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稽之谈,荒谬之极,满纸胡言。”帝都皇宫内的启新殿中,杨玉桐这位新即位的开国皇帝正在大发雷霆,面前跪满了一地诚惶诚恐的臣子,他的堂弟广新王杨青柏在一旁的赐座上也是坐立不安,尴尬异常。让杨玉桐如此恼怒的原因无它,正是现在被他掷在地上的一封奏章,这封由尚书台转呈上来的奏章详尽记录了最近在舞阳军控制区域内广为流传的一些传言,那上面说已经死了快两年的吴青峰有可能重新复活,并重掌舞阳大权。虽说本朝承成汉旧统,上下皆信黄老玄学鬼怪之说,可是杨玉桐还是不相信一个尸骨都已腐朽的家伙能从坟墓里重新爬出来,更何况那吴青峰的首级他是亲眼所见,又加之当时朝中相识大臣仔细辨认尸身之后都确信死者并非他人,虽说由于局势所迫,后将吴青峰的头颅发还舞阳安葬,可是就凭这么一颗早已入土的头颅就能借尸还魂,起死回生,那可真称得上是闻所未闻,惊天地、泣鬼神了。更令杨玉桐恼火的是作为宫廷办事处的尚书台不先去派人探查这传言背后隐藏的阴谋,反倒是急急忙忙的把原话呈上,并在后面刹有其事的加了一段注解,说什么天下之事,但凡涉及鬼神,必是人力所不可揣摩,朝廷首先需要认真研究吴青峰一旦转生之后如何应对等等。这不是是非不分吗,杨玉桐如果不是看在主掌尚书台的尚书令是自己的亲侄子,他父亲杨思槐又惨死在乱军刀下,倒真想拿把刀先砍下自己这位贤侄的脑袋,再让尚书台那群蠢货看看他能否也同样转生过来。就靠着这群只知享乐的杨家后辈,杨玉桐真怕自己百年之后,好不容易创立的王朝会不会一夜之间也遭到成汉同样的灭亡厄运。这传言必定是某些别有用心之徒蓄意编造出来的假话,目的也很明显,就是趁着杨家登基未稳的时侯,先行蛊惑民心,企图趁机谋乱,只是不知道这个主意究竟出自舞阳哪位主事的将领之手,谁又能从中获利最大。
“都起来吧,跪那么久你们不觉得累,朕还觉得眼烦呢。”毕竟是曾经在前朝丞相的位置上负责过那么久的政事,见惯了勾心斗角、阴谋诡计,杨玉桐很快就从刚才的暴怒中冷静下来,挥挥手,没好气的把臣子们叫了起来。他清楚,现在最关键的是赶快对这一事态做出分析和决断,找出幕后的那只黑手,至于对那些蠢才的责罚倒不急在这一时。他用手指了一下,旁边的宦官急忙把那道奏章捡了起来又重新放到案上,他仔细的又看了一遍,心里还是无法判断出是谁主导了这一离奇的事件,于是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了杨青柏。在殿内的杨家群臣中,也就只有这个堂弟还算得上是有点见识,这个时候,他很需要听一听别人的意见以供参详。
杨青柏稍微沉思了一下,站起身刚要开口,却又摇了摇头,捻着胡须摆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他旁边的后生晚辈们可没有那么沉稳,护军将军、给事中杨渊藻眼见大伯似乎对尚书台颇为不满,各位叔伯和同辈又都不敢开腔,正是在他老人家眼中树立形象的大好时机,急忙出班奏道:“禀告陛下,臣有话说。”
“哦。”杨玉桐显然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平日并不出众的堂侄今天会有如此表现,脸上出现了一丝难得的笑意:“但说无妨,快讲吧。”
“诺。”杨渊藻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方慢慢开口说道:“臣以为这不过是宵小之辈为一己私利而编造的妖言,鬼神之踪迹既然世人难辨,又怎会被如此之多的凡人轻易得见,更何况当初那吴青峰是伏尸长街,除了首级被砍下枭首示众之外,其余的尸身已经按照前朝杨太后的旨意挫骨扬灰化为乌有了,又怎能起死回生呢。再者吴青峰被赐死是前朝旧帝的意思,若真是有什么冤屈难消,阴魂不散的话,为何不在前朝便转生报复,而非要等到成汉已然覆灭之后呢?另外这些传言版本虽多,源头最初都出自那几个守墓的老兵之口,若想核实真伪,派人亲去坟前详查一番即可,为何当地官吏不加阻止,致使传言日盛,声称亲见吴青峰鬼魂的草民也越来越多。还有诸多疑点,小臣一时来不及详加思虑,也只好先指出这几点了。”
“嗯,言之有理啊,继续讲。”杨玉桐赞赏的点了点头。
“谢圣上夸奖。”杨渊藻深施一礼之后面有得色的继续分析起来:“所以小臣以为这之后定是有人蓄意指使,肆意包庇,今圣上为万民生计,大力推行新政,虽使天下受益,可也难免会有个别奸滑之徒利益受损,尤其是那些前朝时的地方豪强,受王田令所限,不义之财尽数纳入国库,心中自然会有怨恨之意,所以企图趁我朝新立,妖言惑众,以民意相胁,妄想恢复前朝旧制。这就是传言日盛的真正原因,他们不敢跳到前台公然生事,只好拿出个死人来蛊惑民心,做得好还能挑动本不安分的舞阳将领谋反,到时候他们自可浑水摸鱼。所以恳请圣上尽快颁布旨意,严查流言出处,所有传
第一百零九章 无稽之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