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柏杨:“大圣啊,若能成功,我就杀身以报。”悟空:“你在官崽国才呆了几天,就如此嘴滑?天色尚早,就与老孙同榻而眠,只半夜可不准想女人。”
柏杨先生感激不尽,谢了又谢,和衣而卧,躺在大圣身旁,既不敢伸腿,又不敢伸腰。
看官,你道为何?盖人一旦失势,气就壮不起来啦。柏杨窝囊了一夜,恨不得点头唤出扶桑日,喷气吹散满天星。
不多时,东方变白,早有司文监在门外叩头请安,伺候早饭。
悟空更不答话,带领柏杨先生,径奔叫药部。
可怜的柏老头,先天不足,后天失调,又喜欢乱看十八岁姑娘一朵花,走得跌跌撞撞,上气不接下气。到了叫药部,果然一派升平气象。
悟空料那首座的死囚脸,定是堂官,当下唱了一个大喏。那堂官正喝八宝人参汤,一口一口下肚,好容易喝完,又脱下鞋袜捏脚,一面捏一面龇牙咧嘴。
悟空难耐,再唱一个大喏,一躬到地,心里琢磨道:“真的造化低啦,若不为糟老头前程,拉下来活活打杀。”
堂官连眼皮都不抬:“你有何事?”悟空:“天才儿童报考,敢问可是此处?”
堂官:“正是此处,莫非你也动这个歪脑筋?”悟空:“非也,敝友柏杨先生,才高五六七斗,学富八九十车,是他要报考哩。”堂官大怒:“他自己之事,你出头干啥?”
柏杨先生看那堂官尾大不掉,气势不凡,吓得心惊胆战,就要下跪,被悟空一把拉住,只好硬着头皮道:“小民在此。”
堂官:“好老头,三年之前,你也来报过名,顶撞过本官。今日狗仗人势,又来胡缠。扰乱公堂,莫此为甚,天理不允,国法难容。小的们,给我乱棒打出。”
只听一声吆喝,走过来七八个大汉,就要动手。柏杨先生吃过苦头,知道那玩艺厉害,转身就跑,被悟空拉回,厉声高叫:“堂官啊,柏杨先生为啥不能报考?敢请明示。”
堂官:“看他这副德行,定过七十大关,怎算得天才儿童?”
悟空:“那姜子牙已九十八啦,还不照样么?”堂官:“姜子牙乃蜜猪长之子,柏老头算什么东西?”悟空:“他妈的这算啥?”堂官:“此乃《么鸡吃烧饼学》是也。”
悟空:“听你说的,还理直气壮哩。”堂官:“这又是《无耻近乎勇学》,当然理直气壮。”悟空:“还有赛金花,老太婆一个,也是天才儿童出了国,又是啥学?”
堂官:“这是《女人互玩学》,我玩女人,女人玩我。”悟空大怒:“你还讲不讲理?”那堂官拿下眼镜,直瞅悟空,冷笑道:“你可有钱?”
悟空:“没钱。”堂官:“有势?”悟空:“没势。”堂官:“没钱没势,你就没理。”
悟空:“你这一套哪里出来的?”
堂官:“本官在大学堂专修《有钱王八坐上席学》与《官大理大学》。”悟空:“你的‘学可真多呀。”堂官:“然也,这就叫《层出不穷学》。”
悟空:“阁下是啥出身?”堂官:“连立正大学堂你都不知,孤陋寡闻,不当人子。若再在此问长问短,我的《妨害公务学》就出了笼,你就吃瘪啦。”
悟空:“说了半天,柏杨先生能不能报考?”堂官:“本官熟读《威信学》,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能就是不能。”
“好兔崽子,气死老孙也。”悟空怒声道,不由分说,抓住堂官,摔倒在地。又掏出金箍棒,迎风一晃,足有三丈余长,茶杯粗细,照他屁股上只一捅。
堂官嚎叫:“老爷啊,念下官年迈智昏,饶了狗命,特准柏杨老大人报考就是。”
悟空:“如考不取,该当如何?”堂官:“大圣呀,刚才你金箍棒那么一捅,就等于放了榜啦。柏老大人已头名高中,门门一百三十分,乃一等一甲成绩也。”
悟空大喜,这才收回金箍棒。那堂官爬起来,哎哟两声,揉揉屁股,一叠连声叫泡茶,又急忙掏出狗头牌夷烟敬客。
第二八三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