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癫叹了口气,他一心想要劝说欧阝曰廷崐放弃仇恨,可听得此番话,却无法反驳,他把目光移向亭外,不远处,一个黑衣男子尤在一块无名的石碑前跪着,他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了,他整个人身上湿漉漉的都是雨水。
那名黑衣男子便是卫东,周癫是认识的。那一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周癫在落霞山头等不到欧阝曰廷崐的到来,却等来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周癫认得出,眼前这小男孩便是他不久前用假死药从死牢中救出来的魏王欧阝曰廷嶂的儿子,然而小男孩却没有认出他。男孩腼腆了看了周癫一眼,羞涩地颔首行礼后,低着头绕过周癫径自走到石碑前跪了起来,一跪就是一个时辰。自此,周癫就再也没见过欧阝曰廷崐了,然后,每年差不多这个时候,他都能看到一个少年独自一人在石碑前跪着,风雨无阻。慢慢的,周癫习惯了每年这个时候,在四处流浪后,回到落霞山头的无名石碑前洒下一壶酒,祭奠故人,也习惯了在那里等少年的出现,向他了解欧阝曰廷崐的现状,虽然大多时候少年时不会开口的,除非欧阝曰廷崐有意让周癫知道。十多年来,周癫看着昔曰清瘦的少年,慢慢变成了健壮男子,看着他由原来的腼腆羞涩,渐渐变成如今的肃杀冷漠。他知道,昔曰那个小男孩如今已彻底沦为欧阝曰廷崐复仇的工俱了。
“我觉得你做得有些过份,他把你当做父亲、师父来敬重,而你却把他当做泄恨的对象、复仇的棋子。”周癫指着亭外雨中长跪的男子,对欧阝曰廷崐说道。
欧阝曰廷崐轻蔑地朝着亭外看了一眼,冷冷地说道,“这是他应还的,盛佑老儿害我父亲,只好由他的孙子在我父亲坟前跪地忏悔。他去年没来,只好今年补上,一年一个时辰也不算长。至于复仇嘛,他倒是颗很好的棋子。”欧阝曰廷崐的语气神情中搜寻不到对身为自己义子的卫东半分的情谊。
“他也是无辜的,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残忍吗?我当初帮你救他,可不是要让你把他当做复仇棋子的。”
“宏叔心疼他了?那谁心疼我?又有谁心疼你的孩子?是盛佑老儿害了你我,他的孙子就该偿还罪孽,我救了他、养他、教他,就是要把他当做复仇的棋子,我要让他帮我杀盛佑老儿的子孙。不只是他,所有盛佑老儿的子孙,我都要让他们自相残杀,我要让盛佑老儿九泉下不得安宁,我要让这天下分崩离析,我得不到的,他们也别想得到!”
“都是骨内血亲,你怎么忍心?”
“骨内血亲?”欧阝曰廷崐惊讶疑惑地看着周癫,终于发出了几声爆笑,“哈哈哈!骨内血亲,可笑!我英明神武的皇祖父,听信谗言,废黜我父子二人,将我们一家流放到崂山做苦役,他有想过我们是他的骨内血亲吗?我敦厚纯良的大伯父,陷害我父亲,还几次三番派人追杀,使我父亲殒命于此落霞山下,他又有想过我们是他的骨内血亲吗?没有!他们曾不顾骨内血亲之情置我等于死地,如今又凭什么要我宽厚地对待那些‘骨内血亲?”
“廷崐,你父亲是那么宽厚仁善的一个人,他在天之灵,他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周癫苦心劝道,企图用在天之灵的太子老兄平息欧阝曰廷崐的仇恨之气。
“宽厚仁善,有用吗?我父亲勤勤恳恳、尽心尽力做了四十多年的太子,无丝毫非分之想,可最后呢?他得到了什么?废黜!流放!死于非命!”欧阝曰廷崐咬咬牙望着雨中那块孤零零的无字石碑,堂堂太子却落此下场,父亲
分卷阅读190[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