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渐渐清醒过来。
“我这是在哪?”我只感觉身体一阵摇晃,耳边依稀传来风声、水声,还有乌乌的洞箫声。那悲怆的曲调,竟似要诉尽一切人间的沧桑一样,无限苍凉。睁开眼,只觉头上模模糊糊一片屋顶,黑压压的像是即刻便要向我压来一般。努力眨了眨眼睛,我总算看清了四周:只见四面的壁上挂满白色狐皮,两旁尚有篷窗开启,室内宽不过七尺。耳边更清楚的传来波涛之声。我应是在一艘船上了。我略微移了移身子,胸部立时剧痛起来。天,我忘了我那该死的伤口了。姓赫的那老匹夫那一钩可还真够狠的,几乎刺穿了我的整个身体。我不禁呻吟了一声。
洞箫声嘎然而止。
“哥,你醒了?”耳边传来烟儿那熟悉的声音。“太好了,太好了……哥,你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我还真怕……真怕你醒不过来。”烟儿哽咽的话语夹杂着无限关心的伤感朝我耳边传来。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烟儿,既然你要害我,却又为何救我?若是你要救我,当初却又何苦害我?”虚弱的说完这句话,我眉头不禁又皱起来。想不到,我连说话都会牵连到伤口疼痛,真有够倒霉的了。
“我知道你怪我、恨我。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啊。”烟儿停了一下,再次开口:“义父从小养育我长大,对我恩重如山,我实在难以背叛他。何况……何况义父答应过我,我这次任务完成后,就可以还我一个自由身,我就再也不用去杀人了。”沉默良久,烟儿又激动的说道:“你问我为什么要救你?你……你难道以为我的心真的就是石头做的呢?我也是人,我也有感情的。在洛阳的那天早晨当我见到你以为我已遭天网毒手而伤心落泪时,我的心早已被那份浓浓的亲情所溶化。只是……只是,自由的诱惑实在太大、太大……何况,我从小就被训练成一个冷血的杀手,长期以来内心的冷酷让我根本就无法正视心中的温情……”
我闭上了眼睛。唉,傻烟儿,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呢?为兄早就原谅你了。不管你做了什么错事,为兄都无法怪罪于你呀!
“赫长老,是你们天网的人么?”我稳定住伤势后,问道。
“是的。义父计划周详,他早算准武林中人全都自私自利、权欲熏心,他们一个个都想当上武林盟主,自然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能找个借口把你除去。何况当时又有人自愿出头,他们自是乐意坐山观虎斗了,哪管你是否冤枉。”
这就是人性的卑劣呵!我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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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箫声犹需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