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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榻上献对策,堂前降蛮荒[1/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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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以为,”张正刚要开口说话,刘驰示意他坐下来,一面自己也坐到榻上,张正便跟着过来,两人联席而坐,张正继续说道:“主公此时,是该制定战略的时候了!” 刘驰心中赞许,却等待着张正继续说下去,此时确实需要这个,可是张正却先问道:“敢问主公生平之志?”刘驰一怔,低头沉思半晌说道:“驰身居宗室,自然以振兴家国为念,苟天赋福泽,当为周公。若下之,则为一州;再下之,安一方之民。” 张正突然变得十分的严肃乃至于有些严厉,缓缓说道:“能执政治理国家的人,并不是依靠福泽,而有这个机会治理国家,也并不是福泽。主公推崇周公,我就为主公谈周公,周公身为武王之弟,位尊于国,沐连捉发,食则吐哺,做人尽心尽力到了这个程度,还要有三监之叛,寝食之忧,主上不理解,下属不拥护,哪一件事不让他忧心忡忡呢?掌管一个国家的政权,难道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么?那必然要有非常的体力和智力,坚韧与耐心,意志和行动,胸怀和博爱,还要靠着上天的恩赐,才能一步步走下去而不出错。像李斯、韩信、周勃、王莽这样有才华有抱负,但是没有完全走对路子,最后闹得身败名裂的数不胜数,主公还认为治理国家是一件幸福快乐的事情么?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恐怕要有危险啊。” 刘驰听了默然不语,张正又继续说道:“执政是要准备好做出牺牲的,如果认为官高爵显,便是光宗耀祖,那么这官不做也罢,心中不怀有仁义,不是真正爱惜百姓,而只是为了自己做的稳当,摆出个样子来给人看,那么百姓可能暂时拥护,但是一定不能长久!而认为做高官是一种福气,那就是我上述的那些人啊!” 刘驰听了连忙起身作揖道:“若不是文端教导我,我几乎就走入谬误了!文端说得真好啊!”张正也起身说道:“属下不敢称教导,只是主公必先立志,方能立策!当时公子追随主公,我曾问公子,以为主公仁义虽在,但是能力有亏,不足以辅佐,但是公子说主公但凭仁义一点,可以无敌于天下,又以剑为喻,我才真正信服。而主公于乱世间沉浮,或者偶有蹭蹬,消磨志向,所以我为臣属,若不在旁提醒,则失于职守!为劝导主公卫民之志向!而至于能官居何署,秩列几多,都不过是水到渠成,更不可以之为志向。” “但是现在国家失统,内外分崩,若用文德以治,则失之宽柔;若用武功以胁,必败以暴戾。文武并用,皆不可失。现主公宜和匈奴,讨取并州,安定一方,必先正其名,而后行其实。方今并州之势:北有张燕,然新迁并州,又逢惨败,与袁绍有内忌,且尝为黄巾,国之大蠹,趁其立足未稳之际,可以克之!南面张杨,久镇上党,且戮力以讨不臣,功于社稷,人素宽仁,奈何胸无大志,意气任侠,无所患尔,可联结之而伺其变化,若天子有诏,则其必奉,届时一纸书信而致之矣!西面匈奴、白波军盘踞,侵扰国家,然匈奴急切难图,白波地近旧都,山贼草寇,纵然数目众多,亦可轻易平定;东有袁绍秉冀州之强,此不急与之决裂,可以之为借威之虎,使他人不敢正视主公。待并州大安,当北举劲卒,扫荡羌胡,西震凉州,后方皆定,始可图中原。” 刘驰听了连连点头,只是听到张正说要平定羌胡之后才进军中原,不禁皱眉道:“现在国家动乱,天子在朝,举动荆棘,事不自主,水深火热!为臣子者,能不日夜思往,以勤王驾?宁待休整甲兵,扫平外国?无乃后乎?” 张正笑道:“天下不定,圣上必安,且臣尝闻李、郭等乱长安,见天子一面而止。二贼非不欲僭,奈何天下不服!故非安定天下者,不可以不仗恃天子之威,则天子虽水深火热,必无生命之忧。而并州久战,地狭民少,蛮荒远僻,疲弊顿踣,难以争雄九州,必养殖十载,外立威信,始可以争锋。” 刘驰听了慨叹道:“天下苍生,又要多生受了!”说罢起身说道:“以文端之见,当先安匈奴,然后图张燕乎?”