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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废祠风雨病,妾意梦魂惊[1/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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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忠、甘宁听了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童灵又对刘萍说道:“小姑娘,令友中箭颇深,达乎心系,这雪参之丹有续气回生之妙,若你不用此药,恐怕令友难得迅速痊愈。”转而对黄忠说:“而雪参补续先天,更有灵效,我毁去药丸之际,已经有所悔悟,假若这位姑娘愿意将其转赠,也就由她去!”语气之中,颇有失落之意。 童灵转身向甘宁、黄忠正色道:“童某在此战而不胜,被迫毁坏心血,纵观一生不曾有今日之大辱,眼下还有要事,倘或能活着回来,必定向二位登门讨教!少陪了!”说着也不等两人作答,绝尘而去。 众人一见他走了,都怅然若失,刘萍更是二话不说,抱起宋明,也不顾伤重,把宋明架在马上,自己翻身上马,一带缰绳,回望了庭院中呆立的众人,一扬手,药瓶朝黄忠飞去,也不再看,扬鞭北上。 黄忠顺手一抄,将药瓶抓在手里,看刘萍伤心而去,想她如此仁义,自己怎么能就这样放她走了?不如把药给她救治朋友,便想要追赶。甘宁在旁边一把拉住他,劝道:“汉升兄,他所受不过皮外之伤,将息月余自然能够痊愈,何必白费灵药?贤侄之恙恐怕除此药之外不能救治,不如就且回去,从速治疗。她既然是刘驰之妹,也总算能找到她,何必急于一时?”黄忠也觉得有理,便邀请甘宁回家做客不提。 刘萍一路纵马北上,却在寻思:宋明如今受伤,若不加以治疗,而路途颠簸,怎么能够承受呢?眼看着没奔出几里地,宋明已经醒转几次,又昏迷了几次,须得找个地方来静养一阵子!一面放马缓行,寻找住处。 她一行寻找住处,一行思量:若得参丸救治宋明,自己就好去见兄长了,此时如何能带他去?他一见自己受伤,便和黄忠拼命,如此忠诚,岂能弃他于不顾?何况以他这样的勇力,天下许多地方,何处不能容身?所难得的是忠义。兄长此番作战,也未必会败,自己又何必急于一时?倘若兄长战败,自己一人无非是与他共存亡便是,也不能扭转战局,不如就等几天。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低头去看宋明,宋明是脸面朝下俯在马背上,刘萍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由得酸楚,想自己兄妹的命运,想和他们联系在一起的这些人的命运,想百姓的命运,旋即一笑。 抬头看天空已经黑暗下来,不仅仅是因为时间已经到了傍晚,更还有黑云压至,大雨飘来,霎时间风雨交加,刘萍猝不及防,淋得十分狼狈,坐马先慌张起来,四蹄放开,竟引二人向东北方奔去。 奔出了几里地,忽见一棵大树,已经被火焚烧尽枝叶,只剩下树干,仍然有合抱之围,料定是棵社树,估量下面会有村舍。连忙催马上前,心中却是无比寒冷,原来这个村庄早已被战火夷平,只有村社还略有形状,其余百姓更是不知所踪。刘萍撩开额上已经湿透的几绺头发,近前来看,却见社所还完好,尚堪避雨,便把马赶入屋子的后堂,扶着宋明下马,看地上还有些帐幔帷幕,取了些香火灰烬,在地上略为铺陈,盖上帐子,把宋明安放在地。 安顿已毕,跪坐在宋明身旁,忽然觉得浑身湿透,已经十分寒冷,四下环顾,这个社祠已经不知道废弃几何,桌上供品已经腐烂变朽,肯定不能生火了。又把手向宋明身上一摸,虽然穿着衣甲,仍然湿透。刘萍心中不由得暗自担忧,若身受重伤,再遭逢大雨,倘或有风寒之症,将如何是好?现在该想个什么法子,把他身上弄干才好,抑或生火取暖,不妨再寻找寻找。 想到这里便起身寻找,社祠中一无所有,只剩了些鼎铛之物,但是不能取火,也就无从谈起。无奈只得又回来再复坐下,向怀中取出一幅绣帕,为宋明擦拭脸上的雨水。