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鱼就是再不情愿坐这条船,也只得跟着谢修谨过去。
只是那老渔夫听了谢修谨说的方向,便用漏风的牙齿磕磕碰碰说了两个字:不行。
谢修谨忙问原因,这才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实在太过危险,气候变化万端不说,那里的浪涛大得惊人,船只覆没也是转眼间的事,这附近的渔夫没一个人敢去。
眼见天色转暗,这附近也没什么能够休息的地方,谢修谨便出钱买下了这艘小船。
项鱼很生气,这么一艘破船,这老头还狮子大开口,谢修谨居然也答应了。
等那老头一走,项鱼就问他:“你买下这艘船干什么?还这么贵。”
谢修谨也不急,拉了她进船舱:“我们如今是必须要过这片海的,所有人都不愿意冒险送我们去,你觉得还有办法吗?”
项鱼虽然觉得他分析得对,但还是不服气:“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把所有的钱都花了买这艘破船呀,那老头明摆着是漫天要价,你这样买下来,到了对岸又不能卖出去,那我们以后吃什么?”
谢修谨不疾不徐地说:“你放心吧,我一个打渔的,自然知道什么渔船值什么价。这渔船的木料很是不错,不易进水不说,还比较沉稳,经得住风浪,看着虽然破旧,比其他的新船可是好很多了。”
理都被他说光了,在一看船舱里确实干燥,项鱼也不好说什么了。
谢修谨知道她心里还有顾虑,就笑着说:“你不用担心银子的事情,我凡事都留着一手,更不用说,你不是能点石成金吗?”
项鱼听他这么一说,便气鼓鼓地说:“你不是瞧不起这点石成金吗?”
项鱼一直觉得什么欺骗别人的血汗钱那都是骗人的,他谢修谨的自尊心不能接受别人的给予才是真的。
谢修谨恬着脸说:“我又不是傻子,有送上门的钱不要。”
这时,项鱼头上的月犀花化成人形,妥妥地落在项鱼的怀里,打着哈欠:“爹爹和娘亲吵架啦。”
项鱼和谢修谨听了这话都有些尴尬,他们刚刚的对话可不就是平常夫妻吵架的日常么?
两人早早歇下,第二天天刚亮就摇桨出海。
只是摇了半天,项鱼依然没有把握住摇桨的诀窍,总是在旁边添乱。
谢修谨又要掌舵,还要注意不要被项鱼带偏了,废了不少力气。只是项鱼心气高,不让他教,他也不好开口。只是脱了外衫出来,继续摇桨。
项鱼摇了这么半天累的不行,干脆把桨拿起来往船板上一扔:“不弄了。”
谢修谨笑了笑没说话,倒是想起昨天那卖船老头说的话:“你这媳妇美得像天仙一样,难伺候吧?”
谢修谨想,可不难伺候么?
便走到项鱼身后,把桨捡起来,重新放回她的手心,把着她的胳膊教她摇桨的诀窍,只是教了半天,项鱼还是呆呆愣愣的。
其实项鱼哪里是呆呆愣愣的,反而是太敏感了。谢修谨身上的热气扑腾到她脸上的时候,她浑身都沸腾起来了,尤其是脸。她不敢动作,只能任由谢修谨抓着她的手一遍一遍教她,深怕谢修谨注意到了她的不好意思。
谢修谨教了半天,项鱼总算得力了一点,稍稍能给谢修谨送一点力。
谢修谨还算体贴,怕她晒着太阳,给她找了一顶草帽出来,他自己却站在太阳下晒得汗流浃背。
两人累了一整天,吃了晚饭就去看了一会夕阳。
要是在以前,项鱼从没想过要看夕阳,也没想过,夕阳会这么美。蓝天白云碧海,全都笼罩着万丈红霞,直看得人豪情万丈。
只是两人都静默不语,各自都有着心事。
项鱼侧头看向同样坐在船头的谢修谨,问:“你在担心你娘吗?”
谢修谨点点头,但他担心的何止这些。他曾经只需要照顾好娘,让无双活过来就好,现在又加了旁边这个累赘。虽然很累,但他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姑娘去送死,不管怎样,他都会为她努力。
这两天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在乱窜,要不是师父教他调息的方法他现在可能也不会这样安逸。
项鱼见他仍旧沉默,便换了一个话题:“你去齐玉山取七宝草救了你娘之后,你想要去干什么?”
想要干什么?
谢修谨自问从没想过,他道:“我小时候叛逆,从没想过未来,只知道和我父亲对着来就够了。后来跟着师父游历江湖,生活也快意舒适,没想过以后要干什么,后来……”
后来家门惨变,无双为他而死,他只能隐姓埋名活着,哪敢奢望什么以后?
但这些都是无法说出口的伤痛,谢修谨向着虚空中的太阳微微一笑:“有没有后来有什么所谓呢?活着就好了。”
项鱼没有问他省略的那一段,但也明白每个人都有无法言说的伤痛,就连她项鱼也有曾经一再被骗情的可怜经历。哎,都是经历罢了。
项鱼想讲个轻松些的话题,笑着问他:“那你回去了会娶丁雪兰吗?人家可是等着你。”不仅等着你,还给你伺候老母亲。
还真是,要不是丁雪兰帮忙照顾谢修谨半身不遂的母亲,谢修谨也没法出门。
谢修谨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很淡漠地说:“我终身不娶。”
项鱼便知道,他这是心中藏着人了。只有心中有过别人,才能知道自己这一生可能不能再爱别人了。
项鱼不知道自己还能
12.第 12 章暴风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