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23章 二十三扩张(三)[1/2页]

新朝代 昨夜的朦胧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在泉州正要入睡的王仁直被王越的八百里加急急件惊的从床上坐起,黄妍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急件吓得脸色苍白。
      自从父亲、大哥去世之后他们黄家一直都处于风雨飘摇当中,王家也受到了一定的牵累,好在自王延政入主泉州之后王仁直渐渐受到了重用,黄家也在捐出大量财物之后被免于追究责任。王超一步一个脚印的在仕途上走得很稳,王越却是起伏跌宕让人揪心。特别是这次福州兵变当中王越的立场,不由得人不为他捏着一把汗。即使王越被任命为汀州刺史,也没有让黄妍安稳多少。古代人比较讲就稳当,官场上更是如此,很多人宁愿熬十年的资历也不愿意骤然提拔。因为太多的快速蹿升最终都是摔得更狠的先例摆在那里,王越的这次破格提拔谁都认为王越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王越的急件令黄妍不由的暗想:不会这么快吧!
      拆开急件王仁直看到一份经过装订的厚厚的册子。古代除了大部头的名家著作,很少有这么厚的册子,而且还是自己写的。古文之所以是古文,因为它简练。要是用白话写文章,以古代才子的能力写个万八千的文章真的不是难事。
      拿到这么厚厚的一本册子王仁直心里也是一阵的莫名,只见首页上几个端端正正的隶书《汀州榷场设立计划书》。看到这儿王仁直眼前一黑,心里暗骂王越:这么一个破玩意弄得这么厚,还八百里加急,这是要胡闹到什么地步!
      毕竟父子连心,王仁直还是忍住胸中的恼怒翻开来仔细的看着。扉页上写着“作计划书序”几个字,里面写着写这份计划书的缘由。这是用文言文写的,文笔精炼流畅,用词规范言简意赅。再看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字,就知道作者的功底不浅。王仁直暗暗赞了一句“好字!”
      现代汉语的书面语与古代的大白话还是有区别的,由于是整个规划绝大部分都是王越的主意,书写的方式只能按照王越的文化水平来。穿越了这么多年王越的古代大白话说得极溜,可是一旦转换到书面语上,依旧摆脱不了现代文体的习惯。这一点连宋璋都被他折磨的欲仙欲死的。
      所以王仁直在看后面的文字的时候,那个酸爽就不用提了,和我们现代人看古文有点儿类似。问题是我们看古文还好,毕竟它比较短,很容易看个大概。可是王越这份计划书长篇大论洋洋洒洒的有将近十万字,如果不是有配图,王仁直估计看三遍也未必看得明白。
      这份计划书如果拿到现代,最多就是一份内容上不合格的计划书,至少文字还是通顺的,但是到了古代就成了狗屁不通的文章了。如果现在王越站在王仁直的对面,估计这位一定会把文章扯碎了让王越重写。
      特别是王越在后面的市场管理当中要求商户使用市场提供的统一的合同格式,并且把样本写在了上面。
      这个合同的格式是王越参照了记忆中的一份比较复杂的合同文本,这是他接触过的比较完善的一份合同,由于当时乙方对合同理解的不深以至于吃了不小的亏,所以王越对这份合同记忆犹新。这次正好需要,王越顺便把它拿出来做了一些修改成了合同范本。
      到了这儿王仁直真有点儿看不下去了,心想:这孩子把天下人看成什么了,还有没有“信义”二字了!当然,王仁直不知道第一个吐槽这份合同文本的不是他,而是宋璋。只是宋璋吐槽的不是文本,是王越:“幸好这人只会打仗,要是他去经商,那肯定是天下第一奸商!”
