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掌握自己命运的征途。
几乎是在确定发动弑主计划的同时,朱维言已经悄悄布置好了进攻黑城和鹏州的方案,借助林俊白给予他便宜行事的权限,早在林远谋寿筵前的一周,一支八千人的部队已经悄悄潜入了黑城外的山区,他们等待的就是这边得手的消息。在血染林家寿筵的当夜,数匹快马就箭一般的奔向黑城,马上的骑手带去的只有八个字——次日子时三刻入关。杨善平在世的时候,就在舞阳军中伏下了数位内线,其中的一位现在正是黑城的副将,而且专司把守西门的重任。扮作游商的百余名士兵在此之前便已分批潜入关口,由这位副将提供了足够的武器甲胄,等得也是西北林家灭门之时一起发动。
黑城的西门上,守夜的士卒正在等待下一班换岗的兄弟,夜色中城外寂静无声,近几日不但东来的商旅难见,就连那飞鸟的鸣叫几乎也听不到了,据说西北人正在给林家的家主准备寿辰,看来注定是要度过一段无聊的时光了。黑城紧锁西北入关最重要的喉颈,虽有禁商令所限,但暴利的驱使之下,仍有胆大的走私商贩不时出没,他们的贿赂也是守城士卒另一项较大的收入。这几日商旅难见,大家不免颇感失落,好在副将大人十分体察下情,自掏腰包准备了些酒肉安抚士卒们,副将大人的美意下面自然不敢不领情,只是这酒后戍守精力就怎么也集中不起来了,士卒们打着哈欠无精打采的等待着轮岗时间的到来。一阵脚步声自下而上传来,副将大人头盔上的翎羽率先出线在大家眼中,当值的年轻校尉急忙迎了上去。
“大人,下官率本队值守此班,城外一切正常,请大人示下。”
“好了,不必多礼。”和蔼的副将大人本就是以一贯的和善闻名军中,现在他的脸上更是如沐春风,亲切极了。“你们也累了,明日还要会操,今天就早点回去休息,我这不带人来替换你们了吗?”
副将大人话音刚落,士兵们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温暖的营帐,舒适的床榻,有的士卒甚至没等校尉发令,就离开了自己驻守的位置。校尉不疑有它,点算了一下自己的兵丁,就准备回营安歇,副将带来的士兵和他们擦肩而过,开始接管戍守的岗位。
“兄弟,没睡醒吧,你这是套的哪位兄弟的甲胄啊,都快撑破了,小心明天有人找你索要。”一位油嘴滑舌的士兵拿着前来换岗的兄弟打起趣来。副将大人在此,岂容得他放肆,校尉立刻投去了一束严厉的目光。等等,已经走到马道下的校尉突然感觉到了些什么,很奇怪的感觉,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又说不出来。
他一边走着,一边暗自琢磨起来。“甲胄不合身,穿错了,快撑破了。”不对啊,舞阳军这几年财大气粗,士卒的甲胄都是定造的,绝不可能不合身,至于穿错了的概率更是万分之一,除非副将大人带来的这些士卒是从各队中临时抽调出来的。小心谨慎的年轻校尉转身又向城楼上走去:“大人,我想问您一下,这些兄弟怎么看着眼生的很,而且兵器甲胄似乎也不大合规范。”
“好,好,果然是尽忠职守,心思敏捷,值得赞许啊,只是今夜这事事关机密,是。。。。。。”缓缓转过身的副将大人脸上并没有丝毫惊慌的神色,他的镇定消除了年轻校尉的疑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这件机密之极的事要提防落入普通士卒的耳中。他亲切地拉着年轻校尉的肩,两个人转入城楼的阴影之中,在他们后面立刻悄悄跟上了几个新换岗的甲士,呜的一声之后,阴影里有重物撞击之声响起,过了稍许,副将大人才又重新回转过来,只不过身边已经没有了那校尉的身影。
“快,恐怕被人察觉了,马上通知将军,速速进城。”此时的副将满脸狰狞,全无了以往和善的神情。
黑城的西门之上三堆火起,紧接着高高的吊桥吱呀呀的被放下,城门洞开。远处传来了一阵奔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在这副将的指挥之下越过城门,直奔城内而去。几乎就在同时,黑城内的军营四处火起,这火中还伴有大量湿柴或是动物粪便,满处都是浓烟,以为军中失火的士卒们根本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四处奔跑,寻找救火器具的同时,西北军已经冲进来了。一边是早有准备顶盔贯甲,手持武器的西北精锐;一边是慌乱奔逃,被烟火熏的是晕头转向的普通步卒,战局在一开始就注定了最后的结果。丑寅相交的时候,黑城已完全落入西北军之手,他们在秘间的帮助下,夺取了这座最关键的关口。
尽管林家余党尚未一网打尽,西北军政尚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朱维言还是体现出了他对战机的敏锐把握能力,大批西北军士接踵而至,并且直插鹏州的州城,天明时分,以骑兵为主的西北军先头部队已经堵住了州城的四门,切断了舞阳城与州城的联系,猛虎终于出闸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猛虎出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