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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听琴谋归汉,逆料又成擒[1/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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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的清晨如同一个大的舞台,所有的天和地,水和草,阳光和露水都扑面而来,草的清香,牛羊的咩咩哞哞,和那斜着来的暖暖的阳光,让人依然有迷醉的感觉,骑马在那些海洋的微波一般的起伏中上上下下的前进,刘驰的泪水似乎在延伸,这个是没有其他人能看到的。 一匹高大的白马闯入了自己的视野,马上坐的人四十余岁,最具有特点的就是他腮下的长须,在草原的微风中,尚且能够飘浮起来,背上背着一把巨剑,朝着刘驰迎面过来。 刘驰看着他的到来,有点手足无措,“你是何人?”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有没有水?洒家有些口渴了!”那个大汉却没有那么紧张。 “前面是匈奴人的营地,我身上是没有带水的!”刘驰坦率的回答道,放松了一点心情,可是除了坦率,似乎骗人也没什么必要。 “那洒家倒可以去弄点马奶来解渴!”那个大汉豪爽的声音响起,“多谢这位兄弟,洒家去找水了!”那个大汉纵马驰过,刘驰松了一口气,现在匈奴人的营地外面,自己的安全也没什么保障,还是早一点回去才是,何况刚才的样子不要被别人看到了才好。 可是面前有好多的河水,为什么他偏要问自己有没有水呢?刘驰再次的警觉起来,莫非这个人还真的是在试探自己?这个时候刘驰拨马转身,那个大汉应该不会跑太远,可是当他转过来的时候,面前哪里有那个大汉的影子? 失魂落魄的他回到了匈奴人的营地,左贤王还在醉酒的沉睡中,整个部落正处在狂欢的恢复期,刘驰也只能随便走走,可是大大小小的帐篷却使他有些迷乱。 逛了大半天,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妹妹。刘萍站在匈奴阏氏的帐篷前,满面含笑,似乎在欣赏着自己的失态。 “萍儿,你在这里做什么?嗯,匈奴阏氏的病情如何?”他考虑到自己的话语气过重,又顾左右而言他。但是刘萍却依然是笑容可掬,说道:“我来请哥哥听一曲!”说罢又转身到帐篷里面去了。 不一会便有琴声传来,绵绵密密,不绝涌来,似乎正是昨夜在迷迷糊糊中听到的,那种诉说哀婉的琴声,一下把刘驰拉到了黄土中的洛阳,漂泊的汉家江山和大小权臣的祸患一齐涌来,那些焚烧宫阙的火光,映照着故都的泪水。黎民的流离,兵士的呻吟,所有乱世的忧伤,以及不由自主地哀痛,让刘驰在其中如醉如痴。 琴声一变,转换成了那种对于爱情的倾诉,风雨交加的夜晚,心爱的人离开,那些被怦怦叩响的窗子,还有摇曳的花丛树影,一切在风雨中飘摇,连同爱情也是一样,随着那些狂乱,到了不知道有多远的地方去了。孤凄而又迷茫的琴声,孤零零的耸立在广阔的草原上。 琴声又一变,对于老父的思念,在异乡漂泊的愁苦,任谁也不能不为之动心,尤其是在一个个孤凄的夜晚,放下书卷的时候,难得有儿女在身旁的欢笑,与国家的悲哀、混乱,一起来摧残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而今的远隔,更让重逢变成了虚幻,梦中都不能相见,伤痛,忧心,苦恼,泪水,又有哪一样能够形容这种生离死别? 琴声虽然已经消逝,但是思绪始终都没有停止,随着草原上的风飘散开去,所有的伤心苦痛,国家的挣扎和命运的无奈,都让刘驰深深的叹息,睁开眼睛,泪水已经弥漫在胸口和眼眶,擦去了那些晶莹的泪水,眼前还是天青草碧的广阔草原。这怎么会是匈奴人?这一定是汉人! “中山刘驰刘行彰,敢问弹奏者高名?”从沉醉中醒来的刘驰躬身向着帐篷的门帘问道。 “妾身乃陈留卫蔡氏,请郎君进来说话!”一个婉转却虚弱的声音响起,却让刘驰犹疑了一番,自己也曾经在陈留附近居住过,陈留的卫蔡氏,莫非是陈留的卫弘家或者圉县的蔡邕家人? 但是当他进入了那个毡房的时候,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病痛之中的憔悴脸庞,一身匈奴服装的女子,那些衣领袖口毛茸茸的装饰都让这个病妇看来更像是个匈奴人,只是面前放置的那把琴,俨然是名器,还有那种端庄稳重的气质和文化的内涵,彪炳着她的汉人身份。 “郎君请坐!”