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维言赌的就是打舞阳军一个措不及防,赌的就是已经表面上各自为政的舞阳诸将来不及及时做出反应,他不要打垮舞阳军,也没有必要,没有能力招惹这么强悍的一个对手,他要的只是一条通道,一条西北与中原连接的通道。所以夺下黑城之后,领兵的夏琨按照他预先安排好的方案,对于鹏州的州城是围而不打,并且背着朝廷的眼线派出使者希望与鹏州目前的最高长官,同样是杨家皇帝册封的当朝高官,忠勇伯、鹏州刺史、假持节都督西北军事桑琦大人进行直接的沟通。其实按照桑大人尚未被撤销的官职来说,这真可称得上是一位实际掌握西北大权的王者向皇家承认的西北最高官员发出的友善信息。使者提出的方案很简单,桑琦必须要交出黑城和鹏州州城等大小城池六座,但是可以保留对舞阳城的继续控制,舞阳城外三十里之内西北军不会进入一兵一卒,桑琦的部属撤走时可以带走全部物品,另外为了进一步表示诚意,西北军愿意为黑城一战死难的舞阳将士每人付出十金的赔偿,另外每年还可以补偿桑琦所部财物若干。归根结底来说,就是这通道沿线必须要交出来,而西北军最起码不愿意继续扩大与舞阳人的战事,只求双方相安。如果仅对桑琦和他的部属而言,这条件宽厚的甚至有点过了,鹏州本是小州,下辖不过三县,刨除舞阳城之外,可以上阵者满打满算过不了三万,西北军完全可以把他们一口吞掉。几乎是全民皆兵的舞阳城现在也好不了多少,从当年吴青峰奉命击退东胡人开始,舞阳城的青壮几乎是倾城随军而出,随后随着舞阳军势力的不断扩大,大批舞阳少年分别进入各位将领帐下效命,这既是舞阳人的传统,又可锻炼自己的战斗素养,同时也希望能用军功为家人换取更多的财富,可以说从辽东到东海,处处可见舞阳子弟踪影。而现在的舞阳城里剩下的基本是一些留恋故土的老弱妇孺守着祖辈们的坟茔和空荡了许多的家园度日,好在舞阳军在各州的日子过得不错,有大把钱粮送回,城中人日子过得还算舒坦,可是想再组织出一支百战精兵那就真是天方夜谭了。按理说桑琦如果明智的话,必将会在第一时间接受朱维言提出的条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几乎妇孺皆知,丢卒保车对于桑琦来说是唯一的上策。可惜朱维言的使者并没有得到意想中的回复,不是条件不够诱人,也不是舞阳人下定了拼死一战的决心,关键的是可以主事的桑琦现在不仅不在州城之内,甚至不在鹏州。半月之前,他已经秘密前往冀州,去参加一场据说非常重要,事关舞阳军未来的神秘活动去了。
赌赢了战局开端的朱维言想不到事态竟然会演变成这么尴尬的态势,可他不能等,也不会无限期的等下去。这次侥幸得手一是有赖于杨善平当年苦心安插下的暗椿,另一点就全凭林家兄弟在世时的多年谋划贮备,再加上鹏州主帅桑琦阴差阳错不在,没法及时组织御敌,所以天时、地利、人和汇集在一起,才使西北军一击得手,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达成了初步的目的,胜利的果实就在眼前,朱维言绝对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遇。权衡再三之后,谨慎的他做出了最后的努力,他派出使者再入州城,请目前的鹏州最高级别的将领速下决断,期限是短短的两天,过期的话西北军便只好开始攻城了。继续抽调部队东进的朱维言在忙于军务的同时,百思不得其解,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能使桑琦离开自己的领地,赶赴冀州呢?难道那传言真是真的不成,一个脑袋都被砍下来的家伙还真能转世重生。扯淡,朱维言马上为自己脑海里转过的这个念头深深自责了一下,要真是那样,还打什么仗啊,毕竟一个杀不死的敌人在他从军的历史上还从没见过。现在的他出于安抚住西北局势的考量,就必须要靠不断扩大战局、最终打通这条预示着财富的黄金通道来分散内部有可能对林家父子俱死所衍生出来的疑问或压力,这样才会赢得完全掌控西北的宝贵时间,所以他的耐心与大度只允许他再等两天。
没到两天,准确的说应该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通牒送进州城的三个半时辰之后,鹏州州城守将接受了西北军开出来的条件,拱手交出了朱维言所要的城池,空荡荡的城池。朱维言在接到下属的禀报之后,并没有像夏琨那样由于舞阳军焚烧了所有带不走的物品而暴跳如雷,他认为作为一个胜利者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进我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