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芽,不是已经死了吗?那我们看到的······是什么?”夜染的声音很平静,她还没有读取发师的记忆,但是,她能猜到了事情发展的大概。
林殇也想到了些许,猜测着,“活尸吗?”
听闻南疆这边有养尸秘术,可以制造出活尸,僵尸。
“怪物。我将时芽,变成了怪物。”发师回答,眼底的悲伤尽显,不知道是不是后悔。
等到发师意识清晰的时候,他爱的人,已经被自己杀死了。时芽眼底的泪,似乎是对他的怨,对他的恨。他爱时芽,不想她就这样香消玉殒,于是,他用自己所知道的方法,用自己的血,自己强大的阴煞复活了时芽。同时,时芽也从一个人类,变成了怪物。
发师是影魅,生来就是人形,拥有强大的力量,他甚至不需要进食,就可以生存。但是时芽不同,时芽已经死了,复活,就需要代价。时芽失去了冥炁,有的,是与发师共生的强大阴煞,她不再需要进食人类的食物,血脉的异变让她时常发狂,必须要吸食人血才能够存活。她不再是保护人类的守护者,而是,伤害人类的怪物。
她想要去死,可是却连死也是奢望。时芽已经接受了发师的血液,身体里流动的血让她与发师共生,只要发师不死,她就永远不会死,永远的,依靠伤害人类来苟延残喘。可是发师是强大的影魅,又有谁能杀死他呢?
因为恨,更为了早日解脱。时芽每当血瘾发作,需要进食时,准备失去理智之时,她会率先下手。时芽杀人,只会选择坏人,或者是,影武者。因为,她想杀害影武者来吸引军方甚至是祭神殿的注意,以引来强大的影武者来杀死自己,或是,杀死发师。
发师什么也做不了,他不能阻止她杀人,因为她不进食,就会死。他只能够忏悔,赎罪。发师将自己杀死的人,都做成发偶,还有,把时芽杀死的人,也做成发偶,挂在树上,为自己和时芽,赎罪。
从分别后的那天起,那个喜欢穿红色衣裙的女孩,不再穿鲜艳生动的红色,而是穿纯净的白色,挽一朵白花,像是在披麻戴孝。时芽这是在守丧,为死去的父亲和村镇无辜的百姓守丧,为死去的那个活泼快乐的自己守丧,为自己曾经纯洁美好的爱情守丧。
这么说来,袭击大家的,是时芽,杀人是为了求死,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悲哀。
“你们走吧,不要妄想杀我,你们没有这个本事。”发师饮了口酒,解开了几人身上的压迫,如此强大的力量,确实无法抗衡,就算他杀了人也无法制裁他。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几人没再多言,匆匆离开了老宅。发师确实是影魅,可他确实也很可怜。
离开老宅很远了,林殇才开口,“可能,发师就是木灵往生的守护灵。”
“何出此言?”水鞠不解。
“因为他能让时芽复活吗?”苜蓿月也觉得一切不简单,木灵往生,确实有让人复生地底能力,可往生会是把人类变成怪物吗?这样的生,还不如死了呢!
“影族修炼成魅,化作人形,没有个几千年哪成?可是,发师一生来,就是人形,还有智慧,要感知一切的强大能力。没有修炼就如此境界,只有可能他是被神物滋养,与之共生。”林殇若有所思,说的头头是道,“这又是木之精华的所在,所以很有可能,他是木灵往生的守护灵。”
“如此说来确实有理,他与普通影族相差甚异,唯有守护者的解释说的通。”月祁愿也明白了林殇的意思。
“他说,他是一座陵墓的守护者。木灵往生,在陵墓中吗?”夜染还是有点绕不出来。
“木灵往生生于死地,在陵墓之中也并不奇怪。只是,陵墓在哪只有发师本人知晓。”疑惑理顺,拨开云雾见月明。
“是不是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山坟呢?”水鞠还是有点没绕出来。
“应该不是。发师生于那里,那里一个是守护陵,守护陵所在,那么主陵应该也就在附近。因为发师向往光明,所以纵然他时常去祭奠自己,可他基本不会再下去了,时芽知道如此,所以平日躲在山坟之中,这样发师就找不到她了。”林殇的分析,大概是正确的。
“那我们现在……干嘛?”夜染弱弱的问了一句。
“当然是,逃啊!”林殇猛拍大腿,“别忘啦,他不杀人还有个杀人的主咧!我们又打不过,不跑任人宰割吗?”
还有,时芽。已经变成怪物的了时芽不再是人类的守护者,而是吃人的怪物。她更想吸引来更强大的影武者,杀死自己或者杀死发师!他们显然不够强大,但是杀死他们几个,九幽,军方,甚至是祭神殿都会群起而攻之,如此的大好机会,她又怎么能放过呢?
细想甚是恐怖,确实要逃跑了,不过,现在才反应过来要逃跑,是不是太晚了!
“大家怎么那么快就要离开了呢?是不是我招呼不周呀?”
那个声音,是时芽!
竟然和房凌袖一样,爱坐在树梢,也不怕走光吗?时芽还是穿着纯白的罗裙,外面披着黑色的斗篷,长长的头发摇曳着,与树枝上挂着的人偶相映。也许,是发师血脉的缘故,时芽的眼睛也泛着绿色的光,现在细想,绿色,是木啊!就说明推测发师守护木灵没有错。只是现在……
“你,想要怎么样?”苜蓿月直视着时芽的眼睛,同时,想着如何对策。
“呵,我想杀死你们,把你们做成发偶挂在树上。”时芽荡着双腿,笑盈盈的回答,语气轻快,长发被风轻轻吹起,就像是调皮爱搞恶作剧的小女孩,只是,她不是活泼调皮的小女孩,而是嗜血的恶魔。
“喂喂喂,我们有话好说,不要喊打喊杀的好不好?”林殇有点像是来搞笑的,想想当初他那天雷阵,嗯······
“你是守护者啊,世代的使命,你忘记了吗?”水鞠看着时芽,有些同情的意味。
时芽怔愣住了一会,苦涩的笑了,“我已经不是人类了,更加不是守护者。”
大概,是想起了那些伤心的过往,时芽变得更加的暴躁了。
地上黑色的发丝滋生蔓长,又是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被包围束缚了,黑色的发茧密不透风,强大的阴煞,很快就会将他们融化成为一滩血水。
“我去!怎么又是这个鬼东西!”林殇踉跄跌坐在密密麻麻的头发上,很是绝望。
“我们是不是跑不掉了啊……”水鞠软萌软萌的。
“未必。”苜蓿月手中多了一样东西,幽蓝色的火光照亮,大家才看清楚,那是,一把精致的桃木梳,上面雕刻着桃花。
“这不是发师救我们时所用的吗?”夜染很是惊喜,这梳子,应该能破解这鬼阵法。
“是临走时发师给你的吗?”月祁愿不像是询问
重生的恶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