女子指了一下地上铺的毡毯,一个仆人便上来呈上一杯奶水,然后惶恐的退向一边。“不知蔡鸿胪与陈留卫公与夫人有何渊源?”刘驰一面坐下,一面问道,顺便也打量了一眼女子身旁坐着的刘萍,可是刘萍并没有给他什么暗示或者指点,他也不清楚刘萍究竟有何用意,只能自己和这个夫人相处一下,才能知道。 “妾身蔡琰,字昭姬,乃是卫氏仲道的未亡人,家父蔡邕,现为当朝侍中,卫公正是族叔。”虽然病得不轻,但是蔡琰回答的还是颇有大家的气质,令刘驰也不禁为之感叹。“原来是卫夫人,只是……”刘驰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说下去,卫仲道已经去世,他还不知道,不过听到这个消息,也为那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感到惋惜,也为蔡琰的不幸感到悲哀,但是自己还要说这件事情。因为以蔡阏氏现在的身份,恐怕一生都很难见到多少汉人了,那么这个消息,她还是知道的好,“令尊已经在京中过世了,现在追赠为议郎。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蔡琰一听此言,两眼一翻,若不是刘萍和仆人在旁扶住,恐怕就要跌倒在地上,半晌醒转。刘驰十分窘迫,上前说道:“驰恐夫人有所不知,故此冒昧言此,还请恕罪。”蔡琰流泪道:“郎君不必如此,妾身还要感谢郎君告知。”说着起身示意要失陪一下,便在神龛附近拿起了一块木牌,为蔡邕写一份牌位,供奉在上,焚香祷告,连连叩首,似乎还在哭诉着什么。 刘驰和刘萍都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但是刘驰遥遥看去,似乎还是有卫仲道的牌位,这个挛缇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刘驰再一次的对这个人感兴趣,他竟然能够让自己阏氏供奉她的前夫?但是他瞬间就想通了,对于匈奴人来说,蔡琰不过是个战利品的另一种形式——女人,那么她是否热爱自己的主人,难道很重要么?对于匈奴人来说,占有就已经足够了。 想到这里他的愤怒不由得飙升,匈奴人,你们掠夺我们的妇女财富,杀死我们的老人和孩子,这份罪孽难道少么?我刘驰就算不能击败你们,也要把卫夫人救回去! “父亲没有带我入长安,一方面是不愿意我跟随他受迁徙的辛苦,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有仲道照顾我,卫家又是大族,自然不需要多担心我,”刘驰刚刚想到这里,蔡琰已经转过身来,对着这位算是老乡的刘使君说道:“让我留在故乡,还是稳妥一些,可是他哪里想到过,仲道他……”蔡琰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之后她又恢复了平静,故事还要诉说:“长安到家乡道路不靖,音信难通,所以仲道去世的消息父亲也不知道,这样算来,到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已经守寡整整一年了……” 当刘驰听完她的遭际之后,愤然说道:“卫夫人,你若要归汉,我刘驰愿意效犬马之劳。”刘萍在旁急忙说道:“兄长可要思量仔细。”蔡琰本来十分心动,一听此言,也长叹一声,起身说道:“若为妾身一人,惹动刀兵,实在是不值得啊!郎君美意,妾身心领,实在承受不起。”又说道:“妾身能得见乡人,聆听汉音,已经远胜心中所望,复又何憾?左贤王宿醉未醒,故能谋一见,现在时辰不早,恐怕有害于郎君,妾身不能多留。”说着看了看刘萍,“能有萍姑娘陪伴两三日,已经是大慰平生余愿了。” 刘驰如何会怕左贤王?听了蔡琰的遭遇,此时就算是与匈奴刀兵相见他也不会退缩。见刘萍又坏事,瞪了她一眼,却怕蔡琰受委屈,也便起身出来。刘萍出来送他,刘驰趁蔡琰看不见时埋怨她,刘萍暗中说道:“此事由我来安排,自然能让昭姬姐姐逃离虎口!你且回去,准备好离开,最好让介休城有所准备!出动军队准备接应。”刘驰听她也有意助蔡琰逃脱,才转怒为喜,叮嘱她一切小心,刘萍一概答应,却又问道:“哥哥又要娶匈奴女子了?”刘驰一怔,旋即点头,刘萍满面含春的笑道:“恭喜哥哥,可惜我要为左贤王阏氏治病,难以观礼了!”说完后便自己去了,刘驰也只好走开。 回自己营帐的一路上刘驰都在想这样做的结果究竟好不好?让蔡琰回到汉朝,究竟能够给她什么,而匈奴人请自己来赴宴,又成了婚姻,对待自己可以是仁至义尽,自己却拐走他们单于的阏氏,这样做的话,究竟有多少仁德正义的成分?