张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安抚匈奴,势在必行,但张燕一面,似乎……强弱之势,十分明显,只有等到袁绍所指派的高干来到并州,才能随机应变,愚以为当先剿灭白波军。” “来人!”刘驰两眼放光,似乎是在瞬间就作出了决定,“给我召集所有将军和属官,到县衙集会!”又回身挽张正手道:“文端,随我去办大事!” 两人来到县衙,众人也陆续来到,刘驰坐在上面,深沉而又威严,现在他就是介休的城主,虽然城池不大,但是刘驰能率领他们处处压制敌人,打了一场胜仗,为汉人出了一口气,他的威信已经是前所未有高了。 “把左贤王请上来!”刘驰说道,又补上一句,“诸位也都请坐!”众人称谢,便都坐下。然后就是等待着,看主公如何羞辱那个匈奴人。 左贤王被带了上来,五花大绑,众人才有机会仔细看看这个匈奴人。他的眼睛却是灰黄色的,可是不像一般的匈奴人那么细小,而是炯炯有神,身上暴起青筋显示着他在匈奴人中凭借勇力得到的尊重,虬结的头发和新近长出来的胡须放射着他的野性,身材并不十分高大,小腿也因为长期骑马而变得稍微弯曲,但是站在县衙的小小厅堂里,虽然还是俘虏的身份,却昂然挺立,把自己的贵族气质散发得淋漓尽致。 “好一个人物,我刘驰要的就是这样!”刘驰从他桀骜不驯的眼光中看到了正直和勇猛,微笑的他喝令给左贤王松绑赐坐。左贤王没有挣扎,待人给他松绑之后,伸了伸臂膀。这一举动,引起了周围所有武将的防御,连带着一些文官属吏,也都骤然变色,宋明和聂异更是握紧了拳头,暗自运用真气,一但这个匈奴人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一定会被击毙在当场的。 挛缇豹不过是伸展一下久已被绑缚的身体,环顾一遍众人,他看到的是充满了惊恐或者怀疑或者防备的各种表情,不由得放声大笑,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坐在被指定的座位上,并不像汉人那样跪坐,却将双腿盘起,两手支撑在膝盖上,坐下的姿势在众人看来是如此的奇怪,因为他的那种坐姿,使得他看上去比其他人都矮小。 刘驰对他这个人非常感兴趣,但是也不只是感兴趣那么简单,因为自己的生存和发展全都在这个人的身上,影响着他的决策的人,现在重要的事情增加互相的了解,这样才能给谈判增加筹码。 “你为何不谢恩呢?”刘驰带有挑衅的口气问道,说完了话便看向聂异,等待着他的翻译。 “我是匈奴的左贤王,在匈奴的地位是仅次于你们大汉单于册封的呼延骨都侯的,不知道你这个官儿是什么职位,有没有我的爵位高?按汉人的规矩,我有必要向你们谢恩么?”左贤王不等聂异翻译,用流利的汉语回答道。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你会讲汉语么?”聂异先惊讶的问道。“这有什么了不起?”左贤王摇了摇脑袋,:“你们汉人真是少见多怪!本王的侧阏氏就是汉人,还以为我不通晓蛮子话么?” 这样就好办了,不必因为语言不通而妨碍交流了,但是似乎这个挛缇豹也不仅仅是个莽夫,刘驰正在思索着如何去继续自己的计划,挛缇豹自己却开始说话了。 “你不打算杀了我么?按照我们匈奴的规矩,俘虏和头颅是最好的战利品。所以在这个地方,我也没有必要多做挣扎。”说着轻蔑的扫了一眼刘驰帐下的众将,意思是在说:你们白做准备了,我才不会做无谓的挣扎呢!战士不能胜利,便是死亡。 众人对他的印象不由得改观,刘驰也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想杀死你!我想要放你走。”众人,除了张正,又一次惊呆。挛缇豹面无表情,只是站起身来,右手扣着自己左胸,那里正是心脏的位置,低头说道:“挛缇豹感激你的大度,但是战场相逢,我是不会手软的。” “放肆!”刘驰急了,仗剑而起,厉声喝斥道:“两军交战,血涂野草,魂守残尸,你以为这样说,就是你不卑不亢的表现么?”挛缇豹吃了一惊。刘驰继续说道:“你以为我放你回去是想要和你继续作战的么?”“可是,如果大王你要让我因为被释放而感激,并因此放弃同蛮子的战争,这是不可能的!”挛缇豹微黑的脸色变得紫红,似乎是羞辱所带来的愤怒引起的。 “可是你自己认为这是恩赐么?你会感激么?”刘驰冷笑道。 挛缇豹正色说道:“匈奴的勇士,只知道敌友分明,郎君不要以为我们是蛮夷不懂礼义!您能够杀死我,却要放我走,这个恩情,并不因地位和身份的不同而增减。我是在战场上被郎君的手下擒获,没有什么不服气的,这个恩情,豹一定铭记在心,永远感怀!但是要我大匈奴和汉人罢战,却是永不可能!”