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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伤别[1/2页]

再续红楼溶黛情 竹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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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令所有人都愣住。
      宇文祯眯了眯眸,望着宇文恪:“三哥何必拒的这么干脆。其实,这也是一桩美事。”
      宇文恪嘴角牵动了一下,而后淡声道:“臣今年二十有七,赫连公主却正是碧玉年华,若论年齿,不能相配,此其一,其二,臣结发之妻江氏素来身体羸弱,臣只想一心一意的陪在她身边,实在不忍另娶。”
      那声音平淡,毫无波澜,眉睫轻敛,看不出分毫的情绪。
      看着赫连冰总是明亮活泼的眸子一寸寸的灰暗下去,黛玉在心中轻轻嗟不已,这世上最无法勉强的事情,便是一个有情,一个无意。
      被当众拒婚,哪个女儿家也难以承受。
      水溶看着黛玉的不忍,悄悄的握住她的小手。
      宇文恪的反应其实并不意外,如果,换做是他哪怕是再心动的女子,他也不会答应。
      这样的时刻,那么多双眼睛都在明里暗里的盯着他,今日这般,无疑试探。他若应允娶了赫连冰,便是承认了野心,只怕,皇帝更必于除之而后快。
      沉默之中,反倒是赫连冰先开了口,她灿然一笑,朗声道:“吴王殿下果然重情重义,令冰儿佩服。”
      宇文恪亦是松了口气,笑笑道:“多谢公主体谅。”
      赫连冰很男儿气的一抱拳:“吴王殿下不必谢。如果今日,你应允了,冰儿才真的会瞧不起你。”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赫连冰道:“在我们达斡,男子只可以有一个妻子,余下的,都是奴,没有什么平妻的说法,冰儿虽是小邦女子,但也绝不会与人为奴。”
      一个人轻轻的击掌,是水溶,他微微而笑:“好骨气--不过这话听着有些耳熟,是不是,玉儿?难怪你要认冰儿做了姐妹。”
      但要赞人,也要把她扯上。黛玉桌子底下,悄悄的拧了他的手背一下,复浅浅一笑,淡声道:“所谓女儿当如此也。”她望向赫连冰,赞赏的点点头,无疑是肯定了她的做法。
      赫连冰亦冲她笑一笑,旋转身跪地,向太后道:“太后方才说,我若有中意的人,便可请太后指婚,是不是?”
      沈太后素来亦是喜欢这样利落干脆不拘泥不扭捏的性子,这也是她为何始终对黛玉另眼相看的原因,听了亦点了点头:“正是。”
      “可是冰儿眼下并无中意之人,所以想要请太后一道恩旨。”赫连冰道:“日后,婚姻之事,他人不能替我做主,只待我有中意的人,禀告太后,请太后做主。”
      这一句话,不但是排除了宇文祯、赫连冲拿她的婚事做文章,懿旨一下,更是连远在达斡的汗王大阏氏都莫可奈何。
      宇文祯皱了皱眉,太后已然应声:“好,本宫就准了你所请,不知少汗意下如何?”
      赫连冲无可奈何的看了眼赫连冰, 也只好答应:“赫连冲谨遵太后懿旨。”
      这里沈太后方向赫连冰道:“冰儿公主,如今,你可放心了?”
      赫连冰笑着,磕头:“冰儿谢恩。”
      此事,似乎就此过去。可是,有些痛和伤害却是无法即刻烟消云散,纵然是赫连冰,亦未能全然放下。所以,不多时,便借口累了,避席而去。
      黛玉将这些一直看在眼中,轻轻蹙眉。水溶已经附耳低语道:“去看看她。”
      黛玉望他一眼,点了点头,便亦起身,随去。跟到了御花园中,却并未找到赫连冰,正有些疑惑,这时,一声带着哭腔的玉姐姐却是在身后响起。黛玉一回身,赫连冰已经抓着她的衣袖,脸上已经不掩那份伤心。
      黛玉嗟叹一声,伸手把她拥在怀里:“冰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哭出来,或者会好点。”
      一语未了,赫连冰的脸上已经多了两道泪痕,她有些耻辱的擦去:“我不哭,达斡的女子,流血也不能流泪。”
      黛玉拍拍她的肩头:“何必逞强,我又不会笑话你。”
      赫连冰抽噎了一时,可怜兮兮的看着黛玉:“我如果,有玉姐姐这么美,这么有才华就好了,他或者会有点点喜欢我,是不是。”
      “真是孩子。”黛玉轻轻的笑了一下:“怎么能这么比,人都有自己的好处,若都一样,我也不是我,你也不是你,又有什么趣儿。若你这么说,我倒是要说了,我倒是想能像你一样,上的了马,舞的了剑,或者可为灏之分担一二,那不是更好。”
      “可是,我听哥哥说,大周的男子都喜欢温柔安静像玉姐姐这样的女子。”赫连冰好生无奈的摊手:“我是做不成的。”
