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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红尘苦[1/2页]

首辅不可以 君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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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曾一直在贺府门口守到了亥时过后,才见马车回来。车一停下,老曾便赶紧迎上去。
      贺北淮和柳予安一前一后的从车中下来,老曾向两人行了礼,见贺北淮挥挥手,他便识趣的没有跟上去。
      入了贺府,径直往前,穿过中庭院落,便至主院。自时月来了以后,已有许久,贺北淮都不曾回主院了。今夜他却没有前往西厢,穿长廊往主院行去。柳予安神情凝重,没有多问,过洞门时见檐角有红雪未化,一时只觉心中有万钧重,压得他难以喘息。
      到得主院内中,柳予安才开了口:“跟到城外千竹林,便不见那马车踪迹了。那林子里常年雾气不散,十人入内,九人不出,百姓都传那是西梁覆灭时,西梁王缢死林中,怨气不散,是以鲜少有人敢入内。但依我观察,应是林里设了奇门阵法。我已派出校事,守住了林外。”
      贺北淮颔首:“剩下的,我来便是,你回去歇着吧。”
      话罢,人便往主屋走。
      不知怎地,今夜看那一袭靛青色的衣裳,竟显格外寂寥。尤其在那满园红雪的映衬下,那抹靛青就像随时会被夜色吞没进去。
      柳予安驻足原地,轻声唤住前行的人:“明秀。”
      贺北淮稍作停顿。
      “还喝蜂蜜水吗?”
      贺北淮沉默了好一阵儿,嘴角像是有丝丝的笑意,却又像没有笑出来,他说:“不喝了。喝不出甜味了。”
      尾音落下,那人便进了屋。待屋门关上,柳予安心底百感交集,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只能转身离去。
      主屋里,陈设极简,如西厢一般,仿的是早些年隐居云笙谷时的布置。
      那会儿……贺北淮穷,时月更穷。两人一个能吃,一顿饭抵别人三顿。一个能作,总喜欢买些花花草草小鸡小鸭,可没有一个能养活。不仅如此,贺北淮还热衷于上街捡孩子,但凡是爹妈不在的孤儿,只要被他遇上,他就会捡回云笙谷抚养。是以他和时月的名下,其实有七个孩子……
      及至时月也出山去,那七个孩子就交给了隔壁的墨家传人李二狗。
      因着这些缘由,总之,早些年屋子里的家具摆设大都是在贺北淮的督工下,时月用竹子自个儿做出来的。要么就是在鬼谷双雄的威胁下,李二狗免费送给他们的。除了一副像样的桌椅,一张床榻,再就是李二狗送的机关柜。
      这槊城的贺府里,没有机关柜,只有一个摆放在床尾处的高柜。
      贺北淮点亮了屋里的灯火,径直走到了这处高柜前。
      柜门打开,那里面立着高矮相同,面部衣着却各不同的数十上百个木雕人像。上下三层,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只有最上面那一层,居中的位置上,少了一个人像。就好似那儿曾经有个木雕,后来被拿走了。
      贺北淮站了良久,从袖口里拿出刻好的木雕,放在了中间一层。
      那是李温的像。
      雕刻得栩栩如生,眉目宽和而包容。那是贺北淮在淮山初见时的李温。
      他稍是后退了半步,独对这满柜的木雕。喉咙里乍然呛出血腥味来,他止不住地咳嗽。贺北淮捂住嘴,那潋滟的红,就一滴一滴,从指缝里溢出来,滴在地上。
      滴在这被他牺牲的每个人面前。
      暗室的地面,亦是溅着妖冶的红。
      烟气更浓,晃晃烛光笼着机关凳下反着亮色的血。坐在凳上的人依旧被绑着,她受了伤,意识已经开始迷糊,眼皮沉重得无法睁开,一双英气的眉紧蹙成一条线。胸口上,风干的血成了暗红色,像是花落时节的牡丹,绣在青蓝色的衣衫上,显得格格不入。
      此时的暗室里,少了李誉和商炀,多了那名戴铁面具的男人。
      宋衍已取下了半边面具,和这男人以及陈书一道,都站在时月跟前,打量着时月。
      “看来,她确然是地首。”陈书道:“我以李温之事激她至此,若是听从贺北淮行事的其他人,应当没她这般坚定的心智,那等情形下,都不肯对李誉说出实情。”
      宋衍摇头笑:“过于小心,就会变成愚昧。街上她打贺北淮那一掌,你我可都看见了。世间武学能到这一步的女子,屈指可数。”
      宋衍定定看着时月,目光里不掩欣赏。
      陈书刚想回讽两句,戴面具的男人笃定开口道:“是她,不会错。”
      陈书忽然想起一事:“既然真地首在此,那今日刑场上的女子……”
      后话未尽,他和宋衍都陷入了沉思。唯独面具男子道:“尔等可见过南越公主?”
      此话一出,陈书和宋衍互看一遭,心中各自有了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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