他最后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丝毫不可动摇。又说道:“豹不愿意欺骗郎君,所以在此事先讲好,如果郎君觉得不妥,大可以在我没有离开您的射程前杀死我!” 刘驰不由得气沮,看了看帐下众将,都面呈不满之色,便问道:“你以为我因为怕你报复,才放你回去的么?”挛缇豹傲然说道:“我挛缇氏家族虽然不强,但是也有五万勇士,二十万部众,并州之内,莫不畏惧!”此言一出,聂异先笑出声来,众将都有忍俊不禁之感。 刘驰来到挛缇豹面前,说道:“贤王以为武力可以恃仗么?”挛缇豹不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心里只想着不要丢了大匈奴的脸面,便朗声说道:“我匈奴历代单于,鸣镝会猎于海内,提兵冲阵,灭国无数,武力虽不可恃仗,总算还称得上值得自豪?”刘驰冷笑道:“说得好,匈奴灭国无数,如今却在汉朝疆土上,自呼韩邪单于内迁,外迫于鲜卑羌胡,内惑于部从分崩,难道还是当初的匈奴么?” “何况这次战斗,本就起自误会,若不是尔等觊觎我中华财富,先犯我疆土,怎么会鏖兵血战?死伤无数?”“你等大汉官员,赚我匈奴内迁,劫虏我人民,抢夺我财产,视我匈奴如草芥,而又鞭策相向,挑起纷争,所造之恶,又岂能轻易述说的清楚?若不是羌胡叛乱,黄巾蜂起,怎能让那些官吏逃散,让我匈奴人恢复今日之自由?战争,战争,难道是我们所喜欢的事情么?可是如果没有战争,你们又会如何欺负我们匈奴人?”挛缇豹开始咆哮起来。 刘驰气得一怔,没想到侵略者还如此振振有词,拔剑出鞘道:“给我推出去斩了!”挛缇豹毫无惧色,大叫道:“蛮子本来没有道理可讲,还要故作姿态!我今日死得其所!”接下来却是匈奴语,众人也听不懂他说什么。 “且慢!”刘驰忽然想到:自己在上党郡的遭际,土豪官吏之无法无天,即使在京畿之地,尚且丝毫不知顾忌,何况对待异族的匈奴人呢?或许挛缇豹所说的都是事实,否则胡汉和亲,诸夷内迁,本是件盛事,如今为何会造成这个局面?若不是汉廷失道,乱臣摄政,使得民不聊生,祸无内外,又怎么会形成这个两族仇杀的惨剧,此处离洛阳不过数百里,就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是大汉之福么?不如就借着这个机会和匈奴和好,而这个计划,也是刚才和张正商量的决议。 “我需要合作!伤害你们的只不过是那些贪官污吏,他们也是汉人的敌人。”刘驰坦然说道:“我是大汉的晋阳典农校尉刘驰刘行彰,汉匈两族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所以希望能够息止我们之间的战争……”他顿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豹,但是没有办法不说,这个迟早是要被他知道的,而如果没有事先说明,这件事一样会成为妨碍双方感情的障碍。 话在他的口边转了几转,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日前的战争,我们侥幸取得了胜利,击败了右贤王所率领的数万大军,但是我们的损失也不少……这场战争继续下去没有好处。”他还在担心左贤王因为部族被他们杀死而激起愤怒,进而破坏和谈的计划。不过这没什么了不起的,退一万步来说,就是匈奴决不肯甘休,也不过是迁徙人民到内地去躲避,或者干脆奋起一战,虽然将会艰苦卓绝,但是也未必就一定不能战胜,现在刘驰对自己很有信心。 果然左贤王的反应十分的剧烈,霎那间在脸上呈现了不知道多少种表情,俨然是在展示自己丰富的面部表情一般,摇晃了几下的他终于没有跌倒,而是双手捂住面庞,想要放声却又呜咽起来。 “坏了,”刘驰暗想道,这个样子的话无疑会给左贤王一种压力。但是他不能不说下去:“今日我放你回去,要战要和也都由你!城中还有两千余匈奴士兵,请大王带走!” 左右都有不满之色,但是谁也不敢违逆刘驰的意思,自从城下一战,刘驰已经成为了这介休城绝对的领导,大家都相信他自有道理,刘将军的决定一定自有道理,所以虽然稍有不满,但是都不敢多说。 挛缇豹收住悲泣之声,挥泪说道:“可怜我匈奴战士,便死于此!豹也必报此仇!”说着怒视刘驰。刘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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