      “越说越不成话。”黛玉哭笑不得,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像你这样的女孩才招人喜欢,又漂亮可爱,又心地善良,待人的真诚,坦率,更是世上许多人都做不到的。”
      “真的么。”赫连冰落寞的低头:“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些好处,哥哥整天说我粗枝大叶。”
      黛玉见四下无人,这才向她道:“有些事,也难怪三哥,他有他的苦衷。”
      赫连冰诧异的眨着眼睛望她。
      黛玉附在她耳畔,说了几句,然后道:“刚才,如果三哥应了,非但对你不利,三哥自己也会有大祸,不若徐徐图之,或可如愿,亦未可知。”
      赫连冰微微低了低头,叹息:“原来是这样,我不知道,他是这般艰难。”双手微微一握:“我……知道我该怎么做的。”
      清澈的目光里透着坚定。
      黛玉宽慰的一笑:“宴还没结束,咱们这样走开,终归是不好,走吧,回去。”
      赫连冰嗯了一声,二人携手,神态自若的说笑着,回转。
      这时,却见皇帝身边的总管捧着什么东西,匆匆的奔宴上去。
      黛玉一怔,心中不知为何便起了淡淡的不安:“这是出什么事了。”
      风轻轻卷过,宫灯流离出莫测的影。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宇文祯手里的那道千里急报。
      是捷报?还是败信?
      宇文祯看过,眸色更加阴沉,扫视群臣一刻,并不发一言,然后忽然毫无征兆的发怒,将奏折连同果盘酒盏一并拂落,众人大惊,连忙都跪了下去。
      沈太后望着他,神色平静,却带着一丝责备道:“皇帝!”
      宇文祯这才平缓了一下情绪道:“都起来。”然后咬牙,一字一顿道:“川南叛将,攻占夔门关隘。”
      一句话,几乎所有人都变色,除了两个人,一个是水溶,一个是宇文恪。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惊慌的开口:“夔门关隘,那是拱卫京城的第二道门户,若是再破了沛城……”
      剩下的话,没说完,可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到时候,京师门户当岌岌可危。
      水溶好整以暇的坐着,不说话,衣摆若一剪轻云自在,眼角的余光却扫了一眼说话的人,忠顺王,轻垂的翦瞳不无哂意。
      水溶的不接茬,令重拳落空。于是,忠顺王便起身,跪地道:“皇上,军情紧急,片刻不能延误,请圣意早作裁断,调选精悍之兵马,得力之将领,前往沛城关口,抵挡叛军。”
      宇文祯点了点头:“皇叔此言极是,只是眼下朝中,能派遣的将帅并不多,朕也为难。”
      忠顺王似乎早有准备,侃侃而道:“臣以为,所派之人,必熟稔阵前之事,才智过人,又为天子所深信,于朝中威望素著,唯有如此,才可安定军心,力挽颓势。”
      他说的每个字,都指向一个人。
      宇文祯佯作沉思一时:“这个人,却是难的紧。”
      “老朽不才,倒是有个人选。”忠顺王笑了笑:“臣以为,吴王殿下,堪当此任。吴王殿下,曾至北疆,熟稔于兵戈,又是皇族嫡脉,身份贵重……”
      一句话,其效果不下惊雷,令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宇文恪。
      宇文祯欠了下身:“三哥以为如何。”
      宇文恪起身,正要应声,水溶却忽然开口:“此事恐欠思量。”
      好计策。这是逼着自己主动出手,若是当真让宇文恪往川滇平叛,而将自己制控在京中,到时候,外有强敌,内无援手,对宇文恪来说才是真正的一场必死之局。
      这里宇文祯眸中一道精芒隐隐而过,沉眉向水溶道:“不知北王有何高见?”
      水溶起身,步履从容:“吴王殿下虽然到过北疆,却是十年前的事了,长年偏居吴楚,恐怕兵戈之事,早已生疏了。再说,上次山中遇险,救驾受伤,还未完全痊愈,此事带兵出征,恐为不妥,还请陛下细度之。”
      宇文恪皱了皱眉,才要开口,水溶微笑着止住。
      相交多年,一个眼神,便心领神会。
      宇文祯目光锐利的望向水溶:“那,北王以为,除了吴王之外,朝中还有合适的人选么?”
      水溶敛衣一跪:“臣虽不才,愿请缨前往,为陛下,分忧。”
      宇文祯皱了皱眉:“北王此志可嘉,只是,毕竟新婚……”
      水溶道:“臣,不敢因私废公,请陛下准臣所奏。”
      宇文祯仍在迟疑:“可是,林郡主……”
      “请皇上放心,臣妾虽乃闺阁女子,仍知何谓大局为重。”清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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