无意间指尖碰到宋明脸庞,不由得吃了一惊,但觉得所触碰处滚烫无比,一摸宋明前额,已经开始发烧了。 刘萍束手无策,内中焦虑如焚,渐渐流下泪来。也不管宋明能否听到,半是自言自语道:“公耀,不是我不肯救你,与为父母者我不能多争执,实在不忍心。假如你真有不测,我刘萍见兄长一面之后,就填你一命……”一语未毕,早已泣不成声。 刘萍哭着哭着,转念一想,哭又有什么用?不如先将他湿衣服除去,再厚加覆盖,发汗退热要紧。刘萍霍然站起身来,但是一想到要为男人宽衣解带,脸上一阵发烧,便去扶宋明坐起,将他头靠在自己肩上,两手绕过他胸前,便去解开他勒甲丝绦。宋明头枕在刘萍肩上,后背靠在刘萍胸前,恍惚中还有知觉,不耐久坐,呼吸渐渐急促,气息正吹在刘萍耳颈。刘萍也觉得十分尴尬,痒不可当,却只有忍耐下来,恰好回头望了一眼自己衣裙与地上香火灰烬混合,已成泥泞,不由得解嘲笑道:“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我今天既遭雨,又入泥,宋公耀啊宋公耀,我可算是待你不薄了!你若是有什么对不起我……”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这话不好说,连忙住口,一吐舌头,自己拌个鬼脸。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宋明的甲胄和袍泽褪下,刘萍放下宋明,将这两件衣服挂在灯烛架子上,过来又解他身上亵衣。白纱衣裳当胸一片血迹,又遭遇水浸染,红得一团模糊。刘萍将这件衣服迎空一照,看那斑斑血渍,心中却是怜惜无比,隐隐的有些疼。但见宋明肌肤荣光,皮肉细腻白皙,刘萍不禁挽起衣袖,露出自己手臂,与之比较了一下,见还是自己的更白皙些,才又将宋明衣服甩在架上,为他擦拭身上湿了的地方。 不一时将宋明剥得只剩一条中衣,刘萍扯掉帷幕,叠成几折,轻轻盖在宋明身上,总算松了一口气。又摸他额头时,却发现比先前更热。刘萍无计可施,只得掀开被子,露出他胸前伤口,正伤在左乳上方一寸左右,箭镞虽然已经拔出,只是伤口经雨水一洗,恐怕会溃烂,想到这一点,刘萍愁绪之中,更添一重。 正当愁绪茫茫之际,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音,沉重无比,刘萍自幼习武,耳聪目明,饶是来者尽力放轻脚步,她也听得清清楚楚,如在耳畔。估计来者不善,刘萍急忙遮住宋明,自己则端坐不动,凝神屏息,手中暗扣银针,倘若来的是不怀好意之人,先除之而后快。 静静的等待更让人心情沉重,门先是咿呀一声,旋即訇然巨响,两扇门向左右撞开,当中出现一个巨大的身影,头大如斗,无肩无臂,只有下面的腿脚还是人形。刘萍本欲以银针招呼,但是一件这副怪样子,便觉得新奇,堂中没有灯烛,看外面只是风雨交加的背影,当门出现一个怪物,头上发出沙沙怪响,响声不绝如缕,情形还甚是可怖。 刘萍最喜欢新奇之物,一见如此情形,猜想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不由得想看下面会有什么,便不急于发难,静观其变。 忽然来者口吐人声:“中慧王在此好清静啊!”刘萍又惊又喜,叫道:“左大哥,原来是你啊!”火光一闪,来者露出真面目,却是一个道人,生得佝偻狰狞,一条伤疤从左眼划过,延伸到嘴角,把他的那张脸点缀得惊怖无比,略有些胡须,背后一大捆干柴,刚才就是背着这柴禾,使得他看起来头大无肩,下面一条腿却是残疾,不能使动,走起路来时,拖曳于地,一人从头到脚丑陋绝伦,令人望之生厌。 刘萍见了这个人却是开心无比,拍手笑道:“刚才我怎么没仔细看你这条瘸腿呢?你这么晚来吓唬我,不会什么都没带?”那瘸道人一笑,笑得令疤痕扭曲,更加吓人,却说道:“我为小姐背柴,就是大功一件!”刘萍笑道:“那的确是大功一件,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摸柴火,居然是干的,觉得很是奇怪。道人笑道:“不必如此,这柴是于百里外背来的,覆以油布,加上快马奔驰,没淋多久,也就不会湿到。假如我辛辛苦苦背来一捆湿柴,无法烧着,岂不是白费辛苦一场!” 道人指着地上皱眉道:“这人是谁?”“此人名叫宋公耀,是我哥哥手下第一猛将!”