      主要是现代商业欺诈五花八门层出不穷,现代的合同对于细节规定的相当严谨,而且很多合同当中的陷阱也是不少。就拿王越参照的范本来说其中的陷阱可不止一个两个,要不当年的乙方也不会吃亏。王越当年可没有看出来,这次拿出来作参照的时候才有所发觉,有几个还是宋璋看出来的。古代文人写诗作画的时候总喜欢藏头露尾,弄些弯弯绕的东西,所以宋璋对此并不陌生。王越没提醒还好,经王越提醒了一下之后,这些文字游戏在宋璋这样大高手的眼里就无所遁形了,要不宋璋也不会吐槽王越。幸好古代对商人普遍没有什么好感,这个要坑商人的活儿文人们不屑去做,但是绝不会拦阻别人做。
      王仁直的文学水平及不上宋璋,经商也不是很溜。他只是接触此道的比较多官员,对于防范商人告黑状更在行一些。所以这合同上的弯弯绕他没看出来,否则有可能直接把这份计划书给枪毙了。
      对于王越在计划书当中的榷场收费收税的问题,王仁直更是恼怒:堂堂官府开办的榷场这个要收钱那个要收税,还要不要脸面了!你汀州府就那么缺钱?!额。。。。。。好像是缺钱。前几天王延政他们见了他恭喜王越任汀州刺史时顺便提了提这件事儿。
      黄妍第一次见到她家老爷脸上喜怒哀乐一直不停的转换,心里也不免奇怪:王越这孩子做了什么,弄得老爷脸上这么精彩。
      王仁直好容易看完,回过头见黄妍眼巴巴的看着他,一脸担心的样子。想着她这段时间过的也不容易,正好她会经商,这东西不妨让她看看,最好能让黄妍分分心。
      王仁直顺手把计划书塞到黄妍手里,道:“你看看吧,这是越儿弄出来的东西。正好让你这个大方家评评。”
      接过册子看到封面黄妍就是一愣,这计划书是什么呀?计划,难道是算计和规划?翻到扉页,这个看得黄妍直眼晕。她只是粗通文墨,这么高深的文笔她看着吃力。赶紧翻过看后面,后面的内容接近他们平时的语言,这个黄妍看起来就容易的多了。
      商人最大的特点就是钻各种规矩的漏洞,在刀尖上起舞,在虎口里拔牙。王越这份计划书上所写的条条框框是黄妍见过的漏洞最少的商场规定,看到那份合同书样本,黄妍看第一遍的反应是:严谨。第二遍的反应是:这样的合同书真细致,对双方来说都很公平,也利于合同的执行。第三遍的反应是:原来挖坑还能挖的这么正大光明理直气壮啊!
      这份计划书对黄妍来说真的是非常好,很多条款都能直接用在管家和打理家里的店铺上。特别是那份合同样本,拿过来照搬照抄就是。
      想想王越这孩子从来没有经过商,却能把一份关于商场店铺的计划书做成这样,难道这孩子有做生意的天赋?!
      王仁直见妻子看得很投入,越看越是开心,觉得看一看这本册子能让妻子开心也是值了。
      “怎么样?”见黄妍笑眯眯的看完这份厚厚的计划书,王仁直故作漫不经心的问。
      “挺好啊。老爷真想到越儿还能写出这样的书来。要是不知道咱家底细的人,跟他说越儿不是我亲生的人家保准不信。你说当年越儿是不是抱错了呀?”
      听黄妍这么说,王仁直的脸上顿时一黑,见他脸上的表情黄妍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表情讪讪的说道:“我是瞎说的。”可是心里却想:唉,咋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王仁直看妻子尴尬的表情,也是一阵无奈,黄妍很少这么失态。听得她的意思王越这份东西似乎不错?!王仁直很清楚自己在经商这方面是远远不及妻子的,当打理钱财的官是一回事,经商是另外一回事。
      黄妍整整衣衫恢复了当家主妇的模样,她伸手指了一下那本计划书。说道:“在商言商,我觉得越儿这个开设榷场的想法很不错。特别是他对进入市场的要求很有必要,这在很大程度上可以杜绝一些黑心商人捞一票就走的可能,这也有利于榷场长久的开下去。”
      王越在对榷场的管理制度上有许多颇为独到的见解,这个王仁直也是看到的。只是王越的商税实在让王仁直觉得丢了当官的脸,官家怎么能和老百姓夺利呢!
