不讲道理的时候,贺北淮就只剩下一条原则,那就是……你打得过我再叨叨。
这件事的关键就在于……
贺北淮这厮……他贼能打。
总而言之,师尊他老人家的谋算或许没几人可比,但论动手能力,那他也真是比不过几人。是以常常论局势论到最后,都是贺北淮胜出。
这其中,有许多师门不能说的秘辛。
时月想到这,就觉那些年的淮山,分外让人怀念。
她闭了闭眼,隐去眸中不合时宜的情绪。末了,便听面具男怒道:“如今世人都道首辅功高盖主,不想当着陛下的面,首辅竟也敢颠倒黑白。我的医术,陛下的心中自有衡量。若非是陛下信任,也不会叫我来看诊。依着首辅的说法,是在质疑陛下吗?!”
“臣不敢。”贺北淮垂着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淡道:“臣只怕陛下遭人蒙蔽。”
“论欺上瞒下,谁又敢和首辅媲美。”
两个辅臣争得你来我往,商邕只能作壁上观。眼下的朝局臣强主弱,商邕也得看准了司空是不是真能吃得下贺北淮,才敢真正出面支持面具男。他正琢磨着今日这局该如何收场,孰料,贺北淮的矛头便转向了他。
“陛下也是如此认为的吗?”
商邕一怔:“啊?”
贺北淮叹息:“臣尽心尽力辅佐陛下数年,本以为君臣一心,不想今日还是因一女子而生了嫌隙。”
商邕僵了僵,下意识的就要上前:“首辅,朕……”
面具男拉住商邕的衣袖,摇了摇头。商邕的后话便也就卡在了喉咙里。
贺北淮又转向时月:“自这女子入王都,委实掀起不少风浪,臣不得不怀疑东夷派她来是别有居心。陛下且给臣数日,臣将这女子带回审讯,必然会水落石出。”
“这……”
商邕还在思考怎么拒绝。
然并卵……
贺北淮压根儿不在意他同不同意,径直走到床边,打横抱起了时月。时月起先在院子里和那女人动了手,后来又被小孩暗算,被扎了三根定骨针。针在体内,她的身子本就十分僵硬,贺北淮倏然一抱,引得时月伤也疼,三根针扎着骨头也疼,饶是皮糙肉厚如她,也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咬着唇皱了眉。
贺北淮小声道:“又与人动手了?”
时月怂包的打哈哈:“是他们先打我的。”
“既知中了暗算,还做这些无用功作甚,让他们掳了来便是。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你的身子骨不合适再与人动手。”
旁听的商邕与面具男:“……”
怎么着?这叫要带她回去审讯???
这两人的恩爱都快秀到脸上了啊!
商邕出离愤怒了。
面具男也眼色一沉,看向外间的院子里。幽风轻动,吹得竹林沙沙作响。
贺北淮也不行礼,抱着时月就往屋外走去。时月还在尽力反驳道:“你以前在山上不是这么教我的。那会儿你说,谁打我就让我打回去,实在打不过了还有你撑场子。这天底下就没有你不能帮我揍的人。”
贺北淮蓦地驻足,站在了门边。
第六十章 脸皮厚是鬼谷的优良传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