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此人性情若何。”
宗越越发不解,想了想便是一贯的精炼:“阴险,多疑。”
魏子谦的嘴角缓缓的扬起一个弧度:“很好--何妨攻其软肋。”沉吟一时,又道:“今日这消息,按照祁寒手下那帮子人的速度,大概很快就会传回燕都吧。”
宗越有点接不上他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问题:“应该会和咱们同时收到--主要是递给王妃,这是王爷嘱咐的,免了王妃担心的意思。”
“还是王爷周到。”魏子谦闻言,唇角笑意更深了,轻叹一声,赞道:“咱们王妃可是个奇女子。”
宗越听了半天,狠狠的挠了挠后脖颈,忍无可忍道:“魏子谦!”
魏子谦扭过头来:“怎么了。”
“你说的都是什么意思,你能不能给我说清楚。”
魏子谦眸中流过一丝狡黠:“我在说,这盘棋是越下越精彩。”
宗越听得云里雾里,彻底没辙了。
此时,燕都,北静王府。
灯火轻柔,夜色静谧。
黛玉坐在灯下,正在缝制一件孩子穿的内衫,引线穿针,针针细密,不时停下来,比一下大小,脸上绽开温柔的笑意。
水溶走后一个月,她的腰身越发的重了。欧阳绝已经很肯定她的腹中双生龙凤子。
这个消息,让她心里自是欢喜非常。虽然说,所有的衣衫都要准备双份的,虽然这些事本不必她亲为,可是她却是喜欢自己动手做一做。
紫鹃他们都苦口婆心的劝,说底下使唤的人有的是,王妃何必辛苦亲为,若是要王爷知道了,王妃熬夜给世子郡主缝制衣衫,岂不心疼,如此,云云,几次方好无限之勇敢者游戏。
其实,她是要在夜里等最新的战报,唯有知道了他那里的情形,她才会放心,才能睡得着。
只是今夜,为何邸报迟迟不至?
黛玉微微蹙了蹙眉,看了一眼桌角的西洋自鸣钟。
紫鹃悄悄的走近,在她肩上披了件大衫:“王妃,还是早些睡吧,你这不休息,小世子小郡主也没法休息呢。”
黛玉轻轻抚着腹部,笑道:“谁说的。这会子都老实了,想是睡了。”
紫鹃微微一笑,从她手里取走了活计:“那也不行再做,赫连公主可说了,若你在这么着,她可要书信一封给王爷了。”
黛玉轻轻一笑:“这个冰儿!你们也信她!”却就起身,扶着腰,慢慢的舒展着手脚道:“祁寒那里还没送来么?”
“就知道王妃是牵挂着这桩事呢。还没有。偶尔有些迟延也是有的。”紫鹃又道。
黛玉点点头:“这也罢了。只是前几日看着,山东一带,也并不是十分顺的,境况堪忧。”
“若是王爷在,又该说了,王妃不必操心这些事。”雪雁走进来,笑接口道。
黛玉白了她一眼:“如今雪雁是很不把我这主子放在心上了,张口闭口只是王爷王爷的,也不知道收了他甚的好处,日日拿着来压派我。”
“王爷那般疼爱王妃,可不就是给奴婢们的好处了。”雪雁俏皮的笑,上来挽着黛玉道:“王妃这几日腿脚有些虚肿,还是到榻上躺躺,让奴婢给你揉一揉,按一按,到可以舒解点。”
黛玉笑着摇头,戳戳她的脑门:“这雪雁的嘴皮子是越发的溜撒了。”虽是这么说,却还是依言走到榻旁,紫鹃服侍她躺下,雪雁便轻轻的循着穴位揉由足心慢慢的向上,按揉。
雪雁的手劲儿恰到好处,黛玉不多时便觉得腿脚轻松了起来,二则也是累了,便阖眸眯着,却听见了春纤的脚步声,豁然清醒一下,又睁开眼睛:“是不是春纤来了。”
春纤快步进来:“王妃,祁长史令人将邸报送来。”
“快拿来。”黛玉也顾不上休息,连忙扶着腰坐起来,展开看,看完却是轻轻蹙眉不语。
所料不错,果然是山东遇到了阻碍,这位卫老将军可谓运兵如神,守山东不过二十几日,便几乎要将裴兆等逼在了死角里。
虽然不懂得带兵打仗这些事,可是迟则生变的道理,她却是很清楚的。只怕在山东一带拖的越久,越是凶险,南面也就会更加艰难,一旦让宇文祯腾出手来,便是翻盘之忧。纵然知道他的能力几何,却还是想要能帮他分担一些。
黛玉想着,不觉忧心忡忡的叹了声:“这卫老将军十几年前便是纵横疆场的人,皇帝能请了他来,也算不容易。”想到这里,黛玉便也坐不住了,重新披了衣服:“春纤,去请祁长史,我有几句要紧的话要问他。”
紫鹃吃了一惊:“王妃,已经这么晚了,是不是等明日……”
黛玉微微抿唇,眸中却是坚定:“多等一日,又是一日的变故。”对雪雁道:“雪雁,你去找找爹娘留下的那个匣子,里面有一枚岁寒三友的玉佩,你给我一起取来,我有用处。”
只是,这位卫老将军,性情骨鲠倔强,若当真是一心效力宇文祯,到不知道还能否买父亲当年的那几分薄面。
第十七章 骇浪渐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