      这个问题黄妍也觉得不好回答,对于缴税黄妍也觉得不习惯、不舒服。可如果让她选择,她觉得在汀州交商税和海运到山东贩卖的运费相比实在算不上多,在汀州贩卖和在山东贩卖在价格上还要受山东商人的盘剥,而且海运还要承担巨大的风险,所以她宁可去汀州进行交易。
      王仁直对一些事情也是拿捏不定,他觉得还是找王延政去探讨一下。毕竟王延政曾经得到老闽王亲自教导,看问题角度不同或许对王越会更有帮助。况且还有张知尘和范仲羽两位高人,特别是范仲羽也是以为货殖高手。若是有他们的点评或许对王越的帮助更大一些。
      第二天王仁直将王越的计划书拿出来之后,王延政三人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由张知尘首先开言:“榷场的确是缓解汀州财政的一条出路,令郎的许多举措也是切实可行,以某看来称得上另辟蹊径。最要紧的是它打通了闽地与中原的商道,就凭这一点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值得一试。”
      范仲羽听了张知尘的话,笑道:“看来南平兄对王越这孩子的评价甚高,某这是第一次听到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无论花多大的代价啊。”
      张知尘笑道:“事实如此,容不得某家不承认啊。但不知随风兄意见如何?”
      范仲羽笑着说道:“我与南平兄看的方向不同,但是结论还是一样的。这孩子天马行空能想出这等方略实在大出某家意料,其中许多方略十分严谨,并且很注意合乎理法,这是十分难得的。小小年纪有此头脑,范某万万不及。”
      最后轮到王延政,他先是笑了笑而后正色,道:“我恐怕要泼一盆冷水了。第一,汀州要打仗了。第二,这个榷场开不起来便罢,一旦开起来其中将有巨大的利益,到那个时候也就是越儿离开汀州的时候。第三,这个榷场虽然解了汀州财物的燃眉之急,却是以商为政不是正途,以后越儿的仕途只怕犹为艰难。”
      王仁直听了王延政的话先是一愕,算是听明白了王延政话中的含义。他刚才看到王越的计划书之所以很不高兴就是与此有关。
      听到王延政果然这么说,连忙争辩道:“大人,越儿自幼长在庄子上,与市井小人接触过多,才养成了这等跳脱的性子。若是日后严加管束,应该会好很多,这孩子本性并不坏。”
      王延政轻轻的笑了笑,说道:“十七弟,知子莫若父。越儿此人本性虽说不坏,但是他本质中争强好斗却是有的,如若掌兵必将喜好征伐,这对闽国并非福分。”
      王仁直听到王延政如此说,只能长叹了一声。他知道无论是王延钧还是王延政从此之后都不可能重用王越了。
      范仲羽见王仁直情绪不高,笑着走到他的身边说道:“瓦罐不离井沿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越儿这孩子不做官不见得是件坏事,我看他于货殖之术颇有天分,若是孩子愿意,范某愿倾囊相授。”
      王仁直知道他是好意。这个范仲羽据说是范蠡的后人,货殖之术乃是祖传天下无双,至今未曾收徒。今天他能主动示好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对此王仁直非常感激。
      得到了三人的评鉴王仁直略显失落的告辞离去,看着他的背影,张知尘摇了摇头。范仲羽捋须笑道:“主公为何现在就将此事告知?”
      王延政淡淡的说了一句:“若是日后将只怕对他的打击更大。王越此人狡诈多智善于用兵,最主要此人不识礼法,无法无天做事难以掌控。如今年纪幼小尚无野心,日后年纪渐长谁知道会有怎样变化。不杀已经是天恩了,若还想有其他念头便是得寸进尺。”
      王仁直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中,黄妍感觉到非常奇怪,问发生了什么事?王仁直将去见王延政的经过说了。黄妍听了反而高兴道:“这样不是正好吗?老爷当初你将越儿放出去的时候,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难道越儿当了刺史你就改主意了不成?”
      王仁直微微一晒,说道:“确实是有些变了。”
      回想当日王仁直将王越派到漳汀二州剿匪,无非就是将王越抛出来吸引人的目光,这样就能让王超得以在不引人注目中得到快速升迁,其实这个目的早在王越担任汀州折冲府都尉的时候已经达到了。之后就应该是找个时机急流勇退,但

第23章 二十三扩张(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