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个别反应大的，半夜哭喊着睡不着觉，其实更多的人是习惯。
日升月落，多一个人死一个人，其实并没有很重要。这场战争，更不会因为一个人甚至成千上万个人的死去而有所改变。
褚絮絮只需将药送到营帐外，便可以回来。她依旧每日去接柳娘，生活照旧。
这日去接柳娘的时候，柳娘虚弱道：“有个女人死在了床上。”
“嗯。”褚絮絮无能为力，只能逼迫自己习以为常。哪怕她真的很想去救这些女人的命。但越是这样，无力感反而让她更加痛苦。
“等打完仗，你要去哪里？”柳娘问。
“去江南，我儿子还在那里。”
“你声音变了。”
褚絮絮点头。她不可能一直不在王福面前说话，便喝了一些损伤嗓子的药。如今声音变得有些粗哑，不似以前那般温柔。
两人刚出来，碰上了离泽寻营。
褚絮絮想躲在暗处等他离开，却不小心对上了离泽的眼。他的眼神和寻猎物的猎人一样，吓得褚絮絮连忙放下柳娘，和柳娘一同跪下。
好在离泽只看了她一眼，便要去下一个营帐。
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冲了出来，她扑跪在离泽脚下，刚要摸上离泽的腿，就被一把刀挡住。
“陛下，我本是好人家的女儿，我还有未婚夫，他们都在等我回去，我不想在这里做这等事了，陛下，求您了，放了我吧！我无辜啊！”
离泽拧紧了眉宇，冷漠道：“在军营里的女人都是戴罪之身，你何谈无辜？”
“我是被抢来的！我不过在河边洗衣服，就被强撸了过来！”
离泽后退一步，看了一眼远处肮脏龌龊的营帐。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冷漠地离开，他却抬脚走了过去。
到门前时，各种声音传了出来。
离泽示意边上的人掀开肮脏的门帘，他只往里面看了一眼，便转过身做了干呕状。
所有人都被他的反应吓到，纷纷下跪。
“把这边的管事喊来。”离泽背着营帐走远了几步，“叫里面的人都停了，出来见朕。”
马上就有人进去把里面的事打断，有人兴许刚到激烈处，骂骂咧咧道：“谁他娘的搅老子的好事？老子要他的命！”
“是陛下，兄弟，你少说两句，要掉脑袋的。”
里面的男人一听是离泽，全都吓软了，匆匆系了腰绳便出门跪着。
风入四野，凛冽寒人。
“叫那些女人也都出来。”离泽顿了顿，又叮嘱：“都穿好衣服。”
没有一会，好几个营帐里的男人女人全都跪在了外面。
饶是离泽叮嘱穿好衣服，女人的衣衫也显得格外单薄。
他们身上都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离泽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了上风口。
管事的也赶了过来，离泽冷眼睨他，“这些女人都是抢来的？”
“陛下冤枉，这些女人都是从戴罪之身，何来强撸之说。”
“我就是被抢来的！我家里还有一个小儿子！”有个唇角皲裂的女人含泪哭诉。
“那你定是从别的营送来的。”管事反驳。见那女人没有说话，笑着讨好离泽，“陛下，您瞧，臣说的都是实话。这些被抢来的女人，都是从别的营里送来的。臣手里管的女人，一定都是戴罪——”
管事话没说完，就被离泽一脚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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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离泽嫌絮絮[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