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比你强不少,所以我估摸着,你大概明后天就会发疯,我嘛,应该能扛个三五月不成问题。”
商炀一个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刚想抨击他这怨种师叔,暗室外,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地首能猜出这是醉生梦死,教我又一次刮目相看了。”
一声机关响动,正南方位的墙面忽然从中裂开,往两边而分。借着外间廊道上的光,能看清那厚约一掌宽的石墙里,竟是嵌着大小不一的精密轮轴。
摇着一把折扇的人步调悠然地走进来,他着一身白色长衫,脸上带有半边灰白色的面具,正是在斗奴场时,与时月过招之人。
今日在长鹤码头,动手者共有三人。其中之一,商炀通过身型能认出,正是星天鉴的司空陈书。另一者是名年轻剑客,比商炀年长五六岁的模样,剑法却是十分了得,称其一句天才剑客也不为过。至少,商炀自知,自己在他那岁数,必然达不到此等剑境。而最后一人,不曾出面,但四面八方都能听见时急时缓的琴声,那琴声搅人判断,扰人心神,且弦下气劲袭来之时,有如暗器伤人。
彼时的商炀就是被这琴音搞得应接不暇,险些吃了大亏。时月为了护他,这才落入圈套。
眼下这戴面具之人出现,商炀便知,这就是弹琴的那人。他顿时警惕起来,护在时月跟前。
戴面具的男子扫视过商炀一眼,似是嗤笑了一声,依然悠悠地摇着折扇。
“这满室荧光,的确是我等为地首悉心备下的醉生梦死。诚然,我等也清楚地首非凡人,是以你说的三五月入局,自是不能实现。”
讲道理,反派的逼都装到这一步了,多多少少时月也该问对方接下来要怎么对付她。谁料,时月从商炀背后探出半个脑袋来,鼻息嗅了嗅,问了个无关紧要甚至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话。
“你受伤了?伤在哪了?重不重?”
反派之一的宋衍:“……”
正道之一的商炀:“……”
宋衍默默盯着那半个脑瓜,商炀沉默片刻,也极其僵硬的侧头,盯着从自己身后探出来的半个脑瓜。
商炀:“你要不想想你自己在说什么?”
时月:“想了啊,我这不是关心同门吗?”
商炀:“……”
宋衍:“……”
时月脸皮厚得堪比那装满了轮轴的机关墙,咧着嘴道:“虽为鬼谷的不同分支,但不管怎样,都根出同源嘛。你伤哪儿了?来,我给你吹吹。”
“时月,你!”
宋衍怔了怔,却是反应了过来。
“看来,地首是猜到了。”
前一刻还气不打一处来的商炀听闻这话,神情愕然。再看时月,她已收起了玩笑之色。那双碧瞳里仍是浮着笑意,但那笑,显得狂傲睥睨,就仿佛入她眼内的,不是敌手,是蝼蚁。
这笑让宋衍很不舒坦,可他一不舒坦,时月就愈发的舒坦了。
“你特意焚香沐浴来见我,我还嗅出了你身上的血腥味,着实不该。假使我没料错,你们抓我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去贺府了吧。”
面具下的嘴角绷成了一条直线,时月却是神色愉快。
“如果你们不去贺府走这一趟,做个样子,贺北淮就能想到,你们此次针对的目标原本就只有我一人,他势必会将北燕掀个底朝天来救我。但假使你们倾巢而出,袭击贺府,倒是能瞒天过海一阵儿。你理当是被贺府上的墨家机关所伤,我说得对是不对?”
宋衍脸色难看,一时间精彩纷呈。他默然了许久,忽而收起折扇,鼓起了掌。
“地首说得很对。不过,有一句话我不敢苟同。他岂会掀开北燕来救你?莫要忘了,当年岐山……”
时月打断他的话:“你挑拨离间的说辞先忍一会儿哈。”
宋衍:“……”
我他娘一刻都不想忍。
宋衍要开口,结果被时月抢先一步:“我就是好奇,贺北淮的府上有墨家机关不奇怪,毕竟,墨家传人好歹是我们饭搭子。可这传人,传到了这一代,也就剩下一个了。你们这儿的晃金索,机关墙,是上哪找的墨家之人打造的?”
“地首认为,只有墨家之人才会?”
时月听到这话,顿时沉默了。
墨家机关术,闻名天下,举世无双,若人人都会,当年墨翟与楚王、公输班的一场沙盘攻防战,就不会因墨翟设计的精妙防具而胜出。须知,那公输班也是人中龙凤。
再者,这千年前的醉生梦死,加上之前出现的腐尸油、阎王针,皆是先秦时期,百家争鸣之下出现的玩意,明明已经消失在岁月长河里,又无端出现在了这个时代。倘使时月与世隔绝,怕只会以为百家之人都一一现世,可她还没有消息闭塞至此,她知道百家依然消没,甚至许多已无传人,那这些千年前的东西,是谁造出?
时月只觉一团迷雾笼罩着真相,让她窥探不到。
宋衍见她不吭声了,也意识到自己透露了不该透露的消息,当即转移话题道:“地首就不想知晓,我们带走李誉,他现在如何了吗?”
第八十二章 千年之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