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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兰玉树图[1/2页]

女盗 梅夏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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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妇人跪在堂上道,“民妇程辛氏,为小儿程俊喊冤。小儿程俊,六个月前被顺天府羁押,被冤枉杀妻并盗走秦首辅府中书画,实乃天大的冤枉。”
      此时王朗正坐在堂中央,裴?与范沛分别坐在两侧,陈小刀与曾二郎站在堂下。
      裴?与范沛中间虽隔着王朗,却透过余光清楚地看到范沛的身形微微一抖。——锦衣卫上下丢了一百块腰牌这样的大事,范沛虽怒不可遏,却始终沉着冷静,程俊一案究竟牵扯了什么?竟会让他不寒而栗?
      范沛却毫不关心那妇人究竟有何冤屈,只问,“你是如何拿到本官腰牌的,从实招来!”
      程辛氏极慢地将头抬起来,望着范沛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那人说了,只有等民妇将小儿的所有冤屈先说出来,民妇才能告知各位大人,范同知的腰牌如何会在民妇手上。”
      “你——”范沛拍案而起。
      裴?却缓声道,“既然如此,那本官便听听程老太太的冤情吧。”
      “是。”
      程老太太虽然年纪很大,但口齿清晰,将程俊被冤一案说得井井有条。
      程俊原籍山西宣府,是来京城赶考的考生,因为上一届科考未考上便留在了京城,以贩卖字画为生,一年前还娶了一位娇美的妻子名叫木芙蓉,娶妻后把母亲也接到了京城,一家三口日子过得虽然清贫,却也十分温馨。
      然而有一天,秦首辅家中有人特意前来,声称看中了程俊的字,希望程俊前去抄书,给的银两十分丰厚。程俊自然喜不自胜,欣然前往。
      抄书的前两天都安然无恙,然而到了第三天一早,家中却来了几名秦府的家丁,声称秦首辅丢了一幅非常重要的画,名为《芝兰玉树图》,怀疑是程俊偷了。程俊为表清白同意让几名家丁搜寻,家丁们搜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搜出来,便气呼呼地离去了。
      程俊当夜气愤不已,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眠,木芙蓉担心他的身体,便替他煮了一碗安神汤。他终于沉沉睡去,然而第二天醒来,却看到木芙蓉全身发黑躺在自己身边,显然已经气绝身亡。
      有邻居证实曾听到他们二人似是为了一幅画在争吵;有药店伙计证实他曾经入店买过剧毒断肠草;于是他被判定为偷盗,又因妻子劝他归还此图而心生愤恨,下毒毒死妻子,两罪并罚,被判死刑。
      此案涉及当朝首辅秦宁,众人不得不慎重几分。
      王朗摸了许久胡子,终于道,“听你说来,程俊似乎也是有嫌疑的,为何你一口咬定他是冤枉的呢?”
      程辛氏叩首道,“那是因为《芝兰玉树图》并不是秦首辅家的,而是前兵部尚书崔振被发配至宣府时,亲手赠给小儿的。”
      公堂之上顿时一片寂然。
      裴?蓦地抬起了头,范沛则倏地握紧了双手,而王朗摸着胡子的手僵在了半空,良久之后,他才转过头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身边的裴?,冷汗涔涔。
      曾二郎一脸懵懂,却看堂上气氛不对,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陈小刀,却看他双目似是有些迷离,他不禁微微一愣,也不便再询问什么了,只得按下内心的疑问。
      前兵部尚书崔振乃是前首辅江洵的门生,六年前江洵因叛国被斩首,全家被抄,而崔振也在两年后因私吞军饷被流放至宣府,后因不幸染上疫病而亡。而最可怕的是,坊间一直都有传言,前首辅江洵乃是被当今首辅秦宁陷害致死。
      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半晌,裴?自然已经明白了此事可能涉及的秘辛,然而王朗向他递了眼色,他不得不将话接过来,想了片刻,便问程辛氏,“你可有证据证明,这《芝兰玉树图》的确是崔振赠给程俊的?”
      程辛氏声音苍老,“此事详细情形,民妇也不甚清楚,只是听小儿提过一句,但小儿必定一清二楚。”她跪直了身子,深深一拜,“还请各位大人重新提审小儿。”
      裴?察觉到范沛身子一僵,他看了范沛一眼,道,“既然如此,看来不得不重新提审程俊了。”
      程俊一案因为是顺天府尹去拿的人,案件也是在顺天府审的,并未过刑部的手,连卷宗都迟迟未交到刑部复核
      裴?望着范沛,对手下吩咐,“去顺天府牢狱中将程俊提上来吧。”
      范沛泰然自若地站起来,“连续两晚没睡,本官的确有些倦了,何况我们还要调出此案的卷宗重新审核,今日不如就到此为止吧。这妇人手上有本官的腰牌,乃是重要证人,本官这便将她带回镇抚司严加看管。”
      “慢着——”裴?果断抬手,似笑非笑,“程俊一案虽是顺天府审的,但卷宗早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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