野人对我们信任,我们却对他们如此,这样做究竟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可是想到蔡琰的憔悴和忧伤,他又开始倾向于匈奴人必须要为他们的野蛮付出代价了。 刘驰还在考虑如何安排自己的两个手下,因为一旦张正知道了自己的这个计划,那一定是不可能实现的了,因为那个深思熟虑的老部下是不会这样意气用事的,他绝对会认为:为一个平民女子和虚无的民族主义就同这么强大的对手破坏和平是件愚蠢而且疯狂的事情,那么要他同意并且配合这个计划,就简直是异想天开了。 回到帐中却没有想到,那个匈奴族女子还端坐在帐中,刘驰一见了她险些又退出去。 “郎君怕什么呢?”挛缇不花轻轻问道:“难道匈奴女子都是你们看不起的么?”她这一句话虽然语气有些生硬,但是感情却是幽怨的,刘驰虽然是她所不曾见过的,但是一夜的相处与早晨的相见,却让她喜欢上了这个男子。不过她这一下倒让刘驰十分惊讶,难道挛缇家族都是通晓汉语的么?其实是因为於夫罗久居汉地,他的子孙们倒是都学了不少汉语,起码日常的对话能应付得来。 刘驰只好进入帐中来,在新娘面前坐下,说道:“郡主安好。驰妻子早亡,故此有所怀念,更兼昨日事出仓促,难免有所不惯,失礼之处还请海涵。”说着他心思还在如何搭救蔡琰的事情上。一个女子,对于贵族来说,婚姻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何况自己所爱的女子已经死去多年,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在爱情上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心中生出波澜?除了一腔卫国的血尚热,其他的心肠早就冷了。即使对方是个匈奴的郡主,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个形式,政治的婚姻就是如此。 但是挛缇不花却还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子,她不可能对将来没有任何想法,尤其要命的是,她还是一个出生在公元174年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一生,除了嫁给一个好丈夫之外,还能如何?刘驰虽然比她大了十多岁,但是依然英俊,此外还增添了些成熟。优雅的举止加上他的异国情调,在挛缇不花看来都是那么的完美和满意,这让她欢喜的服侍醉酒的刘驰入帐宽衣,照顾着他就寝,睡在他的身边,在他的枕边。 “我会照顾好夫君的!”挛缇不花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一面嫣然一笑,虽然那年轻健壮的身体和秀美的脸庞散发了无尽的魅力,刘驰也依然处在一种深思的状态,任由他的新娘在旁观察和奇怪。 左贤王酒醒之后派人去问候刘驰等人,又听说阏氏身体大好,心情更加高兴,吩咐晚上又开宴并且行使婚庆大礼,自己又来到刘驰帐中,为自己的堂妹和刘驰贺喜。 才入夜,欢饮的宴会又开始了,一簇簇火焰闪动着宾主的欢愉,尽管大家都沉浸在婚庆的快乐和对新人的祝福中,但是刘驰还是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一丝不安的气氛蓦然出现在空气中,张正看着刘驰和挛缇郡主的婚礼仪式,刘驰端坐在高高的台上,匈奴的祭寺陪伴在他的身边,八个匈奴的少女簇拥着盛装的郡主,走上那个高台。 匈奴人于礼法上不十分严格,这样按传统规矩的婚礼也实在不算简单了,刘驰自然也是无所谓,如果回去,说不定还会有一次汉式的婚礼,只是下面罗列的牛马羊猪等祭品,数目多得让张正有些不自在。 看了看左右贤王的欢愉脸色,张正也清楚,女儿和妹妹对于他们来说并不说明什么,只不过是求和的一种象征,而真正的战争中,他们是不会忌讳这位亲人的面子的。扭头看了看旁边眉开眼笑的聂异,仿佛娶匈奴郡主的是他一样,看着介休战士的年轻的快乐的脸,他也在想自己要不要也安个家了。可是这气氛实在有些不对,四周的夜色中,总是有些异样的东西,在欢乐而有松懈的气氛中,以张正未雨绸缪的习惯推断,恐怕要有些意外发生了。 还没等他想完,也没等到挛缇不花走到刘驰的面前,一枝巨大的箭只掼向高台,上面熊熊的火焰带着死亡的气息,挟雷霆之势,也裹挟了不少人的尖叫,那些簇拥着挛缇不花的少女们吓得动弹不得,尖叫都没发出一声。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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