道人听了,心中似乎触到了什么痛处,又看到刘萍目光,心中明白了大概,叹了口气,一面放下柴禾,开始取火,一面说道:“宫主这次可要失望了,我虽然讨厌那个刘驰,但是也不愿意看他这样下场……”口气中竟然也有些黯然。 “你说什么?”刘萍他话语,知道哥哥出事,心中隐约有所感受,急忙追问道。 那道人似乎是猛然想起刘萍与刘驰是兄妹,自悔失言,但是话到这里又如何不去说呢?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刘将军与兖州曹孟德相约夹击吕布,曹操失约,刘将军被困重围。现在生死未卜。”说到最后,已经没有什么惋惜,而是语气已经渐渐转为轻松,继续道:“这下宫主可以不必开展她的繁冗疯狂的计划了!”全然不顾刘萍已经呆立当场。 刘萍一听此言,如被冰雪,本来身上就有轻伤,此时乍一受打击,不能自持,嘤的一声便昏厥过去。道人连忙上前救治,掐她人中。 宋明忽然转醒,迷朦中见刘萍倒在一旁,一个丑陋道士怀抱骄躯,以为欲行不轨,心中盛怒难奈,一掌劈去,大喝道:“好妖道!快放下我家小姐!” 那道士听得背后响动,本是跪坐于地,便要闪避时,忽然想道:他如此误会于我,我与萍儿讲话也不方便,不如将计就计,便转过身来,将刘萍朝着宋明掌力来势。宋明一见是刘萍,慌忙收手,急切中太过匆忙,但觉内劲自冲脏腑,喉头一甜,呕出一口鲜血,伏在地上气喘连连,这时才发现自己几乎是赤身。 那道士看了也是一怔,不曾想到宋明里面居然只着一条短裤,旋即捧腹大笑道:“原来也是同道中人!”宋明又羞又气,无奈身受重伤,看对方身手也不是等闲之辈,愈加气填心胸,喘吁连连。那道士却笑道:“你家小姐不过是伤心过度,以致晕厥,你不必担心。”面对此情此景,宋明如何能够相信?大声道:“快放下小姐!”便运足全身力气,也不顾自己没有穿衣服,跃起身来便是一掌。道士不敢怠慢,左手扯过刘萍,右手绕前一划,使上十成功力,硬接了一掌。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宋明但觉气力不继,对方气劲压来,自己把持不住,连退几步,跌倒在地,内息一窒,昏迷过去。 他一见打昏了宋明,连忙坐下调息,这一下自己也伤得不轻,但是好在内功深厚,不过是受了些震荡,调息一会便可恢复。他折腾了半天,刘萍也已经悠悠醒转,道人安慰道:“吾妹不可太过忧虑,料宫主必有处分!”刘萍泪如雨下,说道:“兄长素无天下之志,故待人以诚,不以相欺,每每重义轻生,今错信他人,深陷兵戈。然吕布与我兄妹有仇怨,兄长亦深恨吕布国贼,岂冰炭能相容哉?况于两军阵前。兄长必遭危矣!”那道人惊讶道:“吕布如何于汝有夙仇?”刘萍便把当时吕布欲谋调戏,被自己以药迷倒,又百般折辱之事说与。道人抚掌大笑道:“快哉!” 刘萍愁思满怀,哪有心情和他说笑?看见宋明晕倒,惊问道:“这是为何?”一面连忙去把他扶上褥垫,盖上被服,移近火堆,道人便将刚才之事陈述,又笑道:“吾已略知汝矣!”刘萍转身愕然看他,旋即叹了口气,又点了宋明睡穴。那道人便从怀中摸出一个玉匣,说道:“此中之药,治内外之伤,可为其疗救。” 刘萍接过了药,又问道:“不知宫主此次派左文王来,究竟为了何事?”语气幽幽似有无限惆怅,心思似乎全在刘驰身上。原来这道人便是门洛神宫中三王之一左文王。你道门中为何有男子身居高位,而且如此丑陋?且容我卖个关子,日后再表。 左文王一改嬉笑之态,正色道:“宫主听说刘驰将军西进,特命十二卿相暗中保护,她冤仇未报,意气难平,岂容刘将军死在别人手上?”刘萍且喜且忧道:“宫主这又是何必呢?若以宫主之势力,兄长他……”左文王面有不豫之色,冷冷道:“宫主的心思,谁敢揣测?”刘萍看他神色,分明是已经清楚宫主的心思,却又不肯说出来,而且心中不甚以为然。左文王顿了一顿,又说道:“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辽东舞雪庄的童灵已然来到中原,在鲁阳潜伏一月有余,准备对付洛阳的鸣剑阁。宫主命你我二人就便取利,趁机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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