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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担心,只是二百个狼骑兵而已!”阿蔺莎轻笑一声,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即将面对的敌人只不过是两百只蚂蚁,随随便便就能将他们置于死地。但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和紧握的双拳却泄露了她的紧张情绪,我可以敏锐的感觉到她在害怕,而目前她只不过是强装镇定而已,可能是不想让部下慌张吧。
      “殿下,请上马!”一个骑兵牵过阿蔺莎那匹黑光油亮的骏马,然后屈膝半跪于马鞍下,双手环抱在胸前。阿蔺莎平静了一下心绪,踩在那名跪在地上的士兵的肩膀上,跨上马鞍,紧握缰绳,紧皱眉头看向东北方向。
      “阿蔺莎,你们……”我刚想出言询问她的意图,兽人法师们就纵马围了上来,神情严重的看向他们的主人,让我到口的话又咽回到肚子里。
      一个看起来最年长的兽人老法师,见阿蔺莎只是默默的看着天边的浮云,好一阵没有言语,于是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对阿蔺莎说到:“殿下,请问敌人来袭的方向,是东边和东南方向吗?”
      阿蔺莎点了点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是的。都是我不好,一气之下使用了这么显眼的魔法,让那些该死的狼部落侦察兵们发现我们的行踪。”
      老法师轻轻摇了摇头:“这不是殿下的错。反正我们被驱赶至此,总有一天会遇到现在的情况,只是时间提早了而已。西边南边都是大海,我们早就无路可退了。殿下,听老朽一言,请速速往西北方逃走吧。只有西北方,尚存一线生机。”
      “西北方?那边是一片深山险谷,到处都是悬崖,就连唯一一处可以通过的吊桥,也是由牛人所把守,素来与我们不和的他们怎么会让我们兽人部队通过?再说,现在狼骑兵部队已经近在咫尺,我怕已经来不及逃脱了!”阿蔺莎缓慢的说到。她一直看着东北方向,神情中带着悲伤和不舍。我似乎可以读到她的内心,看来那是她故乡的方向,沦陷的家乡,遇难的亲人和朋友,还有忠心无畏的部下,以及目前的绝境,已经让她感到绝望和无奈。
      老法师闻言笑了笑:“殿下,没有部队,只有你一个!我刚才已经和士兵们商量过了,我们将往南逃走,引开那些食人部队的注意力,力保殿下的安全离开。相信那些牛人只看到一个兽人女孩,不会阻拦你的前进的。再加上上天赐予我们的这两个身手不凡的人类,跟他们在一起,我想那些跟人类交情不错的牛人们也不会过于为难你。”说完,用长杖指了指我和比尔。
      阿蔺莎闻言,立即转首愤怒的望向那个老法师,厉声拒绝:“不行。我身为鹰部族王族成员,怎么能抛下自己的士兵独自逃走,这是我家族的耻辱。再说了,阿鲁玛法耶长老,我实话告诉你,那些狼骑兵之所以这么快就追击到此,不光是那些战狼敏锐的鼻子的作用,还有风系法师给他们加持了加速魔法。据观察是几个人类法师从中作梗,他们的实力并不比你差多少,就算我们往西北逃跑,没有你,我们很快就会被追上撕成……呃……你……”一个兽人骑兵悄声无息的驾马走到阿蔺莎背后,一个手刀下去,就将她击晕了过去,趴在马背之上。
      这是干什么?看着被打晕的阿蔺莎,还没等我有所反应,那老法师已经指挥所有的兽人骑兵们下了马,围了上来,然后扑通一声齐齐跪在我的面前。他抱拳向我企求:“勇敢的人类女孩,我相信您的善良跟您的美丽是同等的。我,阿鲁玛法耶,以鹰部族长老的身份向您恳求,请速带我们的公主阿蔺莎离开,逃向西北方的牛人部落。她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只要王族还剩下哪怕最后一人,鹰部落的血脉和秘法就会永远的流传下去。拜托你们了!”说完一拜到地。而兽人士兵们也纷纷面露恳求之色,向我们跪拜叩首。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的我,顿时大窘,手足无措,想要拒绝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用脚踢了踢脚边的比尔,让他帮我想想办法。幸亏这时比尔已经回过神来了。只见他扶起那位老法师,看了看连连向他眨眼摇头的我,然后立即答应了他的请求,又引来他们的一阵拜谢。
      搞什么鬼,比尔这个家伙,怎么突然看不懂人家的脸色了?不是我小心眼记恨于阿蔺莎,看到她的部下肯舍弃自己的生命,只为护她周全,我也很是感动。但是临行前,母亲曾经郑重向我交代,让我不要介入到其他种族的纷争中去,因为龙族的力量实在太过巨大,不管加入哪一方,都会使战争的天平严重的失去平衡,很可能会使受到帮助的一方有恃无恐,引发更多的战争,对自然的规律造成极大破坏。弱肉强食,这是千古不变的自然准则,而战争则是这个准则的最高形式,身为自然守护者的我,岂能试图去加以干涉呢?再说了,目前我们尚且自顾不暇,哪有余力去照顾这个和比尔一样高大的兽人姑娘?
      但是,看着那些本对我们怒目而视的兽人士兵们,只因为比尔答应帮助他们而高声欢呼,脸上带着感激的神色,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命运也毫不惧怕,让我不忍心开口反对比尔的决定。毕竟,我曾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对于这些真正需要帮助而又苦苦哀求的兽人,我下不了狠心去拒绝他们,只能能陪着笑脸答应他们的请求,并在心理安慰自己,他们并不是要求我帮他们作战,而只是请求我带他们的首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逃走而已。
      “事不宜迟,请你们立即用公主的战马逃走吧。这是准备好的充能爆弹,是经过我的改装的。这几瓶里面充满了强力的加速魔法,等会你们起程的时候使用,就能在半天之内到达牛人守卫的吊桥,那些狼骑兵就算有人类法师的帮忙,也不会追上你们的脚步。这一瓶是气味瓶,里面有干扰魔法,使那些狼的鼻子闻不到你们的气味,等会在奔驰中请拴在马尾上。”老法师从宽大的法师袍内拿出几个充满了风元素能量和一个充满混有土元素和水元素的奇怪水晶瓶子,递给了比尔,然后为他指明了我们要走的路线。那瓶子看起来有点熟悉,但我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可能是在我和母亲早期旅行的时候见过吧。
      老兽人法师接过士兵递过来的,刚才穿在阿蔺莎身上的金黄色绸缎长衣,穿在自己身上,再戴上金冠,看来是想伪装成阿蔺莎的样子,不让敌军士兵过早发现自己主人的逃离。尽管一个老男人穿着少女的服饰有些不伦不类,甚至可以称为滑稽,但是没有一个兽人士兵露出嘲笑的目光,反而眼中带着敬佩的看向这个可敬的老兽人。
      “艾蕾娜,走吧!”比尔已经跨上阿蔺莎的战马,将昏迷的公主用腰带固定在自己胸前,免得在战马的奔跑过程中掉了下去。他向我伸出一只手,将我拉上战马,坐在他背后抱着他的腰,然后僵绳一抖,我们就向着预定的方向疾弛而去。
      看着那些视死如归的兽人士兵们排列整齐,行着军礼,眼中带着泪水,目送着我们的离去,我不由得为他们的勇敢而感动。他们为了部族的未来,甘愿成为诱饵付出生命,而我能做的,只有悄悄的献上了我的光明祝福,驱除他们身上的疲劳,愈合全身的伤口,这样能让他们精力充沛的迎接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而那个老兽人,我也为他施放了一个光系的伪装魔法,从远处看来,真的像是一个兽人的年轻女孩,为了让他最后的表演,即将成为他一生中最壮烈的诗篇。
      很快的,我看不到勇士们的身影了,高高的麦穗阻隔了我的视线。本来停留在阿蔺莎肩头上的灰隼也早就不知去向,可能被老兽人法师唤了去,为他们观察敌军的方向,使他们有能力制订一个最大限度拖延敌人的战术。
      这时,比尔拉开一个加速爆弹的瓶盖,里面充满的风元素迅速通过里面的法阵起作用,将我们连人带马包围起来,使骏马的奔跑更加轻盈,步子的间距更加大,速度也更快了,如同离弦之箭,向前方窜去。本来这匹马就是难得一见的千里良驹,在加速魔法的作用下一下子成了万里神驹,让我们飞速穿过牛人的田野,飞驰在一个宽阔的大草原上。草原上的角狮群,野牛群,长颈鹿群见到飞驰过来的我们,纷纷让开了道路,来不及躲开的野兽则趴在地下,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战马一跃数十米远,从它们头顶上一闪而过。
      “艾蕾娜,对不起!”在沉默中奔驰了好一会,比尔开口了。
      “不,算了。你做得对,我或许太自私了一点。”他是为了刚才没有依我的眼神行事而向我道歉,尽管背对着我,我还是一下子猜透了他道歉为何。
      “谢谢你。”比尔紧绷的背部肌肉总算有所放松,身体轻轻颤动着。他在笑,我知道,为了我理解他的骑士精神而高兴。
      我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对了。跟我在一起,阿蔺莎等于是免费获得了一个超级保镖,我不敢说毫发无伤,但至少伤了我都能治回来,保证她能不缺胳膊断腿的安全到达目的,哪怕碰到在大的凶险,这对于她的敌人来说就是莫大的不公平了。或许这一切都是老天安排的命运吧,让拥有强大实力而又优柔寡断的我碰到比尔,再碰到阿蔺莎,使我不忍心抛下这两个历尽苦难的人。尽管这种个性实在是我的一大缺点,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活了二十六年,我的个性一直都没有改变过,看来在接下来的几万年的寿命中会改变的几率也不太大了。
      “比尔,这匹马坐了三个人,会不会太沉了点?这样的话马会在我们到达目的地之前就累坏的。是不是要休息一下,让我给它恢复一下体力?”又奔驰了好一会,大概行出数十公里,我才感觉

第十章 牺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